黑猫中队是中国
台湾地区空军秘密
侦察部队—前空军35中队的别称,使用的队徽为“黑猫”,在中国台湾与大陆进行冷战期间配合美国中央情报局执行深入中国大陆领空的高空夜间电子侦察任务。
部队命名
台湾国民党空军第35中队的飞行员陈怀生为本中队配备的U-2侦察机设计了一个黑猫图案,黑猫造型代表U-2机身,金色猫眼则象征着锐利的高空摄影机。飞行员们又特地订作了一批标有黑猫图案的夹克衫,因此台湾国民党空军第35中队又被称为“黑猫中队”。
队徽
有一天陈怀生和空军幼校及官校同学周启鹏教官夫妻聚会时,提到将在某侦察单位出特种任务,经由陈怀生的构想设计、解说,自四川幼校起即爱绘画的周教官,绘出了黑猫的图案,交给陈怀带回三十五中队,全体队员均同意由陈怀生设计的那个黑猫图案,当作他们三十五中队的队徽。
成立背景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东西方进入
冷战时期。美国将大陆当成假想敌,美国急需掌握中华人民共和国自力发展核武器和远程
弹道导弹的情报,以增加谈判的筹码;国民党政府则刚撤退到台湾,急需美援,为了维系美台关系,当时
蒋介石指派其子
蒋经国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签约,双方以“西方公司”为掩护,由美方提供飞机及必要器材,成立34低空侦察机中队(就是闻名遐迩的“黑蝙幅中队”)和35高空侦察机中队(此即“黑猫中队”),由台湾省与美国领袖直接负责,美方由肯尼迪总统授权中央情报局主其事,而台方则由蒋介石委派蒋经国执行相关计划,并将结果直接跟蒋介石汇报。
黑猫中队正式成军于1961年2月1日,以空军气象侦察研究组为名在空军
桃园基地成立,对外称为空军第35中队,直属于空军总司令部情报署。实际上由美国
战略空军负责,但因涉及高度机密,才由中央情报局出面协调。美方于1960年7月和1962年12月先后提供了4架
U-2侦察机,
台湾空军提供人员进行对中国大陆的高空侦察任务。1962年1月13日第一架由国民党空军飞行员驾驶的U-2飞机首次进入大陆侦察,14个小时后返回新竹空军基地。U-2飞机的首航就已深入到中国的
西北地区,并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一个已荒废的庞大的高台架构。
美国中央情报局从所拍的照片证实了中国确有发展导弹的计划;也据此断定中苏已分道扬镳。后来,U-2飞机又发现苏联协助中国兴建的
核能发电设施已呈中断状态,一处核武器试验场也没有了活动。至1974年5月24日止,完成220次任务,训练时共30人,其中3人惨遭淘汰,一共有27名
台湾空军飞行员加入,其中10人丧生。1962年9月9日,黑猫中队的一架U-2飞机从平潭岛方向进入大陆上空,经福州沿
鹰厦线过
顺昌、光泽向江西境内飞来。飞机飞过余干、
鄱阳湖和九江市后,突然左转,从黄梅、广济直逼南昌。秘密设伏于南昌的解放军地空导弹第2营连发3枚“萨姆二型”导弹,将之击落在南昌东南15公里的
罗家集附近,国民党中校飞行员陈怀生跳伞着地后丧生。这是解放军击落的第一架U-2飞机。1963年11月1日,国民党
空军少校飞行员
叶常棣驾驶的一架
U-2侦察机被击落于江西省
广丰县万罗山,叶跳伞被擒。1964年7月7日,又一架国民党空军的U-2飞机被击落于福建漳州东南的红板村,飞行员死于座舱内。1965年1月10日,
台湾空军最后一架U-2飞机从山东海阳上空进入大陆,经黄骅、大同飞向包头。设伏于包头的解放军地空导弹第1营连发3枚导弹,一举将之击落,国民党空军少校飞行员张立义被擒。
在当时
间谍卫星照相技术未成熟,低空侦照局限于沿海地区的背景之下,黑猫中队负责协助美国深入侦照中国大陆地区。
一般客机飞行高度大约三、四万尺(9150米~12200米),战斗机亦只能到达四万尺(12200米),但是美军提供的飞机「
U-2高空侦察机」可以翱翔于七万尺(21350米)的高空,远超过解放军空军所有战机的攀升高度。以
滑翔机为蓝图所设计出来的U-2,结构轻巧,机翼长达103尺(31.4米),号称全世界最难驾驭的飞机之一,有个浪漫别号「蛟龙夫人」。它很适合爬高,但是不容易降落,常常莫名熄火、漏油、失灵,一不小心就会在空中解体。
