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谖
战国时期齐国人
冯谖[xuān](生卒年不详),一作冯驩,战国时期齐国人,是薛国(今山东省滕州市官桥镇)国君孟尝君门下的食客,高瞻远瞩、颇具深远眼光的战略家。
人物生平
孟尝君以“好客养士”“好善乐施”而名闻天下。他对待门客,不惜“舍业厚遇之”,因而“倾天下之士”。门下食客达三千余人,冯谖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以怪人面目出现,起初为了试探孟尝君的胸怀和眼光,曾三番五次地向孟尝君提出近乎苛刻的要求,但孟尝君无一例外地都满足他而从来不嫌弃。当他发现孟尝君是一个不势利、非常大度、值得为他出谋划策的领袖时,毅然决定竭尽全力以事孟尝君。
先前冯谖因穷困潦倒,无以维持生计,便托人请求孟尝君,表示意愿在他的门下寄居为食客。孟尝君问他有什么爱好,回答说没有什么爱好。又问他有什么才能,回答说也没有什么才能。孟尝君听了后笑了笑,但还是接受了他。旁边的人因看到孟尝君看不起冯谖,就供给他粗劣的饭菜。按照孟尝君的待客惯例,门客按能力分为三等:上客吃饭有鱼,外出乘车;中客吃饭有鱼,外出无车;下客饭菜粗劣,外出自便。
过了一段时间,冯谖倚着柱子弹着自己的剑,唱道:“长铗归来乎!食无鱼,”要求改善待遇。左右的人把这事告诉了孟尝君。孟尝君说:“食之,比门下之鱼客。”又过了一段时间,冯谖弹着他的剑,唱道:“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的人都取笑他,并把这件事告诉给孟尝君。孟尝君说:“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冯谖于是乘坐他的车,高举着他的剑,去拜访他的朋友,十分高兴地说:“孟尝君客我。”此后不久,冯谖又弹着他的剑,唱道:“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此时,左右都开始厌恶冯谖,认为他贪得无厌。而孟尝君听说此事后想到冯谖有个老母亲。于是“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这使冯谖深受感动,决心不再向孟尝君索取,一心一意地等待为孟尝君效力的机会。
过了一年的时间,冯谖什么话也没再说。而此时,孟尝君正在做齐国的相国,在薛地被封万户食邑。由于门下养有三千多食客。封邑的收入不够奉养食客,于是派人到薛地放债收息以补不足。但是放债一年多了,还没收回息钱,门下食客的奉养将无着落。孟尝君于是想在食客中挑选一位能为他收取息钱的人。有人推荐冯谖:“代舍客冯公形容状貌甚辩,长者,无他技能,宜可令收债。”孟尝君于是请来冯谖,说想请您帮助去收取息钱。冯谖爽快地答应了。他备好车辆,整理行装,装置着契约准备去薛邑收债。冯谖在辞别孟尝君时问道:“责毕收,以何市而反?” 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冯谖辞别了孟尝君,驱车到了薛地,派官吏召集应该还债的人,偿付息钱。结果得息钱十万,但尚有多数债户交纳不出。冯谖便用所得息钱置酒买牛,召集能够偿还息钱和不能偿还息钱的人都来验对债券。债户到齐后,冯谖一面劝大家饮酒,从旁观察债户贫富情况,一面让大家拿出债券如前次一样验对,凡有能力偿还息钱的,当场订立还期,对无力偿还息钱的,冯谖即收回债券。并假传孟尝君的命令,为无力还款的老百姓免去了债务,“因烧其券”,冯谖说:“孟尝君所以贷钱者,为民之无者以为本业也;所以求息者,为无以奉客也。今富给者以要期,贫穷者燔券书以捐之。诸君强饮食。有君如此,岂可负哉!”于是,“坐者皆起,再拜”,“民称万岁”。这样,冯谖就在薛地百姓中埋下了感恩于孟尝君的种子,换得民心,功德无量。
冯谖办完事后,立即赶了回去。孟尝君听到冯谖烧毁契据的消息,十分恼怒,立即派人召回冯谖。冯谖刚一到,孟尝君就责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冯谖说,您有了个小小的薛邑,不把那里的百姓当作自己的子女一样加以抚爱,却用商贾手段向他们敛取利息,我认为不妥,就假托您的旨义,把债赏赐给那些无力偿还的百姓,“焚无用虚债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听后虽然心里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挥挥手说:“诺,先生休矣!”
