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琏(1536年—1562年或1564年),广东
潮州府饶平县上饶乌石村(今属广东
饶平县)人。明代中后期闽粤赣边区农民起义领袖,
飞龙国皇帝。
人物生平
投靠义军
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张琏生于广东
潮州府饶平县上饶乌石村(今属广东
饶平县),他的祖籍在
百侯南山。
张琏早年做过窑工,后成为饶平库吏。早年,张琏在一次争执中打死本家族的族长,畏罪逃离村子,投靠了由郑八和萧晚(号雪峰,卒于1562年)领导的起义军。一说张琏因被恶吏所迫害,于是拒捕作乱。
推为首领
郑八死前,张琏暗中刻一石玺,名叫“飞龙传国之宝”, 投在池里。然后入水取出以示众,众人惊讶,都说是“帝王之符”。郑八死后,张琏势力日益壮大,与程乡的林朝曦、大埔的萧雪峰等各部联合,聚众十万人,歃血为盟,张琏被拥为统帅,势力日壮。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张琏率部千余人经湖雷攻打永定县城。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永埔边农民起义军温祖源、 刘元球与张琏呼应,率领义军五百余人攻打永定县城。
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张琏“入海为乱”,从事亦盗亦商的走私贸易活动。三月,张琏带领千余名
倭人自大埔三饶岭攻打平和县城,县城官兵出城夹击,张琏部于是退屯承坑,攻打大金所。
称帝建国
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五月,张琏率军在今
饶平县和
平和县(今福建平和西南)交界的柏嵩关(今福建平和九峰镇西南柏嵩关)称帝,自称“飞龙人主”,国号“飞龙”,年号造历。张琏开科署官,封萧雪峰、罗袍等为王。在乌石埔筑皇城为大本营,在张巷田建“朱城黄屋”为宫殿,其周围依山筑小寨数百环列,并在饶平、平和和大埔等三县毗邻山丘一带开荒,垦植薯粮,以充军饷。一时投奔者日众,势力不断扩大。
扩大势力
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十一月,张琏为进一步扩大势力,派出部将萧雪峰进攻龙岩,结果失败,萧雪峰被杀。
嘉靖四十年(1561年),张琏派出飞龙军兵分三路出击闽、粤、赣、浙4省。除征战广东外,其中部将萧晚、罗袍率兵三万,出击永定、上杭、武平、汀州,激战数场,然后直捣瑞金、宁都、兴国等赣南地区。张琏则亲率义军三万,于五月攻占平和县城,六月攻占云霄县。
嘉靖四十年(1561年)九月,义军攻克福建南靖县。根据地设在饶平一带,明军不敢轻易进犯。
起义尾声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二月,提督两广、侍郎张臬奏请调集狼兵十万,与福建、江西官军会同镇压。五月,张琏与萧雪峰都被官军俘获,起义失败,被遣散部众二万人。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六月,张琏与林朝曦、萧晚等先后被斩。(关于张琏之死,还有转战海上等说法,参见“人物争议-结局争议”部分)
为政举措
政治
张琏称帝后,“
改元造历, 开科置官”,用公开比试的竞争选拔官员,设置十三道都督、阁老、 翰林等。他还封萧晚、罗袍、杨舜、林朝曦、 张公佑、赖赐、白兔、李东津等各路首领为王。
军事
张琏筑城八十余座,占有三县之地。他在粤北饶平山中建造宫殿大寨,在周围环绕数百小寨,聚众十余万人,一时威震江西、 广东、福建三省,先后攻克福建的云霄、汀州、漳州、延平、龙岩和江西的瑞金、宁都等三省边区的十多个县城。
历史评价
林大春:“张琏以虚文妖书……以荧惑愚民,民愈动摇。”
胡宗宪、
刘焘:“广东饶平、大埔、程乡三县贼酋张琏、萧雪峰、林朝曦等纠众侵越汀、漳,为乱日久。乃贼巢在广,兵至则退入巢穴,兵退则复肆剽掠,必须绝其盗源,然后祸患可息。”