黑猫中队的特殊,在于它必须只身深入中国内地,任务动辄长达八小时以上,沿途随时可能遇到导弹伏击或天候骤然改变,除此之外,说来无奈的是,它最大的威胁来自飞机本身脆弱的结构。因此,一名够格的U-2飞行员,必须具备优秀的飞行技术自不在话下,此外,还需要极佳的体力和耐力,更需要个性稳定,深具自制力。简而言之,必须是飞行员精英中的精英,最好还具有天生的好运。黑猫中队部队驻扎在桃园空军基地。在1961年元月初首架U2侦察机进驻、1961年4月开始执行任务,自1961年到1965年期间,共深入大陆三十余架次。自1966年后深入大陆任务减少,多为沿海斜照相任务。终因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关系缓和,于1970年时已停止出任务,在1974年后正式中止计划并撤退美方人员。
黑猫中队在十三年的任务期间,战果丰盛。曾侦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次和第二次
核弹试爆,和侦照中国大陆各省工业、军事、交通等目标的部署和发展。
1977年后,第35中队重新编制在427联队麾下,配备武装的T-33A教练机,全队此时分成三个夜攻分队和一个反电子分队,为电子作战支援部队执行神鸥演习。
1989年换装自制的AT-3自强号高级教练-轻攻击机,35中队则改为独立中队性质的第三十五作战队,一般称为“羚羊中队”。1992年改隶至
新竹第499联队。
目的
1.接近大陆。
2.飞行员精良。
3.两岸微妙的敌对形势作掩护。
台湾当局公开宣示:
反攻大陆的决心未曾稍减,官方对外的说词是,大陆是中国的领土,我们可以任意侦照每一地区。
历史时期
筹划阶段
1958年十月,由各作战
联队初选12员,并于1959年三月送
冲绳岛美卡迪那空军基地作航空生理检查,复选六员后,于同年五月由美国
战略空军派员率领赴美国
德州接受
U2高空侦察机飞行训练,八月完训五员返台待命。
部队成立时期
1960年十一月中旬,美方地面指挥及维护人员进驻桃园基地,国民党空军正式编列空军第卅五独立中队,成员六员,直接隶属空军总司令部,以空军气象侦察研究为掩护,继续执行大陆侦察任务。1961年元月初U2机一架正式进驻(由C141载运来台)。
执行任务时期:
1961年四月中旬,U2机开始执行任务,航路及目标之决定及起飞时间等,皆由美
战略空军司令部拟订。侦照目标举凡东北之
佳木斯、小丰满电厂、沈阳飞机制造厂、
绥远、北平包头、成都、武汉、中越边界、新疆、
罗布泊原子弹试爆场等。总计自1961至1965年深入大陆任务约卅十余次,自1966年以后任务减少,多为沿海斜照相任务,迄1974年撤退(1975年U2撤离),前后达13年。
历史评价
站在台湾地区当局的角度而言,黑猫中队的飞行员都是万中选一的精英,他们努力奋斗的结果,不但确保了美援的供应,也保卫了台湾地区政权的安全,使得台湾地区政权能够持续生存发展到今天。
根据黑猫中队飞行员华锡钧先生的描述,国民党空军第35中队协助美国
战略空军司令部与中央情报局掌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核子发展,也让美国方面了解到了苏联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分道扬镳的情况,促成了
尼克松对中国大陆的访问,乃至于美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正常化。
黑猫中队成立的目的虽然在于反共,但是却讽刺性的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与美国建立邦交的垫脚石,然而同时却也给了中国大陆走向改革开放的机会,因此极小部份大陆人士也肯定黑猫中队所带来的贡献,中华人民共和国方面近几年来也不再以“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评价黑猫中队,甚至凤凰卫视还曾为他们制作过相关的专题纪录片。
