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士冕
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
覃士冕(1914年—1981年),广西东兰县人。壮族。1929年参加百色起义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由团转入中国共产党
人物简介
1929年参加百色起义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由团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七军政治部青年干事,军保卫局巡视特派员,红三军团第五师十三团特派员。1934年起任红三军团保卫局侦察科员,第四师十二团特派员。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六八六团营组织干事,补充团营政治教导员,第六八六团政治处组织股副股长、团政治处主任,鲁南支队七团政治委员。1941 年任新四军独立一旅一团政治委员。1942年起任山东滨海军区十三团政治委员,二十三团团长, 滨海军区第三军分区副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滨海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员,警备第十一旅政治委员,滨海警备旅旅长。1948年起任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副司令员,渤海军区司令员。参加了宿北、鲁南、莱芜、泰蒙、沙士集等战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广西军区参谋长,1955年任广西军区副司令员, 1959年任广西军区第二政治委员。1963年任广州军区工程兵政治委员。1965年任海南军区副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81年6月27日在广州逝世。
人物生平
覃士冕,壮族,1914年出生在广西东兰县都彝哨(今属长乐镇纳标村)那串屯一个壮族农民家庭里。到上学年龄,他就嚷嚷着要读书。于是,父母想方设法把他送人村里的私立小学上学。可是,教书的老先生走村串寨办学几十年,从来是教书不教人,教字不教义。山高路远,世道不平。覃士冕到县立完小读书,一去三四个月没回一趟家。父母兄姐正想念他,他却突然回来了。说“学校里有钱有势人家的狗崽太多,学校是他们的天下,财主老爷比校长权力大,他们的狗崽太欺负人,读不得书专斗架,专想法子整我们穷孩子,他们整人的法子又多又恶毒,先生也奈何他们不得。”就这样,覃士冕失学了。
1925年5月,韦拔群从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回到东兰,从事革命宣传,各区乡就有了农民协会,覃士冕的二哥也当上了协会会员。这年12月,广西省长蒙仁潜带兵到东兰,拔哥领导协会巧设埋伏,把省长及卫队全部缴了械,可惜又让龚寿仪这个反动团长劫走了。1926年2月,龚寿仪勾结地方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率兵镇压东兰农民运动,杀害了农民运动骨干和群众700多人,造成了震惊省内外的“东兰农民惨案”。
一天夜里,覃士冕去找二哥不见,回到家却见全家人哭作一团,老父亲被蒙面人砍死在床上。凄风苦雨,天寒心冷。一家人刚埋下父亲,区民团团丁就逼上了家门。原来,反动派抓不到覃士冕的二哥覃士珍,竟不顾一切向他家人下毒手,把覃士冕和二嫂抓去,投入县监狱,然后到处张贴布告,要二哥覃士珍自首换释其妻和弟弟士冕。
覃士冕代兄坐牢就这样被整整关了一年,按照当时条规关满一年不能判罪就释放。1928年12月20日,国民党东兰县当局不得不将覃士冕释放出来。
1929年夏,国民党军人俞作柏李明瑞掌握广西大权。他们主张与中国共产党合作。覃士冕一出狱就找到了二哥,这时二哥已是区农会主任、赤卫队队长。不久,坡豪区儿童团正式成立,覃士冕被任命为儿童团长。儿童团随赤卫队活动,设卡放哨,传送情报,还搞军事训练。到了年末,邓小平张云逸韦拔群一起发动了百色起义,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韦拔群当上了第三纵队纵队长。
东兰县苏维埃政权成立后,东兰县高等小学堂已改名为东兰县高级革命劳动小学(以下简称劳小),学校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学校招收的学生是各区乡儿童团骨干和革命烈士子弟,学校为各区农会培养后备力量,专门学习革命道理、军事、文化知识。坡豪区的儿童团长覃士冕和17位伙伴成为县革命劳动小学第一批学员。