郑广南在《
中国海盗史》中评价道:“张琏既是‘白哨’(山寇),又是‘海哨’(海盗),是一位具有山寇与海盗双重身份的特殊人物。张琏初为库吏,为人精明能干,‘性狡點’,是个有智谋与反抗精神的人。”
薛汕在《飞龙人主—张琏》中评价道:“张琏被推举为首领后,公开树起反明旗帜,惩贪官处污吏,在上饶区声势日益浩大。张琏的义举,比李自成早七十年左右,可知当年人民确在水深火热之中。明王朝的摧枯拉朽,难免灭亡仅是时间的问题。张琏一登王位,封建主义这一套用上了,不能不削弱‘为民立命’到底而不得中溃;终于亡命海外,只能作为‘飞龙人主’的尾声。”
人际关系
(表格参考资料:)
人物争议
字谥之争
《饶平县志人物志》记载: “张琏,号英烈,谥石琚” 。《广东省志·人物志》记载:“张琏,字石琚,号英烈”。
教授黄锦树认为:“张琏应该是字石琚,谥英烈。古人有名必有字,名和字必定有内义之连。按琏与琚皆从玉,都是玉石之类。琏是古代祭祀的容器,琚是在代佩带用的装饰物。故名既琏,其字必为琚。按张琏当年统十万义军,又称帝、建年号,真个是英烈一世,故其谥英烈才确切。张琏既称帝,就必有谥,不过这可能是其部属起的。”
结局争议
根据《明实录·世宗·卷五百二十一》,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张琏已被平定。而《大埔客家人物》记载道:“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明朝派福建巡抚游震、福州通判彭登瀛等领兵镇压,还调用凶悍善战的狼达兵参战,均被张琏打败。朝延急速传旨调集二十万兵马,以都督刘显、总兵王宠、参将俞大猷、钟坤秀为统领围剿义军,在重兵压堍、众寡悬殊的情况下, 义军被击败,营寨陷落,官军杀戮逼降,张琏被叛徒出卖,壮烈牺牲。”
关于张琏的结局,还有另一种说法:转战海上,联合海上武装力量,最后到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一带当上三佛齐国王。商务印书馆《中国人名大辞典》记载:“琏潜逸入海,夺据三佛齐,自为国王。”据日本人藤田丰八博士考查,三佛齐岛、旧港等地出现很多古碑,上镌记“飞龙”年号,经鉴定是张琏当时的国号。今三佛齐仍居有许多客家人,客家话仍然流行,他们应是林朝曦、张琏部属的后代。
饶宗颐考证,张琏逃亡三佛齐是讹传:《明史·外国传》多取材于
何乔远的《
名山藏》中的《王享记》,《王享记》没有记载张琏的事。又因为明代有关南洋载籍,
严从简的《殊域周咨录》,
郑晓的《吾学编·皇明四夷考》,
黄省曾的《西洋朝贡录》,
张燮《
东西洋考》以至崇祯年间
茅瑞征的《
皇明象胥录》,各书记载三佛齐国,均没有写张琏之事。只有
王圻的《
续文献通考》《四裔考》记载张琏在三佛齐列肆为蕃舶长,类似《明史稿》所本之资料,是当时民间之一种传闻。查阅《明实录》中的万历五年,没有记载张琏到三佛齐。官书如《世宗实录》,私修《明史》比如:何乔远的《名山藏》,
谈迁的《国榷》,
傅维鳞《
明书》,
夏燮的《
明通鉴》皆记载张琏被官军擒戮,傅书《乱贼传》尤为详悉,故于卷十四《世宗纪》写道“四十一年六月广东盗张连伏诛”。(按《明史》无此文)。而且卷一六五《四国传三佛齐传》文字,与《明史》大体相同,唯独没有张琏遁入三佛齐一段。
后世纪念
诞辰纪念
农历六月六日是广东省潮州市
饶平县“张琏诞”。这一天,
上饶地区群众,家家户户备以三牲祀奉,各村还集体设坛搭神厂集中祭拜和演戏以念其功德。在其家乡的厅堂里奉有张琏及马、蔡将军三尊塑像。
飞龙庙
饶平存在祭祀张琏之“飞龙庙”,位于广东省潮州市饶平县
饶洋镇磐石楼村,其修建时间相传为清初。庙联为“本在天之飞龙,声灵赫濯;安斯境于盘石,民物康宁。”几百年来逢年过节,香烟缭绕,游人络绎不绝。据旧碑文,建庙时间最早可考者为嘉庆九年(1804年)重建,1987年增修, 2003年扩建。庙前至今仍有搭台演戏,但嘉靖年间“飞龙庙”未建成,当无祭祀演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