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勋(1963.10—2006.1),广西田林县人,1985年毕业于
广西民族学院中文系,曾任
广西艺术学院副教授、
广西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曾任广西艺术学院学生工作处副处长、社科部副主任。主要著作有《骆越诗潮》、《文化的意象》、《艺术的群落》、《话语的边缘》、《艺术学》、《
余秋雨的背影》、《守护余秋雨》、《
视觉人生:陈逸飞传》等。
人物经历
杨长勋生活在一个“有背景”的家庭。其父亲是一个传统的乡村知识分子,曾经做过小学教师,精通会计,多年在大队任基层领导职务,母亲也略有些文化。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杨长勋从小有幸读到了许许多多的民间故事、外国童话以及一些科普书籍。在有书的日子里,他如痴如醉。一次杨长勋拿了父亲的《十万个为什么?》到学校看。教语文的老师看到这本书便吃惊地问:“你这本书从哪儿弄来的?”他如实回答:“家里啊!”老师告诉他:“这本书是你爸从我家借的,你从你爸那儿拿出来,可要保管好哟。”以书为伴,杨长勋走过了充实而快乐的童年。1975年,杨长勋到离家几十里以外的中学念初中。“半工半读”的读书方式,每周回家“扛米”的艰辛,给他的学习带来了不少阻力,但同时也磨炼了他的毅力。
“四人帮”被粉碎之后,杨长勋最终可以全面安下心来读书了。1979年、1980年他两次参加高考,分别取得全县文科第四名和第一名,但终是未能够正式跨进大学本科的门槛,而来到了
广西民族大学读预科。两次大考的打击并没有削蚀他的意志,相反地,这种失利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在预科这种“一半高中,一半大学”的日子里,杨长勋更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博览群书,为日后的著书立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80年,杨长勋背着简单的行囊告别了贫苦的家乡,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相思湖畔。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杨长勋,面对着青山绿水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要成为广西的别林斯基。预科毕业后的大学四年里,他从未回过家,他把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统统放在学习和研究上。冬天里,他穿着单薄的外衣,顶着寒风,捎上几个馒头,硬是把自己一整天一整天地关在阅览室里;酷热的暑期,成群的蚊子满头满脸的汗水没有把他赶出自修室。每次借书,他所借的数量都达到图书馆允许借出的极限。与鲁迅对话,与郭沫若对话,与莎士比亚常谈,与马克思交流……用名著的光芒照耀心灵。大学四年他用完了一整本借书证,还要另外加办。“这5年的经验是杂乱地啃了很多书,从《西游记》到《鲁迅全集》,甚至其他同学追逐流行新书的时候,我还在面对着几十卷《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发呆。那几年,包括9个寒暑假我都没有回过家。母校的相思湖真是我读书的好地方。这种杂乱的广泛……使我在整个知识结构上远远超过很多现在已经走红的人。……大学这几年一定要花在经典著作上,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将来到底能走多远。”(《余秋雨的背影·自序》)至今,提起杨长勋这三个字,老
图书馆管理员中90%都能清楚地回忆起这位一大清早就在图书馆门口等待开馆,每天都要读完一本书的个子瘦小的学生。
杨长勋凭着勤奋好学,孜孜不倦地求索,流出的汗珠,播下的种子,结出了喜人的果实。就在其它的同学正忙于踏入大学门槛后的第一次期考复习的时候,他的论文《广西洪水神话中的葫芦》分别在广西和上海的杂志上发表了。在这篇论文中,他打破了以往的共论,把广西许多神话传说中的葫芦与人类穴居的山洞联系起来论述。这一见解,被学术界知名人士称为“葫芦山洞说”,这与后来发表的《论京族没有神话》(1985)一样,在北京的《民间文学论坛》上引起一阵讨论。当他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他已发表了多篇颇有影响力的论文和一本20万字的专著。在同学的眼里,他已成为一位有名的“学者”了。
杨长勋曾经无限感叹无限悲壮地说:“我的家乡田林县,几十万人的一个县,祖祖辈辈读别人写的书,却没有田林人写东西给别人读。田林县没有出过名人,最值得一提的也只是一个解放军班长。写东西,这要从哪一代人起步呢?我认为要从自己起步。”杨长勋正是以自己大学四年的刻苦研读,来解救了自己家乡文化落后的局面,最终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宣布:“这种尴尬的局面终于由我们这一代土生土长的乡巴佬孩子把它悲壮而痛快地结束了。”
杨长勋的中学时代并没有优厚的创作条件。他住在田林县的一条山沟里,这是怎样的一条山沟啊?当年预科毕业,他在车上颠簸整整三天时间才到家门。家里六个兄弟姐妹,而母亲到了中年又不幸跛了脚。这实在是一个生活很困难很困难的家庭。然而就是这么困难而不幸的家庭,这样苦涩的小村庄,让杨长勋在其文章中充满激情地写道:“我的乡村是那样美好,那样亲切,那样不能忘怀。我研究神话传说和
少数民族文学进入文坛,完全是由于乡情的原因。” 亲切深沉的语言,包含着一个大山儿子含蓄、内在的炽烈情感。
他曾坦诚地说:“山村出来的人健全文化人格是多么的不易。这些人大多留着很深的‘乡迹’。因此,他们有的比较容易产生自卑心理。”而杨长勋并没有自卑。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能不能树立自信心,关键在于有没有志气。杨长勋就是这样自信、自强、自立。他的身上有一股子钻劲一股子韧性一股子硬气。正如他在自己的作品《艺术的群落》的一篇文章中所表现出来的不屈服的气质那样,他满怀豪情地指出:“地球是圆的,地球上的文化没有一个地方是中心。”他的一生就是那么般自信、乐观、执着,像位战士不断的在战斗。
八十年代中期,当中国很多人还不知道余秋雨是何许人的时候,杨长勋就已开始关注余秋雨的文章了,特别是他的理论著作,如:《
艺术创造工程》、《
