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慧鹤
日本僧人、艺术家和作家
白隐慧鹤(Hakuin Ekaku,1685-1768或1686-1769),日本僧人艺术家作家人们通常尊称其为“白隐禅师”。
人物经历
白隐慧鹤出生于江户时代中期,是佛教临济宗的中兴祖师,
被誉为“五百年间出的大德”。白隐慧鹤喜近大众,不以地位身份来说禅,他的禅是民众化的禅。意志方面,他却是个坚毅的人,禅风峻烈,有不容易接近的地方,反而皈依者众多,许多俗人来参学。他对于临济禅的复兴业绩昭昭,是日本佛教史上的一位伟大的禅师。
白隐禅师别号鹄林、谥号慧鹤,骏河国人,一六九九年在乡里的松阴寺出家,十七岁其师单岭圆寂,随后即游历诸国,并曾师事沼津大圣寺的息道、美浓大垣瑞云寺的马翁以及伊予松山正宗的逸禅等。后于1708年又到越后高田的英岩寺修行。当时白隐禅师以为已经达到开悟解脱的境界而感到非常得意自满。直到一次偶然的机缘下认识了信州饭山的正受老人(道境慧端,1642——1721),才慢慢地从参禅之中了悟自己的慢心并加以彻底反省改过,终于如实地达到大彻大悟之境。大悟之后,他仍然留在正受老人之处学法八个月才离开信州继续他的云水生涯。禅师五十岁至八十岁,弘法于关东及中部地方。八十岁示疾,后事托于弟子遂翁。又以东岭、遂翁、大虫、苇津等诸弟子的协助,开大法会,集众七百余人。八十二岁恢复康健,经过箱根至江户,教化多人。八十四岁元旦,祝词云:『逍遥龙泽最峰顶,今晓特张旧厚颜;八十老憎正逢岁,生僧只手音声关。『三日前不能予知病人之死者,不是良医。』可是自知了,十一日晓天睡着,忽然大叫哞的一声,而逝。
由于白隐禅师不慕名利,所以终老都住在乡下的小庙里,以写作和说法来渡化众生。他的著作有《语录》(一0二卷)、《槐安国语》、《远罗天釜》、《夜船闲话》等等。在他的自传《壁生草》一书中的水墨插图也展现禅师个人的独特的意境。而他的门下如东岭圆慈、峨山慈掉等,更是个个才智出众。
人物轶事
有一则家喻户晓的关于天堂地狱的公案,就出自白隐禅师之处——日本著名的武士信重惑于天堂地狱之说,特向白隐禅师请教。信重问:「真有天堂和地狱吗?」白隐问他:「你是做什么的?」「我是一名武士」信重颇为自傲回答。白隐漫不经心地说:「武士?看你的面孔和乞丐有什区别?」信重听了,气的得拔出剑来!「地狱之门由此打开」白隐缓缓说。信重心中一震,当下有所悟,遂收剑向白隐深鞠一躬。「天堂之门由此敞开」白隐欣然说。
历史上对于白隐禅师大彻大悟的公案有非常多详尽的记载。
大彻大悟之大道
十五岁即入佛门的白隐禅师,就在十九岁那年因为一个修行的疑问百思不得其解而深感苦恼。这个疑问就是有关中国唐代高僧岩头和尚被盗贼斩首的传说。
岩头和尚生前经常对弟子们说:“当我死的时候只有一声哀鸣。”果然,当盗贼要砍下岩头和尚的脑袋和时,只听到他大叫一声,据说声传数里之外。白隐禅师对这个传说感到纳闷。如果连岩头和尚这样的高僧都无法避免被盗贼斩首的厄运,那么大概自己也难逃地狱果报吧?想著想著,竟然在心里浮起了想要还俗的念头。
然而——
不久之后,他遇到了美浓瑞寺的马翁禅师。这天正值瑞寺定期晒经书的日子。
白隐禅师于是在马翁禅师面前下了一个赌注。他将闭著眼从这数百本经书中挑选一本出来。如果选中的是一本儒学经典的话,他就要立志成为一个儒者,反过来说,如果是一本佛经的话,他仍然在佛道上修行。这就是他的赌注。
理由是,我们常常会问:
“这样好吗?还是那样好呢?”
