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文学(
盖尔语:Litríocht Éireanneach;英语:Irish literature)是指在爱尔兰产生或爱尔兰人创作的文学作品。
爱尔兰是一个无论面积还是人口规模都很小的国家,却对
世界文学做出了与其国家规模极不成比例的巨大贡献。
历史背景
爱尔兰独特的历史和
文化遗产使得爱尔兰的英语文学和其他英语国家的文学之间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用英语写作的
爱尔兰作家们从古老的凯尔特
文化中继承了很多特质,包括对自然界奥妙的探索、一种包孕着夸张和荒谬的叙事风格,以及
讽刺的创作态度,等等。
盖尔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彼此之间互相影响,形成了一种无论语法还是风格上都很独特的
爱尔兰英语,而多数爱尔兰英语作家们就用这种带有
方言特征的英文来写作。
诗歌
爱尔兰诗歌的历史十分悠久。
盖尔语诗歌传统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6世纪。这一传统时至今日仍然在
爱尔兰诗歌创作中发挥着影响力。爱尔兰的
英语诗歌则最早出现在14世纪,彼时旅居海外的爱尔兰作家是最早的一批
爱尔兰英语
诗人。在中世纪晚期,随着古老的凯尔特文明的逐渐瓦解,许多以
盖尔语写作的行吟
诗人都销声匿迹了。
盖尔语诗歌逐渐被边缘化。到19世纪,只有在民歌中还能看到这种古老语言的影子。
进入18世纪,
爱尔兰英语诗歌迎来了第一个蓬勃发展的黄金时代,涌现出第一批杰出的
诗人,包括
乔纳森·斯威夫特和奥列佛·哥德史密斯。
19世纪,
爱尔兰的英语
诗人开始重新发掘
盖尔语诗歌传统,并将很多古老的
诗歌和
神话传说翻译成英文。这一风潮在
叶芝早期的创作中能够体现出来。20世纪早期,
叶芝的风格逐渐转向现代主义。在
叶芝的影响下,
爱尔兰作家的创作呈现出两类不同的风格:要么如早期的叶芝一样专注于古老的
盖尔语传统,要么则是如后期的叶芝一样向现代主义风格靠近。其中第二种风格的作家成就较高,包括
詹姆斯·乔伊斯和
塞缪尔·贝克特,但是他们更加擅长的还是小说和戏剧创作而不是
诗歌。
在整个20世纪,
叶芝对爱尔兰文学的强大影响力是勿庸置疑的。
有的人以他为榜样和模仿的对象,有的人则竭力反对他的风格。20世纪重要的
爱尔兰诗人包括帕特里克·卡凡纳、谢默斯·西内和布莱恩·科菲。由于
爱尔兰政府对
盖尔语的扶植,在20世纪,盖尔语
诗歌曾经出现过一次短暂的复兴。
小说
尽管古老的
爱尔兰史诗都是用散文体而非韵文体写成的,多数人仍会认为最早的爱尔兰小说诞生于18世纪。早期
爱尔兰小说创作的代表人物是
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他最著名的作品是《
格列佛游记》;以及奥列佛·哥德史密斯,代表作品是《
威克菲尔德的牧师》。
19世纪,
爱尔兰涌现出大量
小说家,包括玛利亚·埃奇沃斯、约翰·巴尼姆、杰罗德·格里芬、查尔斯·奇克汉姆、
威廉·卡尔顿、乔治·摩尔以及萨默维尔和
罗斯。绝大多数
爱尔兰小说家都来自具有
盎格鲁-爱尔兰血统的上流社会,他们的创作一般都体现贵族阶层的品味。然而卡尔顿是个特例,他的《爱尔兰农民的性格和故事》关注下层人民的生活。此外,《恶魔城》的作者
布莱姆·斯托克的风格也游离于主流之外。
