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为
刑部员外郎。高湜为乱将所逐,贬高要尉,柳玭三上疏申理。高湜见疏本叹曰:“我自辨析,亦不及此。”
柳玭贬职为泸州刺史时,
渝州(今
重庆)有位秀才姓牟,是
都校牟居厚的儿子,他的文采并不高,却拿着自己的作品上门拜见。柳玭很殷勤地夸奖勉励他,但家人认为这样太过分了。柳玭说:“巴蜀一带多豪杰之士,而这
押衙的儿子独爱好文学,如果不诱导奖励他,他将失去这种志趣。因为我的称赞,别人必定以他为荣,因此能减少三五个乱民,不是很好吗 ?”
可恃夫门地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己,一事有坠先训,则罪大于他人。虽生可以苟取名位,死何以见祖先于地下?不可恃者,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之所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承世胄者,修己不得不恳,为学不得不坚。夫人生世,以无能望他人用,以无善望他人爱,用爱无状,则曰“我不遇时,时不急贤”。亦由农夫卤莽而种,而怨天泽之不润,虽欲弗馁,其可得乎!
以孝予幼闻先训,讲论家法。立身以孝悌为基,以恭默为本,以畏怯为务,以勤俭为法,以交结为末事,以气义为凶人。肥家以忍顺,保交以简敬。百行备,疑身之未周;三缄密,虑言之或失。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去吝与骄,庶几减过。莅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守法;守法而后可以言养人。直不近祸,廉不沽名。廪禄虽微,不可易黎氓之膏血;榎楚虽用,不可恣褊狭之胸襟。忧与福不偕,洁与富不并。比见门家子孙,其先正直当官,耿介特立,不畏强御;及其衰也,唯好犯上,更无他能。如其先逊顺处己,和柔保身,以远悔尤;及其衰也,但有暗劣,莫知所宗。此际几微,非贤不达。
夫坏名灾己,辱先丧家。其失尤大者五,宜深志之。其一,自求安逸,靡甘澹泊,苟利于己,不恤人言。其二,不知儒术,不悦古道:懵前经而不耻,论当世而解颐;身既寡知,恶人有学。其三,胜己者厌之,佞己者悦之,唯乐戏谭,莫思古道。闻人之善嫉之,闻人之恶扬之。浸渍颇僻,销刻德义,簪裾徒在,厮养何殊。其四,崇好慢游,耽嗜曲糵,以衔杯为高致,以勤事为俗流,习之易荒,觉已难悔。其五,急于名宦,昵近权要,一资半级,虽或得之;众怒群猜,鲜有存者。兹五不是,甚于痤疽。痤疽则砭石可瘳,五失则巫医莫及。前贤炯戒,方册具存,近代覆车,闻见相接。
余家本以学识礼法称于士林,比见诸家于吉凶礼制有疑者,多取正焉。丧乱以来,门祚衰落,基构之重,属于后生。夫行道之人,德行文学为根株,正直刚毅为柯叶。有根无叶,或可俟时;有叶无根,膏雨所不能活也。至于孝慈、友悌、忠信、笃行,乃食之醢酱,可一日无哉?
曹学佺《
蜀中广记》卷十八《安居县》云:“志云:县太平里有唐柳玭墓。玭在景福间刺渝州,迁泸州,道卒,葬于安居也。”清道光《
重庆府志》卷一舆地·陵墓记载:“柳玭,铜梁县安居乡人,墓葬在县西南罗市镇(今平滩镇罗市村)侧。官泸州刺史。明安居知县刘让玙有碑记。”清道光《
铜梁县志》安居知县刘让玙所撰《唐柳玭墓碑》记载:“安居邑之太平里有唐刺史柳公讳玭之墓焉。安居为重庆支邑,重庆古渝州之地也。公始谪於渝而迁於泸,二州邻壤也。岂遂殁於泸而反葬於渝,抑岂因官於是遂家焉,而令其后无传者,舆颠末罔所究,但据唐史昔尝抚卷於公而起敬者焉,适官於是而关有公之墓而无情孚哉。将请于朝,特立庙……皇制允郡县名宦通祠之……安居有邑自成化庚子……新祠遂奉公祀焉。”即柳玭无后人,官当到哪里家安在哪里,贬官流放到重庆支邑安居太平里,复官泸州,因泸州离安居较近,没有随官迁家,故亡后归葬于安居太平里。
当时安居未置县,明成化十八年(1482)置县后请示朝廷修祠建庙,柳玭第一个进入了安居祠。清《
四库全书》亦有此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