又过了一年,有人在齐愍王面前诋毁孟尝君,愍王便以“寡人不敢把先王的臣当作自己的臣”为借口罢掉了孟尝君的相位。孟尝君罢相后返回自己的封地,距离薛邑尚有百里,百姓们早已扶老携幼,在路旁迎接孟尝君。孟尝君此时方知冯谖焚券买义收德的用意,感慨地对冯谖说:“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
出于孟尝君政治地位还不巩固的考虑,冯谖对孟尝君进言说:“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并且说愿意“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便给他五十辆车,五百斤金去游说魏国。冯谖西入大梁,对魏惠王说齐国之所以能称雄于天下,都是孟尝君辅佐的功劳,今齐王听信谗言,把孟尝君放逐到封国去了,孟尝君必然对齐王不满。孟尝君的治国谋略和才能是世人皆知的,先生若能接他来梁国,在他的辅佐下,定能国富而兵强。惠王也久闻孟尝君的贤名,一听这话喜出望外,立即空出相位,让原来的相国做上将军,派出使节,以千斤黄金、百乘马车去聘孟尝君。冯谖先于魏国使臣赶回薛地,告诫孟尝君说:“千金,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魏国使者接连跑了三趟,可孟尝君坚决推辞不就。冯谖诱使魏惠王珍重、竞争孟尝君,从而引起了齐王的高度重视,抬升了孟尝君的价值。
齐王听到这个消息,君臣震恐,连忙派遣太傅带“黄金千金、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等物,非常隆重地向孟尝君谢罪,请孟尝君要“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谖劝孟尝君趁机索取先王的祭器,“立宗庙于薛”。等齐国的宗庙在薛地落成后,冯谖向孟尝君报告说:“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自从齐泯王罢免了孟尝君的相位后,门下食客多离他而去。孟尝君恢复相位后,冯谖策马前去迎接,其他门客都未到。孟尝君感慨地对冯谖说,自己一生好客,对待客人从来不敢有所闪失,而他们见我被罢官,却都离我而去了。今仰赖冯谖先生得以恢复相位,门客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我呢?我如果再见到他们,“必唾其面而大辱之”。冯谖听了忙下马向孟尝君叩头,孟尝君急下马制止,问他是否是替其他的门客谢罪。冯谖说,不是。而是为“君之言失”。他说,任何事物发展都有自身的规律,像有生命的东西一定会死亡一样,这是一种必然规律;“富贵多士,贫贱寡友”,这也是一种规律。赶集上市的人,清晨时都急急地赶往集市;但到日落时,人们就是经过集市,也只是甩着膀子走过去,看也不看一眼。他们不是爱好清晨,厌恶傍晚,而是因为傍晚时分,希望得到的东西,在那儿已经没有了。您失去相位,宾客自然都离去了,您不应该因此埋怨士人,希望孟尝君能够“遇客如故”。孟尝君非常感激冯谖的提醒,于是再次拜谢并接受了冯谖的建议,“敬从命矣,闻先生之言,敢不奉教焉”。
冯谖有超人的智慧和长远的眼光。他抱着对孟尝君高度负责的态度,积极为孟尝君政治地位的稳定出谋划策。在孟尝君做齐国相国的几十年时间里,“无纤介之祸”,是与冯谖的精心谋划分不开的。
历史记载
齐人有冯谖者,贫乏不能自存,使人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孟尝君曰:“客何好?”曰:“客无好也。”曰:“客何能?”曰:“客无能也。”孟尝君笑而受之曰:“诺。”
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顷,倚柱弹其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左右以告。孟尝君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居有顷,复弹其铗,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尝君曰:“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于是乘其车,揭其剑,过其友曰:“孟尝君客我。”后有顷,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左右皆恶之,以为贪而不知足。孟尝君问:“冯公有亲乎?”对曰,“有老母。”孟尝君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于是冯谖不复歌。
后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责于薛者乎?”冯谖署曰:“能。”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左右曰:“乃歌夫长铗归来者也。”孟尝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于事,愦于忧,而性懧愚,沈于国家之事,开罪于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为收责于薛乎?”冯谖曰:“愿之。”于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
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来合券。券遍合,起矫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
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谖曰;“君之‘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不悦,曰:“诺,先生休矣!”