乔治·摩尔早年曾长期生活在巴黎,是最早在作品中吸收法国现实主义风格的英语作家之一。他被视为20世纪最著名的
爱尔兰作家
詹姆斯·乔伊斯的先行者。乔伊斯被文学界称为“意识流文学之父”,他的代表作《
尤利西斯》是
意识流文学的颠峰之作。乔伊斯的作品还包括《芬尼根们的苏醒》、《都柏林人》以及半自传性质的《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乔伊斯的风格影响了整个20世纪爱尔兰文学的发展,
塞缪尔·贝克特、布莱恩·欧诺兰以及亚当·希金斯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乔伊斯风格的熏陶。欧诺兰用两种语言写作,他的小说创作具有浓郁的
爱尔兰本土风格,这种风格在他的叙事方式和对
讽刺手法的应用中体现得尤其明显。
贵族文学在20世纪仍然持续繁荣着,代表人物是亚当·希金斯、伊丽莎白·鲍温和莫利·基恩。
随着
爱尔兰民族独立运动的发展和爱尔兰共和国的成立,越来越多出身于社会底层的作家开始崭露头角。这些作家创作的主题往往局限于低层
中产阶级和小农场主的生活。代表人物包括布林斯利·麦克纳玛拉和约翰·麦克加荷恩。
20世纪,
短篇小说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著名的
短篇小说家包括弗兰克·欧康纳和肖恩·欧法奥兰。
戏剧
肖伯纳尽管有文字记载的
爱尔兰戏剧创作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至1601年,公认的第一位爱尔兰剧作家却是
威廉·康格里夫,他擅长写“复辟喜剧”。奥列佛·哥德史密斯和
理查德·布林斯利·谢里丹是18世纪著名的戏剧家,不过他们的创作主要是在
英国伦敦。
19世纪的剧作家迪翁·布奇考特的喜剧创作风靡一时。然而直到19世纪末,
爱尔兰戏剧才真正赢得了国际声誉。为
爱尔兰戏剧赢得这一巨大声誉的作家包括
萧伯纳、
奥斯卡·王尔德以及
叶芝于1899年于
都柏林创建的“爱尔兰文学剧场”。
萧伯纳的剧作具有典型的爱尔兰式的
幽默和
讽刺风格,代表作品包括《
华伦夫人的职业》以及《回到梅瑟色拉》。奥斯卡·
王尔德则是
唯美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创作领域包括童话、小说、
戏剧、
诗歌等等。其剧作《莎乐美》被看作是
唯美主义在戏剧领域的典范之作。
后来,
叶芝在“爱尔兰文学剧场”的基础上创建了
艾比剧院,其创作班底包括叶芝本人、
格雷戈里夫人、约翰·辛格等。在
诗人庞德的影响下,艾比剧院的创作受到
东方神秘主义的影响,尤其是日本能剧的影响。此外,艾比剧院的一些剧本在创作中应用
爱尔兰方言。这些特质都对后来的
爱尔兰戏剧的发展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20世纪
爱尔兰戏剧持续繁荣着,代表人物包括
塞缪尔·贝克特、布兰敦·贝汉、德尼·约翰斯通、布莱恩·弗里尔、托马斯·基尔罗、汤姆·墨菲、休·李奥那多和约翰·基恩。其中成就最高的是
塞缪尔·贝克特。贝克特受存在主义影响,创作了包括《等待戈多》在内的一系列表现现代社会荒诞、虚无特征的
后现代主义剧作。贝克特被尊为“荒诞派”戏剧的大师。
20世纪
盖尔语戏剧的创作也有所发展。建立于1928年的“盖特剧院”就致力于创作和传播
盖尔语戏剧,在全欧洲范围内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从70年代开始,一大批新生的剧院开始崛起,
