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鞋,
曲牌名。又名“朱履曲”“羊头靴”。入
中吕宫,亦入正宫。南北曲均有此调,用于剧曲、散曲套数和小令。还可以与“
醉高歌”组成带过曲“醉高歌带红绣鞋”或“醉高歌过红绣鞋”。全曲六句五韵,句式(不计衬字)为六、六、七、五、五、六。代表作有
周德清《
红绣鞋·郊行》等。
“红绣鞋”一词最早出现在
元好问《续夷坚志》,说明在金元时期有了“红绣鞋”的概念。元好问是金元易代时期的人,当在由金入元的这段时间里,在北方地区“红绣鞋”作为完整的词组开始出现。
此调最早见于南戏《张协状元》,原为北曲,后传入南曲。杨栋提出:“明代南曲中有一个‘羊头靴’牌子,实为北曲‘红绣鞋’传入南曲后的一个别名。”首先提到“红绣鞋”曲牌相关情况的是明代蒋孝的《旧编南九宫谱》,附《十三调南曲音节谱》之“双调羊头靴”注“即红绣鞋”。无独有偶,在
王骥德在《曲律·论调名》中也有“‘红绣鞋’即‘朱履曲’,亦在双调,名‘羊头靴’”的说法。可见在明代时,“红绣鞋”与“羊头靴”是同种曲调。不过“羊头靴”在现存的文献和剧目中均找不到相关材料,连一支曲子也没有流传下来。根据羊是北方重要家畜,可推断羊头靴当是北方服饰,可见此调源于北曲。此外,贾仲明有《
吕洞宾桃柳升仙梦》杂剧,其中使用了“南红绣鞋”这一曲牌,曲词为:“将行李即便收拾,践程途远路奔驰。整纲常免差役,调四李用盐梅。仗才智抚黔黎,仗才智抚黔黎。”从字句看,是“六、六、六、六、六、六”的组合,非常齐整。“拾、驰、役、梅、黎、黎”押齐微韵,和“红绣鞋”大多全押一韵的情况大体相当。从字句和格律看,“南红绣鞋”和“红绣鞋”有很大相似性。“南红绣鞋”之“南”字,带有明显的区分南北的色彩。带有“南”“北”字眼的曲牌并不少见,比如“采茶歌北”曲牌:采茶原本是南方之事,此曲牌也应是南曲之一;不然的话,北方无茶可采,更不会有采茶时唱歌的风俗,不会生成这样的曲牌。同理可推,“红绣鞋”是源于北曲的,在被南曲吸收后,重新创出“南红绣鞋”曲牌来。如果“南红绣鞋”是源自南曲的,那么完全没有额外加上一个“南”字的必要。贾仲明所作之《吕洞宾桃柳升仙梦》虽是一杂剧,但是从另一侧面可以证明在南曲中是有“红绣鞋”的,而且南曲中的“红绣鞋”和北曲中的“红绣鞋”是存在密切关系的。在河北省邯郸市的磁县,曾经出土一个带有“红绣鞋”曲牌的瓷枕。这一瓷枕不仅是北方,也是中国现存唯一有关“红绣鞋”曲牌的历史文物,内容手书简化、自由。它出土的地点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佐证“红绣鞋”源出于北曲。
除《张协状元》外,现存的元杂剧与元散曲中有关“红绣鞋”的使用共有109次,全元南戏中也有7篇用到了“红绣鞋”,凡13次。在明清两代的小说、戏曲之中也有使用,如《金瓶梅》第八、二十八、八十二、八十五回,《二刻拍案惊奇》第十五回,《聊斋志异》第二卷《凤阳土人》,《镜花缘》第三十二、五十四回,《牡丹亭》第三十一出,《娇红记》第五十出,《桃花扇》第三出,《长生殿》第二十五、三十一、五十出等。可以说“红绣鞋”的使用多见于元明清。
此调以冯子振《红绣鞋·题小山苏堤渔唱》为正体。其中首句首字、三字可仄,五字可平;二句首字、三字可仄;三句首字可平;四句首字可平,尾字可不叶韵;五句、六句首字可仄。
(说明:曲牌格律与对照例曲交错排列。格律使用宋体字排印,例曲使用斜体字排印。曲牌符号含义如下:平,表示填平声字;仄,表示填仄声字;上,表示填上声字;去,表示填去声字;中,表示可填平声字也可填仄声字。句末加粗字为韵脚。)
元代
张养浩《红绣鞋·那的是为官荣贵》《红绣鞋·正胶漆当是勇退》《红绣鞋·才上马齐声儿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