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观承(1698年—1768年),字遐谷,号问亭,又号宜田。安徽
桐城人,内阁中书
方式济之子。中国清代雍正、乾隆时大臣。
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方观承生于
安徽桐城。方观承的祖父
方登峄官至工部主事。方观承的父亲
方式济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进士,官至
内阁中书。康熙五十年(1711年),翰林院
编修戴名世因其著作《南山集》一书中录有南明
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政权年号,被督察院
左都御史赵申乔参劾,以“大逆”罪下狱,两年后被处死。因戴名世在《
南山集》中引用了方观承的曾祖
方孝标著作中有关桂王抗清的章节,方家因此受到牵连。方观承的祖父与父亲被流放至黑龙江。
方观承及其兄因年龄幼小,被免于流放,寄食于南京清凉山寺,靠僧人接济为生。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方观永、方观承兄弟离开金陵,北上京师,历经一年余长途跋涉,至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春抵达卜魁(今
齐齐哈尔),事侍父祖。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奉天督学任奕䥸(安徽怀宁人)多次邀请方观承入幕,祖父方登峄亦令方观承前往,方观承遂于翌年赴
盛京。其后在其在北京的兄长方观永的邀请下来京相聚,又南游至湖南,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回到金陵家中,又北上奉天,雍正元年(1723年)返回北京。雍正三年(1725年),方观承兄弟再返金陵,以务农为生。
方观承寓居北京之际,被某位族人推荐给平郡王
福彭,福彭屡次约见他,但方观承并未应约来见。雍正十年(1732年)秋,方观承在北上途中经过盛京,适逢福彭前往盛京祭陵,他就谒见福彭于行馆,得到福彭赏识。此后随福彭到北京,屡次相见,情谊日益浓厚。
雍正十一年(1733年)七月,平郡王福彭任定边大将军,出征
准噶尔。方观承被福彭选为随军
记室。由于清朝规定不能私自携带随军记室,福彭遂将方观承上报大学士
鄂尔泰,鄂尔泰转奏
雍正帝,雍正帝亲自召见方观承,询问其先世情况,嗟叹久之,赏给
内阁中书的头衔。
乾隆十四年(1749年),除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短暂署理
陕甘总督外,方观承任
直隶总督并长达二十年之久直至其去世。
方观承虽非正途入仕,其32岁时才开始从政,但其升迁迅速,从一个从七品的
内阁中书,一路升迁至从一品的直隶总督,方观承用了17年。且纵览其所任职务,方观承数度担任要职,其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
乾隆十三年(1748年),方观承升任
浙江巡抚。在巡抚任上,方观承多次亲赴现场勘察海塘工程。他发现海塘引河部分地段已涨沙成陆地,随后经过方观承反复勘验,丈量处可开垦之地三十五万余亩,并制定了相关管理制度,使得贫民得到了一定可耕之地。方观承将此做法奏疏乾隆帝后,得到其嘉奖赞许。
乾隆十四年(1749年),方观承升任直隶总督。当时的
直隶省有五大河流,其中
永定河最难治理。上任之初,方观承便上疏乾隆帝,奏请“永定河自六工以下,河形高仰,请就旧有北大堤改移下口,使水行地中,畅通无阻。”
乾隆十五年(1750年)春天,乾隆帝将江南
河道总督高斌的“豆瓣集漫口图”展示给方观承,并令其仿照治理永定河。而方观承则认为,“永定河与豆瓣集的情形不同,豆瓣集为中河余水漫溢,所以可以选择在水缓处施工。而永定河南为月堤缺口,北为大堤漫口,南北相距很近。如果仅堵月堤,那么会使溢出的水无所去,所以只能堵筑漫口。”
乾隆十八年(1753年),方观承又奏请在
永定河北岸六工尾开堤放水,自
凤河流入
大清河。随后又奏请在下口北埝外做遥埝,为均沙散水之用,并加筑凤河东堤,与遥埝相接。
方观承在
直隶总督任上长达二十年之久。作为正人君子,他清正廉明;作为
封疆大吏,他事无巨细,并以“办事周详”为乾隆帝所赏识。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天津等处存在积水,方观承存在失察,本应予以免职,但乾隆帝对其加以宽恕。然而,随后御史
吉梦熊、朱续经又弹劾方观承包庇属下不法行为,乾隆帝非但没有责怪方观承,反而对其加以保护。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并赐诗方观承。以上事件,均能说明方观承为政殚精竭虑,受皇帝所赏识与赞赏。
在方观承的漫漫旅途之间,有不少感人的故事,最为著名的就是所谓“
车笠之交”。有一年,再度北上省亲的方观承正独行在山东道上,杭州人
沈廷芳与海南人陈镳恰好一同乘车赶往京都应试,这两人看到年轻的方观承一路随车徒步而行,衣冠欠整,劳顿疲惫,但头角
峥嵘,举止端严,不由相问。交谈中,沈廷芳与陈镳二人得知方观承身世、经历,深表同情,于是邀请他一道乘车赶路。问题是车厢狭小,仅能容两人,于是,他们决定一路上每人轮流步行三十里,乘车六十里。三人就如此
一路风尘到达京城。沈、陈二人与方观承分别时,又送给方观承新衣毡笠,以御道途风寒。几十年后,已经身为直隶总督的方观承得知沈廷芳(山东登莱青道道台)、陈镳(云南知府)赴京述职途经其官邸驻地,便立即派人将沈、陈二人请到府上,故人相见万分感慨,忍不住涕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