艾比剧院在
爱尔兰戏剧领域的统治地位受到挑战。这些新生剧院包括“焦点剧院”、“儿童剧院”以及“德鲁伊剧院”等等。这些剧院培养了大批杰出的剧作家、演员和导演。如今活跃在
伦敦、百老汇和好莱坞戏剧舞台上的人中就有很多来自
爱尔兰爱尔兰文作品
爱尔兰人是凯尔特族的一支,文学有深厚的传统。早期的口头文学有一部分由寺院里的僧侣、抄匠等写成了文字。6世纪以前,
爱尔兰文用的是比较原始的峨迦姆字母;以后,采用了一种以拉丁文为基础的新字母,便利了写作,所以从6至12世纪之间,大量口头流传的故事和
诗歌得以用书面的形式保存下来。其中《夺牛长征记》是一部规模巨大的史诗,它叙述了西部一省的人对
厄尔斯特即北爱尔兰的入侵,目的在夺取一头棕色公牛。经过激烈战斗,
厄尔斯特人终于战胜了入侵者,棕色公牛杀死了
西方省的白公牛,自己也在回到本土之后倒地死去。凶猛的北方大英雄叫库丘林,许多故事的中心。
8或9世纪时所写的有关
黛特的故事对后代很有影响。黛特是欧洲文学中悲剧性的美人典型之一。她未生时,已有关于她的美貌和悲剧性命运的预言;她长大后,果然为爱她的人和她所在的地区带来了灾难。她是爱情的神秘力量的象征,为了爱情不惜摧毁一切,最后自己也死去,但仍然不屈于命运。19世纪末,在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中,她的形象打动了许多作家。
格雷戈里夫人、
叶芝、辛格和詹姆斯·斯蒂芬斯都写了以黛特为题材的英文作品。
另一类重要作品是12世纪写的关于英雄芬恩及其随从武士的一系列故事。
芬恩原来是神,来到人间专门打击并征服那些象征自然中凶恶势力的妖魔,他身旁的武士们合起来称“芬尼亚”,包括高尔、
迪卢木多·奥迪那、奥斯卡。18世纪后半期苏格兰人麦克菲森歌颂古凯尔特人英雄事迹的《
莪相集》虽是仿作,其故事则是以芬恩传说为本。后来19世纪中叶
爱尔兰人民成立了抗英组织“爱尔兰共和国兄弟会”,其会员自称为“芬尼亚”人,便是表示要效法芬恩及其武士,对英帝国主义等
恶势力进行斗争。
此外,写下的还有抒情诗、
讽刺诗、宗教诗、散文故事、
神话、游阴间的故事、出海寻求
极乐世界的历险记以及类似亚瑟王和他的
圆桌骑士的传说,特别是特里斯丹同绮瑟恋爱的故事,实是后来不列颠系统骑士传奇的原型。总起来说,
爱尔兰是西欧拥有较早也较丰富的
中世纪文学的国家,体现了凯尔特族人的想象力和文学才能。
12世纪诺曼人继征服英格兰、苏格兰等国之后侵入
爱尔兰,
爱尔兰文文学开始衰落。17世纪中叶
克伦威尔率领英军大举镇压
爱尔兰人民的起义,杀戮甚惨,大批爱尔兰人逃亡国外,当地
文化再度受到严重摧残。此后爱尔兰本土的
盖尔语只在民间通行,而受教育的爱尔兰人则大多改用英文写作,语文脱节的现象持续了200多年,最后多数爱尔兰人都说英语,
盖尔语只在少数地区存在,成为几种
方言。19世纪末,随着
爱尔兰民族主义的高涨,1893年在道格拉斯·海德的倡议下成立了盖尔学会,
盖尔语才又重新受到注意和推广,爱尔兰本土文学也重新振兴。
当代的
爱尔兰文文学拥有不少有才华的作家,如
诗人马丁·奥迪林、肖恩·奥里阿丹、玛亚·马克·安·提绍衣,
小说家马丁·奥凯丹,剧作家兼评论家肖恩·奥图玛。奥凯丹只发表了一部
长篇小说,题名《墓地的土壤》,写躺在墓地的死者之间的谈话,穿插着新死者带来的人世最近消息。全书没有任何动作,完全靠对话展开。
对于爱尔兰文文学的将来,有的爱尔兰评论家抱有隐忧。主要的问题在于单说
爱尔兰语的人不多,而且限于少数区域,多数人以说英语为主。
爱尔兰文文学虽有深远而灿烂的传统,却缺乏强大的活的口语作为今天和明天的滋养来源。这也就加重了用