不过也有部份的台湾统派人士认为,黑猫中队的飞行员当年是在中央情报局的指令下,从事对中国大陆军事机密的窃取工作,这些是标准勾结外国势力打压本国民族工业发展的行为,因此当年这些国民党空军的飞行精英毫无疑问的只是美帝国主义的佣兵而已。
至于民进党政府在上台执政后,为了宣传台湾与大陆对抗的历史,曾经由
吕秀莲“副总统”亲自对黑猫中队进行了表扬,但由于黑猫中队的飞行员在
国家认同与立场上与
绿营相去甚远,台独的支持者也普遍认为黑猫中队的飞行员不过是为国民党外来政权以及美国人效命而已,因此大多采取避而不谈的立场,也不曾把他们视为
独派定义下的台湾英雄。
2010年10月8日,台湾“国防部”在台北举办黑猫中队文物特展,“总统”
马英九特地参加开幕式,与在场的
叶常棣、张立义等黑猫中队老队员一一握手,予以慰勉,并对他们的忘我牺牲表示感谢。张立义含着泪说“等政府这句话等了28年……”
相关文献
1.《黑猫中队》‧包柯克、翁台生合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0年04月15日,
2《失落的黑猫:两个被俘中华U-2飞行员的故事》(Lost Black Cats: Story of Two Captured Chinese U-2 Pilots),华锡钧(H. Mike Hua)著,Bloomington,Indiana,Author House,2005,
3《黑猫中队:七万呎飞行纪事》,沈丽文著,大块文化,2010年01月26日,
4纪录片《台湾天空的秘密》,凤凰卫视,2009年
关于《黑猫中队:七万呎飞行纪事》
将近四十年过去,眼看着“黑猫中队”这个神秘的故事就要被人遗忘,黑猫中队飞行员沈宗李的女儿沈丽文,在海内外走访了大部分仍在世的黑猫队员,历时八年,写下《黑猫中队:七万尺飞行纪事》一书,并公开许多珍贵的照片,将他们的传奇故事与大时代的壮烈历史完整揭露。曾督导此专案的前空军副总司令、国防部次长杨绍廉特别写序推荐。他表示U-2的事迹是被猜测得最多、而真相却被了解得最少的一件历史公案,这本书蒐集到第一手不为人知的资讯,以及许多当年禁忌的话题,报导格外传神。
关於黑猫中队的一切,在当年都是极机密,所以沈丽文从来就不知道父亲真正的工作,一直到1989年,在中国大陆被俘的
叶常棣和张立义返回台湾,她才从许多报导中赫然发现,当年那些邻居叔叔伯伯们以及她父亲,原来都是黑猫中队飞行员。然而,她对黑猫中队的事迹真正开始产生兴趣是在好几年後,她母亲刚去世时。为了平复失去亲人的伤痛,沈丽文与父亲相依为命、四处游晃,第一次深入聊起沈宗李在黑猫中队的日子。沈宗李一直希望能将这段不寻常的史实公诸於世,难得当过记者的女儿听得津津有味,遂连哄带骗,让沈丽文答应写成书。接着,沈宗李带着女儿亲自走访美国与台湾各地的老队友,一段又一段叙旧兼访问的对话中,黑猫中队的真相逐渐大白。
逸闻
两蒋父子
黑猫中队成功首航两天后,两蒋父子就在
士林官邸接见首航驾驶员陈怀生,空军总司令
陈嘉尚陪同出席。合影留念时,
蒋经国与陈怀生分立蒋介石两侧,状似亲昵,陈嘉尚担任空军总司令,却只能站在更外侧,显示黑猫中队在两蒋心中的分量。最后一任U2驾驶员蔡盛雄回忆,蒋经国对于黑猫中队极为重视,驾驶员去海外受训前与返回后,必定亲自召见耳提面命一番,这种关系有如老大哥与小老弟,“经国先生把驾驶员当成晚辈,而非下属”。40多年后,蔡还记得经国先生当年对他的叮咛:“孩子,要多注意安全呀!”
绝密的照片
据华锡钧在《失去的黑猫》中透露:
叶常棣被俘后,大陆军方拿出两张拍摄自
桃园基地内部的照片讯问他,同时向他念出一连串黑猫中队相关人员职位、阶级、姓名,让他对中共的渗透感到很惊讶。因为叶常棣是第一位被中共生擒的U-2飞行员,所以中共官员讯问许多有关U-2的任务与性能问题。最让叶常棣惊讶的是,中共在讯问过程中,出示两张档案照片,希望叶回答是在那里拍的,照片中又是那些人,叶发现其中一张是桃园基地招待所的后院,还有一张是空军RF-101侦察机飞行员在军官俱乐部办舞会的照片。
叶常棣说,舞会照片中都是飞行员、飞行员的配偶或是女友,里面有美方侦察机用照相机与普惠引擎的技术代表、美军驻台第一位U-2飞行员Russ Eglelon、美方官员James Travis、中队长卢锡良、副队长杨世驹,他当时未透露美方人员的身分。