而在心中犹豫不决。从小处而方,例如今天中午该吃烩饭好呢?还是吃拉面好呢?从大处而言,例如该向公司辞职好呢?还是留职好呢?乍听之下似乎吃饭和辞职与否两者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是其中所存在的迷惑性质地相同的。
因此,在迷惑的时候如何是好呢?这时我认为与其进退两难犹豫不决,不如以抛掷钱币或骰子的方式来作为取舍的标准。
可是问题又产生了。
“等等,再丢一次看看吧!……”
如此这般地对于结果不能下决心去实践,反而只有使事情更陷于难以取舍的困境。可以说这样的人是最为优柔寡断的。
人的一生只能活一次,所以无法事事随心所欲,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愈是贪求就愈增加内心的痛苦,结果徒劳无益。
因此,奉劝各位最好在下赌注之前就必须先死了一条心。如此一来当骰子掷出后就不会发生“等等,再试一次吧!……”这样的犹豫不决的事情。可以说难以取舍是因为不能断念的缘故。
“息心断念”这句话在佛法中还有“了解真理”的含意,向一对痛失爱子而终日哀声吧气的夫妻,说明人死不能复生的真理,使他们明白而断念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当一个人心中的贪、瞋、痴等念头消失,也就等于已经开悟。
因此白隐禅师的赌注,其实含有无限的禅味于其中。
那么,赌注的结果又如何呢?
白隐禅师选中了一本名为《禅关策进》的书,很明显地这是一本禅书。乃是中国明代的袾宏所编纂,是一本综括了禅宗祖师传记、语录以及种种学禅者读的经论总集。
“赌注”虽然是从一“偶然”中求得结果,但是如果下赌注的人早已断念(觉悟)那么这里“偶然”也将成为“必然”吧!白隐禅师应该早就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他可以毫不迟疑地毅然问禅道上努力迈进。也由于这次的赌注,才得以造就一位伟大的禅师。虽然故事颇富戏剧性,但也令人不由得替他捏了把了冷汗。
白隐禅师与正受老人的邂逅也是属于一次偶然的机缘。当时二十四岁的白隐,正是生起强烈的慢心之时。在越后高田的英岩寺里,白隐废寝忘食地精进坐禅。某夜,当个入定之时,因为听到远处传来的钟声而豁然“开悟”。他当下不假思索地大叫:
“岩头和尚依然健在!”
岩头和尚是我们在前面提过的唐代高僧。这进积存在他心中数年之久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不!应该是说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因此他很自责地说:
“三百年来未有如我一般痛快的了悟者了!”
这样的口气宛如一个山寨首领一样。这可以说是一种大我慢心的作祟。
然而,就在白隐禅师生出这样的骄慢之心时,又让他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认识了一位名叫宗格的游方僧。从宗格的口中得知信州饭山的正受老人,于是便动身前往信州。
白隐初见到正受老人之时,一面陈述自己的见解,一面摆出了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正受老人对白隐陈述的见解,毫不客气地以左手做出凌空抓取然后丢弃的动作,说道:
“简直是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把你真正看到的东西拿出来吧!”
说罢又伸出了右手接着道:
“如果有的话就吐到这里来吧!”
白隐禅师做出呕吐的动作。
老人马上又接着道:
“如何见得赵州的‘无’字公案?”
白隐禅师一说完,老人随即用手捏住白隐的鼻子用力一拧,然后拉著一边转圈子一边说:
“你的‘无’我还是可以抓得到啊!”
老人一语道了白隐的贡高我慢。
正因为这次的契机,白隐遂留在老人身边学法。老人形容白隐禅师是“狗屁不通的死禅和(注二)”,丝毫不加以认同。白隐就这样常常被痛斥得体无完肤,一边展开他的精进苦修。
有一天,当白隐外出托钵,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这家屋主拒绝供养,可是正在思考公案话头的白隐并未留意而依然呆立在门口,惹得屋主炎冒三丈拿起扫帚猛打白隐一顿,使得他当场便晕了过去。
等到白隐恢复神智之时,已经达到大彻大悟的境地了。看到醒来的白隐,正受老人即说道:
“汝已彻悟了。”
白隐禅师在正受才老经人处不法仅有短短八个月的时间,却得以窥知禅的堂奥,可以说如果没有正受老人,就没有后来的白隐禅师。如此看来,在一次次偶然的邂逅里,其实是蕴藏了不可知的玄机吧?