爱尔兰文写作的作家的责任。他们固然从本土的口语传统汲取力量,但是优秀的创作也可以回过来丰富与提高口语。奥凯丹曾说:“运用本族语使我感到满足。这是祖祖辈辈用过的语言,但我感到我可以给它一点新东西,可以使它变得比我初次用它时更好一点。”
爱尔兰文文学是有深刻的时间感的,它的将来也只有时间能够揭示。
英文作品
生长于
爱尔兰而用英文写作的作家,从17世纪末叶就不断出现。与信奉天主教的大多数
爱尔兰居民不同,他们几乎全是新教徒,而且总是着眼于在
伦敦文坛上获取声誉。这当中有不少重要人物,例如《
格利佛游记》的作者斯威夫特,喜剧作家康格里夫和谢里丹,
小说家斯特恩,政论家和美学家伯克,
诗人、散文家、小说家
哥尔德斯密斯,哲学家、散文家
贝克莱,他们都留下了重要的作品。斯威夫特更是整个英文文学中最犀利的
讽刺作家,他在晚年回到
爱尔兰以后用如椽的笔为爱尔兰人民
仗义执言,在《布商的信》里揭发
英国王室与投机商狼狈为奸用铸制劣币来剥削爱尔兰人民的罪恶,更在《一个温和的建议》里以献策为名,暴露爱尔兰上层人物对贫民的无比残酷,写下了讽刺文学的顶峰之作。
18世纪末年,法国革命震动了
爱尔兰,其影响之一是抗英的武装活动增多。1798年天主教徒和新教徒联合起义之后不久,1803年又发生了罗伯特·艾密特领导的起义。文学上的表现是政治性谣曲的流行,它们用辛辣的文字嘲笑
英国殖民当局,而歌颂了从伍尔夫·通直到艾密特的各时期的
爱尔兰志士。
19世纪初年,玛丽亚·埃奇华斯(1768~1849)写了几部
长篇小说,揭露了在外地逍遥的“不住地主”们带给
爱尔兰农民的灾难。她的作品描写了凯尔特人的异域风光和乡村生活,在语言上也力求接近当地普通人民。后来
司各特写苏格兰题材的
历史小说时,自称受了她的影响。俄国的
屠格涅夫也承认从她的小说汲取了灵感。稍后,威廉·卡尔顿(1794~1864)也在一系列
长篇小说里写农村生活,画面更广阔,笔下有各种类型的人物,对于农民的苦难刻划得也更深刻。卡尔顿从来没有去过
伦敦,也不希罕伦敦文坛的赞誉,而是以
都柏林为向往的
文化中心,以
爱尔兰读者为写作对象。后来
诗人叶芝称他为“
爱尔兰最伟大的
小说家,由于他有任何说故事的人都不曾有过的最富于凯尔特人特色的一双眼睛”。
诗歌方面的优秀作者有托马斯·莫尔(1779~1852),其代表作是《爱尔兰乐曲》(1820)。莫尔是拜伦的朋友,曾在
伦敦学习法律,交往的大多是
英国人士。但是在这本诗集里他的主题却是
爱尔兰──她的历史、传说、古迹、风景、英雄人物,特别是在1803年起义失败后为
英国当局处死的罗伯特·艾密特。莫尔的诗的韵律也有
爱尔兰特色,即不用英文诗中传统的五音步轻重律,而用一种缓慢、拖曳的调子,这是后来
爱尔兰许多
诗人包括初期的
叶芝也采用的。
19世纪后半叶发生了一系列重要事件:1846至1848年间的大灾荒,1848年的武装起义,1867年又一次未能实现的起义。
爱尔兰进入了一个新的政治斗争时期。同时,对爱尔兰本土的神话、历史、风俗、语言也有了更大的兴趣和更多的研究,1893年
盖尔学会的成立表明了这一点。到了世纪之末,出现了一个影响深远的
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
文艺复兴的最显著的成就是戏剧上的突破。19世纪90年代,两个
爱尔兰人──伯纳·萧和
王尔德──在
伦敦剧坛上称雄。伯纳·萧(1856~1950)的闪耀着智慧的
现实主义戏剧是对于世界戏剧的重要贡献,而
王尔德(1854~1900)的《