一天夜里,突然传来消息:红军要扩大,赤卫军要扩大,要来学校要人,这期学生不得不提前毕业。
红七军第三纵队到学校招兵,覃士冕也报名参军。几天后,他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县劳小,成为纵队直属迫击炮连的一名战士。因为年龄比较小,连队让他当宣传员,战斗的武器主要是嘴巴、装灰浆的大铁桶和笔,写标语用的大笔要自己找嫩的刺竹制作。
1930年刚过完中秋节,红七军就向河池集结,覃士冕到了河池才知道部队要离开右江革命根据地,去打柳州、桂林等,以求“会师武汉,饮马长江”。随后,他被调到新组编的军部特务连。
一路上,敌人前堵后追,战斗一直没有间歇。部队从桂北打到湘南,又从湘南转回桂北,再从桂北转到粤西北。7000人的队伍从广西走到广东西面的乐昌、乳源,已不足一半。李明瑞总指挥下到团里当了团长。更不妙的是在梅花村打了一场恶仗,部队减员不少。突围后,在强渡武水时,又被扑来的敌人拦腰截断,各奔东西。覃士冕随未过河的队伍在军长张云逸带领下改道坪石、宜章向湘东北前进。
1931年,红七军被打散的两支队伍终于在永新县会师,编人红三军团。此后,覃士冕在第二、第三次反“围剿”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恰恰在这充满着胜利喜悦的一年,覃士冕反而陷入了迷惘,从右江到江西中央苏区,几经生死,他没有害怕,这年秋天他却失魂落魄了。伴随着萧瑟的秋风,红七军军长李明瑞在肃反运动中被枪杀。没几天,整个部队都传开了:李明瑞是“AB团”,是混进共产党的国民党奸细。救命恩人就这么给枪决了,他想不通。他哭了,哭不出声,哭不泪,他是在内心中哭喊着。
经历了这件非属寻常的事变后,覃士冕也说不清白己是突然成熟了还是怕事了,凡事乐不起来,凡事只知道闷着头干。1932年覃士冕调任红七军军部青年干事,不久又调红三军团保卫局学习。正学在兴头上,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一次使他惊讶不已。这一年,中央苏区进行了第四次反“围剿”,打得相当艰苦。毛泽东却被撤销了红军总政委职务。覃士冕没见过毛泽东,但还在东兰老家的时候,他就听说过“朱毛红军”,知道毛泽东是比拔哥(韦拔群)和李明瑞等大得多的人物,连这位轰动天下的人物也被罢官,李明瑞总指挥被枪决似乎是不难理解了,他所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跨入1933年后,又听说福建那边搞了个反对“罗明线”斗争,原红七军政委邓小平也在这次斗争中被点名批判。
这次覃士冕实在憋不住了,一天夜里,他去见政委苏振华,说“政委,‘围剿’我不会皱眉头,敌人再多再凶我不怕。就是心里闷得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总指挥李明瑞为什么是‘AB团’?邓小平政委为什么挨批判?毛泽东主席为什么不当红军总政委?是打反动派要紧还是搞运动要紧?我们中央苏区、我们红军部队里真有那么多比敌人还要可恶的人吗?”苏政委倒挺坦率回答道‘你问的这些问题,我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我们以后会懂的。现在不是弄清内部事情的时候,反‘围剿’已是紧要关头,边打仗边想吧,打垮反动派我们再研究这些问题,好不好?”
在苏政委那里覃士冕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他也只得按照苏政委所说的,先打垮反动派再说了。不久,红军在周恩来、朱德的指挥下,粉碎了蒋介石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并取得了重大胜利。覃士冕在这次反“围剿”斗争中负了重伤,一颗子弹打穿了左肩部,被迫人院治疗。
1933秋,覃士冕的伤口刚愈合,蒋介石发动的第五次“围剿”又开始了。单是围攻中央苏区的军队就有50万之众,步步进逼,遍筑堡垒。红军的军事指挥权掌握在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李德手中,他先是搞冒险主义,硬拼;拼不了又搞保守主义,堡垒对堡垒。红军第十三团奉命坚守万年亭,部队日夜不停地修工事筑堡垒,足足熬了两个月。敌人的堡垒红军近不得,炸不掉,红军的堡垒不比敌人的差,可是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不到半个钟头红军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覃士冕就在第十三团任特派员,身临其境。他不管李德是什么来头了,一边参与指挥部队撤退一边大骂李德,突然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在他身边不远处炸开,一块弹片当即将他脚部的肉和筋削去,他当场倒在血泊之中,要不是战友舍命背他m来,就粉身碎骨在万年亭了。于是,覃士冕再次住进了医院。