戏剧理论史稿》、《
戏剧审美心理学》、《
中国戏剧文化史述》等,这些著作“使我从单一的文学领域逐渐地延伸到整个艺术领域和文化领域”(《余秋雨的背影·自序》)。杨长勋对余秋雨充满崇敬,因此在写作和教学上常常有意识地引用余秋雨先生的观点。那时的余秋雨先生已经是一个学贯中西,在戏剧界颇有影响的学者了。1991年末至1992处初, 余先生受广西文化厅之邀到南宁观看广西第三届剧展。杨长勋听了余先生几次学术报告,又邀请余先生到艺术学院作题为《艺术家的文化人格和艺术心态》的报告,再加上其几次短暂的交谈,他从前辈那里得到了更深刻的启发。这也正印证了那句名言——“与人交谈一次,胜过长时间的闭门读书。”杨长勋还根据这几场演讲和短暂的交谈,写了两篇文章在报纸上发表,它们是:《国家级专家的理论定位》和《认识余秋雨》。从那时起,杨长勋开始着力于向更高层次的学术目标和文化世界前进。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再一轮沐浴名著的阳光,还订阅上百份国内外知名刊物了解最新的文化动态。1997年9月到1998年7月,他脱产一年回望古典文化,在广西大学读了古典文化方向的研究生课程班;1998年9月至2001年7月,他又开始攻读中央党校领导干部经济管理专业研究生。他带着如此深厚的理论积累又出发了,“他走得那样自信,他坚信理论的种子落在文化的田野上一定会长出味道好极的果子”(《余秋雨的背影·走出书斋的双脚》)。 1992——1999年,杨长勋历时8年研究余秋雨的人生、著作,终于在2000年结出丰硕的果实——传记《余秋雨的背影》,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了。洋洋洒洒的44万字,“把余秋雨从前辈到父辈,从童年到少年,从青年到中年,比较完整地写出来”,把品昧余秋雨的理论著作、散文著作的心得娓娓地在向热爱余秋雨的读者道来。在读此书时,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成熟、深沉的思想感情,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灵。无怪乎此书一版再版,一直在畅销之中。
杨长勋,一个性格开朗、思维敏捷、知识深厚、研究宽广的勤奋的学者,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在无限的学术之途上永远有其前进的身影。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学者、老师却在2006年1月以他四十三岁的生命告别了文学和人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人需要他去扶持,需要他去照顾。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对作家的英年早逝现象有过研究,十几年后他自己居然也走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既悲痛又遗憾的事情。岁月是那么的残酷,生命竟也是这样的脆弱。他的去世来得很突然,逝世的时候他正在广西都安出差,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在他的身边。一位有影响力的文艺理论家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告别了世界。一位著名的文化学者就这样在他乡异地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他的生命没有与别人交错而过,也不是别人手中的流沙。他活过了,真实的活过了。他来自大自然,现在又回归了大自然。这样的年龄这样的时候,怎么不令人悲痛呢?这委实是让我们后代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还那么的年轻,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同历史上许多有作为的文学家一样,在一个很安静的夜里他也安静的走了。人生要有多少的失落,要有多少的不如意? 或许,他的离开真的是过于疲劳和顿累。著名作家余秋雨先生在给杨长勋发来的唁电中这样写到:“杨长勋先生是一位有全国影响的艺术理论家、传记作家、社会思想评论者。在
广西艺术学院和广西师范学院任教期间,他充分地表现出了一位当代文化学者的广阔思维、渊博学识和全方位的创造能力。他具有一种常人很难企及的激情:热爱祖国,热爱社会,热爱广西,热爱南宁,热爱家庭,热爱朋友,热爱每一个他正在研究和写作的专题,热爱他所在的学校和学生。他的这种爱,已经到了非常强烈的程度,他常常雄辩滔滔地维护这种爱,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一丝一毫的不纯粹。这种情景,常常使我觉得,他在本质上是一位诗人,他的人生一定是一个传奇。……杨长勋先生已经创造了一种文化现象。那就是,立足边远地区对全国正发生的文化事实作出最高层次的评判和总结。他在理论上大大提升了广西在全国文化版图中的地位,因此也实实在在地改变了中国文化的地域生态。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英年早逝是一个重大的文化损失。”
杨长勋离开了,而音容犹在,并且将永恒。我们在学习,在进步,像杨长勋那样以一名战士的姿态去战斗。
出版图书
主要著作
余秋雨的背影
这是杨长勋为余秋雨写的一部传记。余秋雨,
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教授,上海写作学会会长。本书分为“面向先哲的洗礼”、“寻找文化的灵魂”和“为余秋雨辩护”三个部分,论述了余秋雨的文学生涯。
视觉人生:陈逸飞传
本书讲述的是陈逸飞,这位集商人的睿智和艺术家的才情于一身的传奇人物。他画画,他经商,他拍电影,他的一举一动比最当红的娱乐明星还受媒体欢迎。他用生命拍摄的电影《理发师》,他的突然如琴弦般断裂的早逝,留下了太多的谜……
陈逸飞59年的生命历程,几乎都跟绘画联系在一起,在他的最后10年,其生命又跟电影发生了紧密的联系,或者说他是的一个重要身份是导演。本书对陈逸飞的生平纪事做了详细讲述,并通过他的生前好友及各界人士的回忆,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来认识我们所熟悉的陈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