认真的重要》(1895)一剧至今仍然叫座,公认为完美的喜剧。在
爱尔兰本土,一个重要的发展是阿贝戏院在1904年的建立。格雷戈里夫人(1852~1932)和
叶芝(1865~1939)为此作了巨大的努力。两人自己也写剧上演,同时致力于寻求新的
爱尔兰天才,终于成功地发现了两个大剧作家,即
辛格(1871~1909)和
奥凯西(1880~1964)。阿贝戏院提倡一种不同于
伦敦商业剧院所常见的庸俗的社会喜剧的新戏剧,它主要发掘
爱尔兰题材,而在戏剧语言上则力求鲜明、朴素而高尚。这样的语言
叶芝求之于诗,奥凯西求之于
都柏林的贫民区,辛格则深入农村,得之于厨房里妇女的谈吐。过去的
爱尔兰剧作家如
康格里夫、谢里丹等用的是
伦敦上层社会所讲的英语,没有多少爱尔兰色彩,这些阿贝戏院的剧作家则虽然写的是英语,但在措词、使用比喻甚至句子结构上都体现了爱尔兰特点。换言之,就在
爱尔兰的英文写作中,本土传统的影响(包括
盖尔语的影响)也是深刻的,这一点从19世纪后半期以来尤为显著。
辛格的杰作是《
骑马下海人》(1904)和《
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1907)。他运用纯朴然而经过提炼的乡村
方言,抒写了
爱尔兰普通人民的充满了
悲喜剧的生活。由于他如实反映了
爱尔兰人的性格,他的剧本冒犯了一部分观众的自尊心。然而正是他的现实感,加上他的诗情和想象力,给予他的作品以永久价值,至今仍有人称他为
爱尔兰最伟大的戏剧家。奥凯西是一个干过各种体力活的工人,他用
都柏林的穷巷
方言写1916年起义和巷战等当代大事,在《
朱诺和孔雀》(1924)和《
犁和星》(1926)等剧里创造了许多真实、生动的人物,如坚强能干的工人家庭的母亲和饶舌而不中用的父亲。辛格早死,奥凯西则在初期的成功之后,经过一个试验表现主义手法的中间阶段,进到依然丰产的后期,除了剧本之外,还写出了6卷自传,用新颖的形式和犀利的文笔记录了一个信仰共产主义的工人作家的一生。
文艺复兴的中心人物是
叶芝。他的充满民族主义激情的剧本《胡里痕的凯瑟琳》(1902)在舞台上取得了成功,后来又进行了诗剧和日本古典剧的试验,但是他的主要贡献却在
诗歌。他经历了一个从19世纪末的浪漫主义、
唯美主义到20世纪的现代主义的发展,每个时期都写了好诗,而最优秀的作品则是在他参加了
爱尔兰民族解放运动以后写的。正是这一运动,特别是1916年复活节的英勇起义,使他感到“一切变了,完全变了,惊人的美已经产生”。到晚年他仍然写出优秀作品,吸收了现代派的某些优点,而又去其芜琐,比初期更见精粹深刻,虽然思想上有神秘主义、贵族主义的成分,依然是20世纪西方世界最有成就的
诗人之一。
在小说方面,曾以
自然主义小说《伊斯特·沃特斯》(1894)鸣世的乔治·莫尔(1852~1933)也是文艺复兴中的活跃人物。但是真正把小说艺术推向前去的则是
詹姆斯·乔伊斯(1882~1941)。他原是写实能手,短篇小说集《
都柏林人》(1914)显示了他的精湛的现实主义艺术,而等到他来写长篇小说《
尤利西斯》(1922),他又成功地运用了“意识流”的新手法,把都柏林城24小时内一俗一雅的两个男人和一个爱好欢乐的女人的感情生活描绘得细致、深刻,而隐含的古今对比则强调了在粗糙、庸俗的现代生活里面,古希腊那种恢宏、高尚的情操早已荡然无存。
人民的斗争取得了成果,
爱尔兰在1921年成为
自由邦。1937年又通过新宪法,宣告自身为“独立、民主的主权国家”。独立以来,英文文学继续发展。上述
叶芝、奥凯西、
