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武将军碑》是刊刻于
前秦建元四年(368年)的一方碑刻,全称为“立界山石祠碑”,又称“广武将军□产碑”“苻秦建元四年产碑”“张产碑”等,无撰书者姓名,属
隶书书法作品,现藏于
西安碑林博物馆。
维大秦
建元四秊,岁在丙辰,十月一日,广武将军节□□□□□□□□□□┘使持节、冠军将军、益州刾史、上党公之元孙,三代侍中,右□□□□□□□□□┘卿、建忠将军、抚夷护军、扶凨太守,迁寿匡侯之胤子讳产,字君□□□□□□□。┘君秉德□玄,高韵绝流。文柔武烈,令问孔修。崈拱□□□声特挺□□□□□□。┘匡毗㱅主,忠训殊异。宰政■冲,显授池阳令。称扬德□□□□□□□□□□□┘和戎翟,绥怀□聚。即授征西大将军、左司马。敷教殊方,西□□□□□□□□□┘茂著乃业,屋□萧张,□□于今也。君临此城,渐舟累纪。□□□□□□□□□□□┘顺序稼□□□□□□□□□而至□□惠和导□□万□□□□□□□□□□□□┘职□高□□□□□□□□□□□□□职于当□垂□□□□□□□□□┘君当列封□□□□司马即□□。广武司马孟臣□□□□□□□□□□□□┘节将军董□,建□□军杨□,建□□军□□□□□□□□□□□□□□□□┘□郎,建武将军王柴,鹰扬将军□□□□□□□□□□董槃□□□□□□□┘躬临南界,与冯翊护军
苟辅,参分所□。刊石□□□□山为□□□□□□□□┘方,西至洛水,东齐定阳,南北七百,东西二百。□□□□□□□□□□□□□□┘□水,统户三万,领吏千人,大将三□。┘赫赫皇秦,诞钟应灵。临有万邦,威畅八𥦕。┘九域攸同,□□□□□□□□□□□明。徽音㳅训,朞秊有成。政修正足,旹道□□。刊石□□,□□□□。┘
《广武将军碑》刻于前秦
建元四年(368年,东晋
太和三年)。根据碑阳十四行“西至石水东齐定阳,南北七百,东西二百等语句来判断,此碑可能是由广武将军主持“定界”以后所立的碑石。
结体上,此碑属隶书,但不尽是传统隶书面貌,字形大胆突破了传统隶书蚕头雁尾以扁为主的形体,出现了有扁有方,如“谷”字、“部”字中“口”的用笔,“广”字、“令”字、“秦”字、“党”字、“买”字和“黑”字等取长形的组合,结体有紧有舒、有敛有纵、有大有小。同时,此碑在个别字的处理上打破了字的原有结构,予以一定的变形和增损,如“广”字的点画省略,“凭”字上部与下部的减笔,“孟”字和“年”字的异体结构。通篇不强求一律而又不见杂乱无章,显得比较和谐一致。
用笔上,此碑的横画起笔多用逆锋运行,首尾略高,中间凹下去,形成一条弧形曲线;有的横画不作波尾,有的略呈波意,有的波笔上翘,但也不似一般隶书波笔那样明显、典型规范;有的横画甚至首先出锋,以增加其随意感和多样化,给人以新变的造型美。在处理右抛钩上,有的顺其笔势顿挫向上提,如“代”字和“变”字;有的则顺锋上提,如“元”字、“爪”字和“光”字。竖画起笔直落,多呈斜势,如“千”字、“门”字、“胡”字和“生”字。有的字略加变形,或上宽下窄,或下宽上窄,或长或短,用笔着眼于表现出童稚天真之态、自然纯真之美。
近代书法家
康有为:北碑近新出土以此为古雅第一。《关中金石志》名为《广武将军》,则非也。乃广武将军曾孙产耳。惟碑为苻秦
建元四年,去王右军《兰亭》仅十二年,故字多隶体,实开《灵庙碑》之先渊。茂且过之,应与《好大王碑》并駈争先。此搨有碑额、碑阴,尤为完美。碑阴字似流沙坠简,古逸至矣。吾拟名此碑曰《秦建元四年产碑》。此碑立陕,亦为关中楷隶冠。(《中国书法全集(第78卷)》)
近代篆刻家、藏书家
姚华:于《
爨宝子碑》见古隶之结局,于《张产碑》见今隶之开宗,古今书法变迁关键于此。(《中华书法篆刻大辞典》)
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
谢无量:近人书法源流论称《好大王》与《广武将军》,如双峰并峙,吾友夏竺生云:“《好大王》本籀,有定法,有定势。《广武将军》本籀,纵笔为之,变更部位,错落天然,其妙不可方物,拟之为草篆。”此碑在民国九年始发现于秦中白水县史官山麓仓圣庙前,极不易得。新出本字锋完整,始悟从前皆覆刻伪本。碑中多西羌部落之名。或完以大王,可补史之缺。(《怀念国学大师谢无量先生——谢无量先生文集序》)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杨震方:此碑书体奇态横生,不可名状,极使转之妙,尽笔意之变化。前秦石刻极少,《邓太尉祠碑》外,仅有此碑,故为人所珍视。(《碑帖叙录·广武将军□产碑》)
对于《广武将军碑》原立于何地,自清代
毕沅《关中金石记》卷一谓“石在宜君”,
王昶 《
金石萃编》卷二十五、
孙星衍《
寰宇访碑录》卷二、民国
方若《
校碑随笔》等金石著录皆因之。
李根源《景遂堂题跋》卷一、
顾燮光《
梦碧簃石言》卷一等则记载为 “史官村山麓仓圣庙中”。
马长寿则据李子春《陕西碑碣》认为原石应在白水县东北三十里之纵目镇。
同治年间,
吴大澂视察陕甘时,曾到宜君县寻访而不得。民国九年(1920年),雷召卿于白水县史官村仓圣庙中寻访得原石。
党晴梵则认为原石的发现于民国七年(1918年),而非民国九年(1920年),并且发现此碑者既非李春堂,也非雷召卿,而是谢秀峰。(《华云杂记》云:“民国七年发现此碑者,乃西安帖贾谢秀峰,赴澄城欲拓《晖福寺碑》而 不得,于史官村仓圣庙见此碑,乃背人偷拓数十份而归。”且自云:“余箧中藏有民国七年拓本一,则第五路司令高峰五君所赠者。”)之后,赵子建将原石移到纵目小学。(据
马子云回忆:“有雷召卿者,在白水县史官村仓颉庙内发现此碑,为本县纵目镇匪赵老九(子建),将其运至家,觅拓工拓若干份。此为发现之初拓本。以后赵与村民办一小学校,又将此碑移至此校。”1950年4月西北文化部文物处成立后,对西北古迹文物进行调查时,原石仍在白水县纵目小学内。)1971年,原石移存
西安碑林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