接引法子的公案
白隐的弟子,大休与快岩,交情亲密。大休是京都山城人,六岁为正福庵竺传的侍童。游方,参于四国宫崎古月,又参白隐而了毕大事,住大分宝福寺,打出法嗣十一人。一七七六年寂,世寿六十岁。快岩-山梨甲斐人,与大休同样,亲侍古月以后,共参于白隐而开悟,曾颂于南泉斩猫的赞图云:『提起猫儿拶两堂,炎天六月势飞霜;一刀斩却三三九,日到西峰影渐长。』白隐的高足东岭见而激赏,可见快岩的得力。
『这个盲目奴,眼睛在那里,慢性的和尚呀!』少年和尚撞了马车,好在无事,但被马夫骂了一顿,在京都街上白天的事。和尚是十六岁的大休,五岁时就想入禅宗,六岁为竺传的侍童,学业大进,十六岁傍听竺传为随徒垂示「父母未生以前的事」而抱起疑团,今天前来参于东福寺象海,叩问「个事工夫」之要,于其归途,一心凝在疑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恍惚之中,撞着马车。
十八岁求住东福,随侍象海,某时想倒茶药滓,站在寺内的通天桥上,因不忘记一切,一时茫然,不见一切。他经常行街时,眼看鼻端,不注意其它,称为「梦中侍者」。
二十三岁参于日向大光寺古月,有省而呈解,古月云:『你的见处,还在门外,如到生死岸头,毫无用处。』授与向上的机关云:『更须努力,将有打成一片的时节。』第二年因头撞着柱,忽然开悟,即到方丈云:『某甲今日通脱了。』古月微笑,不说可否。其后大休意气冲天,无人当其机锋,只有快岩相称伯仲。快岩久参于白隐,自称大事了毕,大众也推称他们二人。某日大休:『快岩兄,我们二人,已经办完大事,万幸的事。混于众愚无益,走吧!』『是的,大休兄!天下已无人胜过我们二人。我们可到和歌山熊野结庵商洽玄微,安静的长养圣胎。』『好的,快的实行吧!』两人向古月告辞,古月微笑,不说一句,两人到京都住养源寺,看到壁上题为「清净行者,不入涅盘」的一颂云:『间蚁争拽蜻翼,新燕并休杨柳枝;蚕妇携篮多菜色,村童偷笋过疏离。』两人呆然,不知其意,问于寺僧,才知静冈骏河白隐所作。『快岩兄!怎么了?我们自称了毕大事,尚不知此颂之意,白隐可能有为白隐的,我们到静冈去见白隐怎么样?』『是的,先到骏河,后到熊野。』即到松荫寺求见白隐,首由大休入室,即刻退出。『怎么样?入室延期了么?还是看不起白隐么?』大休:『不,相见了,无须去!我们不及老汉,罢了!』快岩入室参见,白隐检其所见,或扬或抑,快岩用尽全力,拚命讨论,遂而语穷言尽,茫然而退出。两人惭愧了,改变态度而求挂锡。后日快岩向人说:『大休与我,利钝相隔大差,大休一见老汉就投降了,我如盲蛇不畏之愚,弓折矢尽,还不知退,被老汉生擒才知道。
大休与快岩在白隐会下,白隐严命的说:『当寺枯淡,没有贮蓄,不能加养二人。明日到市行乞去,讨得米麦来。』两人只说是是而退出。第二天降大雨,尚有暴风,两人在寮舍等待天晴,白隐手执竹篦进来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忘记了昨天吩咐么?』『不,没有忘记,可是这样风雨强烈,等些想出去的....。』『什么!这懒怠汉!怕风雨么?看看!那,不是有人走路的么?可以,你们,快走吧!否则,打死你们。』两人大恐,顿首礼拜,即出门外,相顾的说:『害怕了,真实!』『实在比所听的严格,还要厉害呀 』被打死是不值得,两人戴笠,着雨衣,跑向村里去了。乃至正午雨晴日出,终日托钵,傍晚归山时,获得米麦七八斗,白隐高兴的说:『像你这样青年人,什么事都要像今天的行乞做下去。』这是他的赏词。特为两人开示玄旨。
古月门下的白云,与白隐,道交亲密,互相往来。大休、快岩佳松荫寺以后不久,白云来访。白隐与他对座讨论之间,叫两人云:『你们新到的,未能辨别佛法的高低浅深,今夜在这里,听我与白云的商量。』曾是意氧高昂的两人,遭逢白隐,完全相似小孩。其夜,二老的玄谈唱酬,乃至五更,始终倾听的两人,听了前所未听,不觉流了泪,退出后,互相以为佛法如此高深,而感激了。