乔伊斯等人的大部分主要作品都是独立后出版的。戏剧依然兴旺。丹尼斯·詹斯顿(1901~ )的《老太太说“不!”》表达了一部分人对于独立后政治局势的幻灭感,而他的《黄河之月》则探讨了
文化传统与技术进展之间的矛盾。进入50年代,又出现了塞缪尔·贝克特(1906~ )和勃兰登·比汉(1923~1964)两个颇有新意的剧作家。比汉引进了新的题材,例如他的《
怪人》(1954)一剧就是通过囚人的眼光来看牢狱生活的。贝克特的《
等待戈多》(法文本,1952)揭开了西方戏剧史上的新页,不只是因为他写了表现人生的荒诞的“荒诞派剧本”,还因为他有才能使这类没有通常的有趣情节、连对话也不多的剧本取得舞台上的成功。
贝克特同时也是一个有特色的
小说家。而就小说而言,独立后的
爱尔兰也是名家辈出,特别是在
短篇小说这一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写好的领域内。莱姆·奥弗莱尔蒂、弗兰克·奥康诺、肖恩·奥费林全是此中能手,此外还有女作家玛丽·拉文和伊丽莎白·包恩等也都留下了卓越的作品。他们的共同努力使得
爱尔兰短篇小说足以与法、俄、美三国并列,成为在这一文学形式中最有造诣的代表者之一。这些作家大多也写
长篇小说,其中有不少佳作。又出现许多后起之秀,例如埃特娜·奥勃赖恩、约翰·麦克盖恩、克文·凯西等人,在题材和技巧上都有新的建树。
在
诗歌方面,继
叶芝的巨大成就之后,仍然吟唱者不绝。先有20、30年代的奥斯丁·克拉克(1896~1974),中间有40年代的帕特里克·凯弗纳(1904~1967)和主要在
英国写作的路易斯·麦克尼斯(1907~1963),后有60年代的托马斯·金塞拉(1928~ ),都写下了卓越的诗篇。其中凯弗纳的《
大饥》(1942)和金塞拉的《夜行者》(1968)都传诵一时。金塞拉用英文翻译的古
爱尔兰的史诗《夺牛长征记》也是一大成就。从60年代起,又有青年
诗人西默斯·希尼(1939~)崛起于北爱尔兰,然而他不写城市和工业社会,而用鲜明、不落俗套的朴素语言写普通农村景物和坚强的劳动者,这样诗也就回到了永恒的爱尔兰。
在中国,
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引起过人们的注意。20世纪20年代,鲁迅从日文译了一篇有关
爱尔兰文学的文章(载《奔流》2卷2期),郭沫若译了辛格的 6个剧本(包括《西域的健儿》即《
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和《
骑马下海人》),
茅盾写了《近代文学的反流:爱尔兰的新文学》的论文(载《
东方杂志》17卷 6号)。中国新文学的三个巨匠都同爱尔兰文学有过因缘。
格雷戈里夫人的独幕剧《月出》(1907)不仅成为中国学习英语的学生经常业余演出的节目,而且曾经改编为中国话剧《
三江好》多次上演,在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争中起过鼓舞斗志的作用。奥凯西的名剧《
朱诺和孔雀》也曾由
章泯改编为话剧《醉生梦死》,在30年代演出于上海,取得成功。
解放以后,奥凯西的剧本《星儿变红了》和自传的第1卷《
我敲门》(1939)、第4卷《英尼希法伦,再见!》(1949)的一部分,
叶芝的剧本《
心愿之乡》和若干最重要的诗篇,都译成了中文。中国的研究者评介了奥凯西的6卷自传,称之为“第一流的传记文学”;另有文章论述了
叶芝的诗和乔伊斯的小说。这些都说明中国读者对于爱尔兰文学的了解范围在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