叶常棣对于中美双方在台湾的反情报工作,无法防止中共间谍的渗透,当时感到很惊讶,他进入黑猫中队时被告知不能在外透露他在黑猫中队的任务,连太太与父母都不能说,大陆却能拿到黑猫中队的照片。
U-2飞行中的生活
第一批受训的飞行员杨世驹透露,U-2出任务前的标准伙食是一块牛排与两个蛋,尽管吃完大餐才能出发,但由于压力与
工作负荷,飞完一趟,体重会减一两公斤。
任务航程中,有一种果酱状的「太空食品」可以拿来吃,有牛肉、橘子口味,装在一跟类似牙膏的软容器内,飞行头盔中有一根吸管,可接到容器上,以挤牙膏的方式进食,喝水也是如此。
至于要上厕所小便怎麽办?则有一根接着软管的漏斗,使用时要先解开压力衣下部3层拉链才能接上,由于很不方便,所以飞行员都尽量少喝水。
中队成员
黑猫中队成员自1959年起始至美国德州的拉佛林基地受训。中国台湾地区空军总共派遣30人接受
U-2侦察机训练,共27人完训,3人未完训。以下为完训名单:
1959年:杨世驹、*
陈怀生、王太佑、*郗耀华、华锡钧
1965年:刘宅崇、*余清长、庄人亮
(*代表训练或出勤时殉职)
其中,陈怀生、
李南屏、黄荣北、张燮于出任务作战时失事殉职。郗耀华、梁德培、王政文、吴载熙、余清长、黄七贤于训练期间失事殉职。
叶常棣和张立义分别因出任务作战时被解放军击落被俘,受到优待,经教育后释放,当过农民、工人及大学教师。两人于1982年11月10日进入香港,等待去台,因国民党政府顾忌而被拒返台,后经中情局协助移居美国。直到1990年二人方才得以回到台湾与亲人团聚。
王锡爵1965年退休后入华航当机师,因“希望与父亲家人团聚”于1986年驾驶华航334号班机前往中国大陆。现在老队员定居台湾或者旅居美加等地,蔡盛雄曾担任副总统的驾驶员,李伯伟则是华视前总经理,华锡钧后来晋升至
空军上将,是研发
IDF经国号战斗机的负责人。
历任长官
卢锡良(1961~1963)
杨世驹(1963~1969)
王太佑(1969~1970)
刘宅崇(1970~1973)
损失
A、作战损失:总计U2六架、飞行员四员殉职,二员被俘。
1、1962年9月9日,陈怀生中校执行西安任务,飞经江西南昌上空,被解放军军
萨姆二式导弹击落,坠地重伤殉职。
2.1963年11月1日,
叶常棣少校执行武汉任务,飞经江西
鹰潭附近,为萨姆二式地对空导弹击中,飞行员跳伞被俘。
3.1964年7月7日李南屏中校自
菲律宾美军
海军基地库比角起飞,执行
海南岛中越边界任务,于通过福建沿海
澄海县上空,被萨姆二地对空导弹击中殉职。----解放军发现,李南屏座机的
弹射座椅没有装发射药[引自《昨天的秘密》]。
4.1965年1月10日,张立义少校因出任务作战时于内蒙古自治区萨拉齐被解放军击落被俘。
5.1967年9月8日,黄荣北上尉初次执行江苏省上海杭州任务,于嘉兴上空遭仿制的萨姆二式导弹(红旗二号)击中殉职。
6.1969年5月16日晚,张燮少校执行河北沿海任务,起飞后进入黄海上空,不幸飞机操纵失灵坠海,机毁人亡,经海空搜索一周无结果。
B训练损失:U2机八架、飞行员六员。
1.1961年3月19日,郗耀华少校在
桃园机场作夜间起落训练时失事,飞机偏出跑道起火殉职。
2.1964年,梁德培少校于本岛航路照相训练时,因操作不当,飞机超速解体坠落
巴士海峡,遗体一周后由渔船捞获。
3、1965年春,范鸿棣少校在美国
亚利桑那州大卫山基地受训,于飞行时机械故障跳伞,机毁人安。
4.1965年,王政文少校在本岛训练航路照相时,操纵不当超速解体,飞机坠落台湾北部
三貂角深海中,仅发现部分残骸。
5.1966年春,吴载熙少校作高空照相训练飞行,因高空发动机熄火下降,准备降落清泉冈军用机场,因测场不准迫降水湳机场,碰及民房失事重伤殉职。
6.1966年,盛世礼上尉在美国
亚利桑那大卫山基地受训,因操纵不当,跳伞机毁人安。
7.1966年底,余清长少校于长途高空训练飞行中,发动油路破裂熄火,迫降
冲绳岛外海沙滩未果,失事殉职。
8.1970年11月24日,黑猫中队队员黄七贤进行平时飞行训练,下午两点多时分,飞机要减速降落时,却受到侧风影响,最后不幸翻覆在机场跑道,当场机毁人亡。这是最后折翅的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