不久,红军要放弃中央苏区根据地,实行战略大转移。正在住院的覃士冕一听就哭了。脚部的伤已化脓,无法走动,不留又走不了,不走就等于与大部队失散了,这一离就是死别呀!从反“AB团”后,李明瑞总指挥不明不白死去,到第五次反“围剿”稀里糊涂打败仗,这魂就走失了似的,现在红军又要远征,伤在走路用的脚上,真要命呀!听天由命吧。
然而,保卫局总算没有忘记这位团特派员,派人到医院抬着覃士冕走上了远征的路。部队从江西出湖南到广西,在桂北湘江打了一大恶仗,损失巨大。进入桂黔边时,覃士冕见到了桂黔边区游击队的负责人,不想竟是以前的老相识。这位负责人拿出一套便衣,劝覃士冕留在桂黔边。这里离东兰老家不远,覃士冕多想留下来啊,故乡的山水,故乡的人民,故乡的战友,故乡的情谊,故乡的山歌,样样都有情,样样都勾魂。可是覃士冕没有留下,他谢绝了战友的挽留,又迈步踏上新的征程,随着部队进入茫茫无际的山林。
人,天生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想入非非了。1936年没什么仗打,在红军团教导营任特派员的覃士冕闲不住了。一天,他心血来潮,给师长、政委写了一份报告:
师长、政委:
“本人文化和理论太差火,年年打仗忙,没得上学补课,很多事情干不了。现红军大学在调二期学员,本人要求调学。
覃士冕
1936年初冬”
不久,送上去的报告被退回来了。黄克诚政委在上边批示道:“工作需要,不同意入学,以后视适当时机再考虑。”
第二天,又将一份同样的报告送到黄政委手上。黄政委顺手就塞进衣袋里。不想接连几天都收到覃士冕的信,黄政委不耐烦了:这个覃士冕也太“犟”了。一个电话就将覃士冕召到跟前,狠狠地训了一顿,还把一堆他写的报告退还给他。覃士冕回去后,一把将所有退回的报告撕得粉碎,火气十足地嚷嚷起来:“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覃士冕又一次被黄政委召到办公室。没想到,覃士冕没等政委开口,当面又递上一份报告,短秃秃的就一句话:“政委,请批准我入学。”
黄政委气得要命,他把桌子一拍:“覃士冕,你嚷嚷些什么?乱弹琴!”覃士冕心里虽然有点发毛,但他依然端着报告书说:“政委,人家都说你骂的是脓包,不喜欢不求进步的人。”听了这比较中听又不无道理的话,黄政委火气大大降温了,话仍是炙人的:“要求归要求,可纪律归纪律,你是军人,军人就不允许说不干了的话,好吧,我骂了不算,明天还要当众宣布,给你警告处分。有意见没有?”
覃士冕参加红军以来受过多次奖励,还没有挨过处分,为了读书,这回要挨处分了,心里很不好受,他把牙一咬,说:“政委批评处分,我都接受,保证改正。但我要求读书,是为了少挨骂,请政委批准我的要求。”经覃士冕软磨硬缠,竟然有了结果。黄政委收下他的报告,还冷中有热地蹦出一句话“回去,明天开教导营干部大会,一起宣布。”
一个处分换来一次学习机会,1937年1月,覃士冕进入抗大第二期学习。覃士冕拿上书本后,又记住另一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红军大学异常活跃,学习氛围很浓。覃士冕高小未毕业就上大学,比谁都吃力。他拼命地补,一连7个月不做游戏,不参加一切课外活动,在全校出了名,传到了校长林彪耳里去,林彪把他叫去,问道:“你是覃士冕?是7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鬼头?”覃士冕只点了点头。林彪两道扫帚眉一竖,说:“像你这样读书不要命,要不得。青山毁了,就没得柴烧了。抗大培养的是文武双全的军事指挥员,不是弱不禁风的白皮书生。”覃士冕拍一拍胸脯回答说:“我们广西人骨头硬,不怕,我6次负重伤还这么结实。我们广西人吃亏就吃在没有文化。”这一下林彪校长被逗乐,覃士冕自己也乐了。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全国掀起了抗日高潮,国民党同意中央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八路军下编3个师。覃士冕奉命提前结业,被分配到林彪当师长的第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六八六团第三营任组织干事。9月25日,八路军发动了平型关战役,与日军精锐板垣师团展开了正面作战,首战告捷。此战役后,三四三旅决定组织两个T作队,分别到山西同蒲路沿线宣传胜利,动员抗战,扩充部队。覃士冕被任命为六八六团工作队副队长,到1938年2月,他们扩充了不少新兵,六八六团又调了三个连作骨干,组成了补充团,他被任命为该团第二营教导员,这年夏天又调他回六八六团任组织股副股长。平型关战役时,六八六团第三营营长邓克明负伤,他和政治教导员刘西元负责战时扩军、补充等各项T作,当时六八六团政委的杨勇十分满意这小鬼头的工作,多次表扬他。
