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里》是西汉无名氏创作的一首杂言诗。这是一首挽歌,前两句说无论贤愚,皆以蒿里为最终的归宿。有此前提,后两句乃说
鬼伯无须严厉催促,将死者也不必遗憾犹豫。全篇四句,两两设为问答,如随口吟唱,联类成篇。
《薤露》是汉魏时期的一首
挽歌,在《
乐府诗集》中收于“相和歌辞”。《薤露》和《蒿里》原来本是一首诗,据说出于楚汉争霸时期
田横的门客。田横出身于战国时齐国的宗室,秦末战争时一度自立为齐王,后兵败,与五百门客逃于海岛。西汉建立后,田横受到汉高祖
刘邦的征召。在前往洛阳的途中因不愿臣服而自杀,他的门客为哀悼他而作了这首挽歌。至汉武帝时,宫廷乐师
李延年将其分为二曲,《薤露》送别王公贵人,《蒿里》送别士大夫和庶人。
歌的开头提出疑问:“蒿里谁家地?”疑问的提出在于下一句:“聚敛魂魄无贤愚。”人间从来等级森严,凡事分别流品,绝无混淆,似乎天经地义。所以不解:这“蒿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那里为什么不分贤愚贵贱?人间由皇帝老子、王公大臣及其鹰犬爪牙统治,那么,这另一个世界是“谁家”的天下,归谁掌管呢?人活着的时候绝无平等可言,死后就彼此彼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后两句“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是说“鬼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一旦他叫你去,你想踟蹰一下也不可能。“催促”得那样急,求情祷告不行,威逼利诱也不行。人间的万能之物——权势、金钱在这时候完全失去效用,不能代死。看来,“鬼伯”是最公正廉洁的。然而,他可敬却不可亲,没有人不怕他。不管凤子龙孙,也不管皇亲国戚,他都是一副铁面孔,绝不法外开恩,也不承认特权。无论什么人,都对他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