其后白隐前往访问白云,随行的大休倾听了二老关于古德玄妙的商量,将于开悟之前,抱起疑团,于其归途的路上豁然大悟,在路上即向白隐呈见。白隐欢喜给与证明云:『如是,如是,此事应善保护。』其后快岩也机缘契通,而受白隐的印可。
南画之祖,池野大雅,曾参于白隐,研究「只手之声」。一日豁然开悟,呈渴云:『耳岂得闻?只手之声,耳能没了,尚存于心,心能没了,尚难得之,却识师恩,不知是深。』又参于道翁,破有所得。
治重住白隐室云:『人算笑我入室,实为我身大事,非老师,无人为我点检,所以急急跑来。』呈示所见,白隐问:『即今佛在那里?』治重不答,而看向庭中,白隐拍手依:『两掌相触而出声,却闻只手之声么?』竖起一掌,治重:『闻得分明。』白隐:『以何为验?』治重良久,白隐:『闻即甚闻,但闻得半片。』治重掩耳。白隐:『还是未在。』治重拂袖而退出,行四五步,返回云:『闻得了。』白隐:『作么生?』治重解其所知,得宜恰当。治重拍席一下,白隐吹尘二三下云:『触着今时作家,坐上大吹尘。』治重低头而出,又转来云:『为了老师,止住了十方刹土的细雨,点滴不漏。』白隐:『作么生?』治重又述其所见,白隐微笑,治重大喜,即到白隐门下慧昌尼的庵室,提示其问答。慧昌云:『莫以得少为足。老尼今既衰老,不借人手不能起身,请将不动只手而扶我起来。』治重茫然,不知所为。慧昌:『莫以少为足的,就是这个。』返回寺中,慧昌亦来,相语相笑。治重:『大姊,再问一下。』慧昌 :『请不动只手扶我起来。』治重解解所见,慧昌大惊,白隐亦许之。治重仅以二夜之间,了彻生死问题。他的性格转变化,成为白隐门下的高足了彻居士。
为人养子的事迹
有一个关于白隐的故事家喻户晓
在距离他的寺院不远,有一户开布店的人家,他们的女儿未出嫁就和一位男青年发生关系怀了孕。她父母觉得很丢人,就逼问女儿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女儿深怕一讲出来,他的男朋友会被父亲打死,所以一直不肯讲。后来经不起父亲的一再逼问,她念头一动,爸爸最尊敬白隐禅师,因此就说:
“我肚子里的小孩是跟白隐禅师有的”。
爸爸一听,整个人像天崩地裂一般,万料不到竟有这样的事,白隐禅师是他最敬重的人呀!
她父母就带着她去找白隐,白隐轻轻的说了句:
“是这样的吗。”
她父母看到白隐的神态安详,当时就没有继续闹下去。小孩呱呱落地以后,女孩的父亲把小孩抱到寺院一掼,丢给白隐禅师说:“这就是你的孽种,还给你!”
此事传出后,舆论哗然,纷纷指责白隐禅师道貌岸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白隐禅师名声扫地。
白隐禅师默默地做了这小孩的褓姆,天天带著小孩化缘奶汁,到处遭受辱骂与耻笑:
“这个坏和尚!”
“这个不正经的和尚!”
“什么狗屁得道高僧,原来只会引诱人家女孩!”。
但是白隐禅师不论受到如何糟蹋和侮辱,仍是默默地抚养这小孩。
一年过后,那女孩实在难以承受心灵的折磨与拷打,就对她的父母说出了事实真相。她父母听了后,心里感到无限的懊悔,立刻带着全家大小,向白隐禅师赔罪忏悔。白隐禅师听了以后,只淡淡地说了句:
“是这样的吗。”
就将孩子还给女孩。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女孩子皈依佛门,跟白隐禅师学禅。
这样的修行
什么样的魔墙不倒塌?
什么样的利刃不钝折?
什么样的众生不能化度?
什么样的操守敢与之齐肩?
参考资料
最新修订时间:2024-05-07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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