后期年,齐王谓孟尝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为臣。”孟尝君就国于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孟尝君顾谓冯谖:“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
冯谖曰:“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予车五十乘,金五百斤,西游于梁,谓惠王曰:“齐放其大臣孟尝君于诸侯,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强。”于是梁王虚上位,以故相为上将军,遣使者黄金千斤,车百乘,往聘孟尝君。冯谖先驱,诫孟尝君曰:“千金,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梁使三反,孟尝君固辞不往也。
齐王闻之,君臣恐惧,遣太傅赍黄金千斤、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谢孟尝君曰:“寡人不祥,被于宗庙之祟,沈于谄谀之臣,开罪于君。寡人不足为也;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谖诫孟尝君曰:“愿请先王之祭器,立宗庙于薛。”庙成,还报孟尝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冯谖之计也。
初,冯闻孟尝君好客,蹑蹻而见之。孟尝君曰:“先生远辱,何以教文也?”冯曰:“闻君好士,以贫身归于君。”孟尝君置传舍十日,孟尝君问传舍长曰:“客何所为?”答曰:“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又蒯缑。弹其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孟尝君迁之幸舍,食有鱼矣。五日,又问传舍长。答曰:“客复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舆’。”孟尝君迁之代舍,出入乘舆车矣。五日,孟尝君复问传舍长。舍长答曰:“先生又尝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孟尝君不悦。
居期年,冯无所言。孟尝君时相齐,封万户于薛。其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钱于薛。岁馀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其息,客奉将不给。孟尝君忧之,问左右:“何人可使收债于薛者?”传舍长曰:“代舍客冯公形容状貌甚辩,长者,无他伎能,宜可令收债。”孟尝君乃进冯而请之曰:“宾客不知文不肖,幸临文者三千馀人,邑入不足以奉宾客,故出息钱于薛。薛岁不入,民颇不与其息。今客食恐不给,愿先生责之。”冯曰:“诺。”辞行,至薛,召取孟尝君钱者皆会,得息钱十万。乃多酿酒,买肥牛,召诸取钱者,能与息者皆来,不能与息者亦来,皆持取钱之券书合之。齐为会,日杀牛置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与息者,与为期;贫不能与息者,取其券而烧之。曰:“孟尝君所以贷钱者,为民之无者以为本业也;所以求息者,为无以奉客也。今富给者以要期,贫穷者燔券书以捐之。诸君强饮食。有君如此,岂可负哉!”坐者皆起,再拜。
孟尝君闻冯烧券书,怒而使使召。至,孟尝君曰:“文食客三千人,故贷钱于薛。文奉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时与其息,客食恐不足,故请先生收责之。闻先生得钱,即以多具牛酒而烧券书,何?”冯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毕会,无以知其有馀不足。有馀者,为要期。不足者,虽守而责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终无以偿,上则为君好利不爱士民,下则有离上抵负之名,非所以厉士民彰君声也。焚无用虚债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君有何疑焉!”孟尝君乃拊手而谢之。
齐王惑于秦、楚之毁,以为孟尝君名高其主而擅齐国之权,遂废孟尝君。诸客见孟尝君废,皆去。冯曰:“借臣车一乘,可以入秦者,必令君重于国而奉邑益广,可乎?”孟尝君乃约车币而遣之。冯乃西说秦王曰:“天下之游士冯轼结靷西入秦者,无不欲强秦而弱齐;冯轼结靷东入齐者,无不欲强齐而弱秦。此雄雌之国也,势不两立为雄,雄者得天下矣。”秦王跽而问之曰:“何以使秦无为雌而可?”冯曰:“王亦知齐之废孟尝君乎?”秦王曰:“闻之。”冯曰:“使齐重于天下者,孟尝君也。今齐王以毁废之,其心怨,必背齐;背齐入秦,则齐国之情,人事之诚,尽委之秦,齐地可得也,岂直为雄也!君急使使载币阴迎孟尝君,不可失时也。如有齐觉悟,复用孟尝君,则雌雄之所在未可知也。”秦王大悦,乃遣车十乘黄金百镒以迎孟尝君。冯辞以先行,至齐,说齐王曰:“天下之游士冯轼结靷东入齐者,无不欲强齐而弱秦者;冯轼结靷西入秦者,无不欲强秦而弱齐者。夫秦齐雄雌之国,秦强则齐弱矣,此势不两雄。今臣窃闻秦遣使车十乘载黄金百镒以迎孟尝君。孟尝君不西则已,西入相秦则天下归之,秦为雄而齐为雌,雌则临淄、即墨危矣。王何不先秦使之未到,复孟尝君,而益与之邑以谢之?孟尝君必喜而受之。秦虽强国,岂可以请人相而迎之哉!折秦之谋,而绝其霸强之略。”齐王曰:“善。”乃使人至境候秦使。秦使车过入齐境,使还驰告之,王召孟尝君而复其相位,而与其故邑之地,又益以千户。秦之使者闻孟尝君复相齐,还车而去矣。
自齐王毁废孟尝君,诸客皆去。後召而复之,冯迎之。未到,孟尝君太息叹曰:“文常好客,遇客无所敢失,食客三千有馀人,先生所知也。客见文一日废,皆背文而去,莫顾文者。今赖先生得复其位,客亦有何面目复见文乎?如复见文者,必唾其面而大辱之。”冯结辔下拜。孟尝君下车接之,曰:“先生为客谢乎?”冯曰:“非为客谢也,为君之言失。夫物有必至,事有固然,君知之乎?”孟尝君曰:“愚不知所谓也。”曰:“生者必有死,物之必至也;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君独不见夫趣市朝者乎?明旦,侧肩争门而入;日暮之後,过市朝者掉臂而不顾。非好朝而恶暮,所期物忘其中。今君失位,宾客皆去,不足以怨士而徒绝宾客之路。愿君遇客如故。”孟尝君再拜曰:“敬从命矣。闻先生之言,敢不奉教焉。”
轶事典故
孟尝君的父亲田婴齐威王的儿子,齐宣王的弟弟。田婴为齐相十一年,共有四十多个儿子,孟尝君的母亲只是田婴的一个妾,地位不高。孟尝君本名田文(孟尝君是他的谥号),幼时即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机智。长大后逐渐掌家事,广纳能人,声名渐显,成为战国四公子之一。
孟尝君养士三千,当然其中也有吃闲饭的。有一位叫冯谖的穷人,实在穷得没办法了,就托人找孟尝君,希望能到孟尝君门下混口饭吃。孟尝君例行公事地问这冯谖的情况:“有什么爱好吗?”“没有什么爱好。”“那有没有什么能耐呢”“也没有”。可就这样一个既无爱好又无能耐的人,孟尝君居然也收留了他。可那些佣人可就不干了,看不起冯谖,成天给他粗茶淡饭。
过了一段时间,冯谖就倚门弹剑哼歌了:“长剑长剑回去吧!吃饭没有鱼。”佣人就把这事向孟尝君打起了小报告,孟尝君大手一挥“给他吃鱼,待遇跟别人一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冯谖又故伎重演,这回唱的是:“长剑长剑回去吧!出门没有车。”别人就把这事当笑话一样的讲给了孟尝君听,孟尝君豪爽地说“给他车子吧,与别的乘车人一样。”这下,冯谖可就得意了,骑着车子去看他的朋友并且说“孟尝君非常尊重我。”可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弹剑唱道“长剑长剑回去吧!没有钱养我家。”这下,别人都觉得他太过分了,简直是贪得无厌,就去孟尝君那儿报告,孟尝君倒不在意,在得知他家中尚有一老母后,就叫人按时供给其母吃穿用度。于是,冯谖就不再唱歌了。
冯谖是三千门客中并不为孟尝君所器重的一个谋士。有一次冯谖受命去孟尝君的封地薛收债,问孟尝君收了债以后,要不要为孟尝君买点什么回来,孟尝君说看我家缺什么,就买什么回来好了。冯谖到了薛城,把所有债契当众烧毁,当地百姓为孟尝君的恩德所感动。冯谖回来交差,还对孟尝君说,我为您买来了“义”。孟尝君虽然心中不悦,认为无此必要,倒也没有责怪他。事情过去不久,齐王听信谗言,让孟尝君交出相印,退隐薛城。孟尝君离国去薛时,百姓出城十里远迎。消息传回国都,齐王深悔自己不察,迎回孟尝君并当面致歉。
冯谖的远见使孟尝君避免了一场政治波折,并得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叫作“未雨而绸缪”,留了条后路。但大权在握的人,往往喜欢把事情做绝,不大会去想到身后事,或者认为已经把子女的事安排周全,并无身后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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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06-07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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