覃士冕孩提时代,父亲认为他“个子不足奇,秉性不足威,相貌太文雅,拿枪不如拿笔。”然而,战争的磨炼,使他不仅成为出色的文官,也是个够格的武将。
1939年,他被任命为鲁南支队第七团政委时,才仅仅是个25岁的年轻小伙子。之后他奉调教导五旅第十三团任政委,精力充沛,工作井井有条,常是上级口头表扬的对象。1942年12月,教导五旅奉命归还第一一五师建制,从苏北回到山东。翌年春,28岁踌躇满志的覃士冕被一位名叫邬琴的多情的鲁妹子看上了,就在枪炮声中他们甜甜蜜蜜地结合了。这年冬,覃士冕奉调到滨海军区第二十三团任团长,由文官改为武官。他不懂军事指挥,对上级这个决定有点感到迷惑不解。其实,这是上级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第一一五师政委兼山东军区政委罗荣桓在覃士冕任团长命令公布的第三天,就找他去谈话。他一进门,罗政委开门见山就说:“要你来是要把这个二十三团的底子给你亮亮,再交代你的任务。”
覃士冕是急性子,也不愿磨嘴皮,当下回道:“这样最好,请首长指示。”
罗政委对二十三团的情况了如指掌,谈话很有逻辑性。他说:“二十三团在干于县扎下来都快一年了,打的都是不够本的仗,仍然是游击,游而不击没消灭过20人以上的伪军,鬼子也没打过照面,这样的战斗作风不改变怎么赶跑日军打江山?二十三团的干部搞山头拉宗派,一篓子螃蟹你咬我我拖你,窝里斗得火热,怎么团结全团官兵?怎么起模范先锋作用?不形成拳头怎么打败敌人?二十三团和县委关系太差,不尊重地方党委,枪杆子主义,老大作风。没有县委支持,没有群众做靠山,就没有力量,没有补充,没有耳目,怎么打仗?让你当这个团的团长,就是要你军事政治一把抓,但不是不要政委,首先你要和政委搞好关系,你做过政委工作,容易理解当政委的难处。”最后,罗政委语重心长拍着覃士冕的肩膀说:“抗战已到最后关头,以后的形势会更严峻,国民党要摘桃子,主力很快要上东北了,你们的任务更重了。知道吗?”
覃士冕猛觉肩头沉沉的,似压了千斤重担,他望着罗政委充满期待的双眼简单而有分量地回答说:“知道了。”
第二十三团的情况完全和罗政委讲的一个样,覃士冕一上任就和政委吵了一架,两人“不打不相识”,吵来吵去就“吵”到一起了。他们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狠狠整顿各级干部的作风。不到半年时间,就改变了这个团的形象。
1945年8月15日,日军投降了,解放战争也拉开了序幕。山东的部队开始了新的编组,1945年9月,覃士冕调到滨海第二军分区任司令员。11月,又调任警备第十一旅任政委,不久,主力部队开赴东北,滨海地区的警备第十、第十一两个旅便合并组成滨海区警备旅,他出任旅长,几个月后又重兼军分区司令员,成了滨海区的最高军事指挥官。1946年冬,国民党以30个旅的兵力进攻华东解放区,战云密布,烽火连天,为了保证山东与苏北的联系,滨海区警备旅西移至鲁西鲁南的临沂地区,覃士冕以一个旅的兵力面对敌第二十六师及第一快速纵队3倍于己的敌军的进攻,新四军军长陈毅口头命令:警备旅务必在7~10天内固守临沂,如临沂失守,旅长政委一块枪毙。
军中无戏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覃士冕及全旅将士,都感到巨大的压力,敌人这两支队伍兵多得吓人,又全是现代化的美制装备,坦克是什么样子,连堂堂的司令官覃士冕都没见过,怎么打?可是,这10天,关系着华东战局,也关系着全解放区战局的变化,染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山东、苏北不能让给国民党,共产党人用血洗过的苏北更不能让给国民党,所有的解放区不能再遭受黑暗统治,受日军残酷踩踏了十四年之苦的几万同胞不能再受三座大山的压迫。况且,覃士冕和政委也不愿这么轻易被枪毙。于是,覃士冕喊出了“拼死一命,誓与敌人拼到最后一人一弹”的口号,全旅将士喊出了同一句口号。
1946年12月14日,是覃士冕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敌人以坦克开路,潮水般向警备旅的第一道防线传山口涌来。“坦克!”战士们惊呼着,开枪打,甩手榴弹,向它滚大石头,种种办法都拿它没法子,它一炮就把石垒的工事打崩了,隆隆地开上山来,乱碾乱拱,几下就拱到阵地中心,敌人的步兵凭着这能走的铁堡碉,凭着优势的武器,疯狂地突入阵地。
覃士冕见部队不熟悉这种战法,吃了大亏,硬拼只有送死。不得不下令撤退。传山口失陷了。和国民党正面一接触就招架不住,对付敌人的坦克比在江西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对敌人筑的死堡垒更加艰难。他和政委来不及想陈毅司令员那“一块枪毙”的话,当务之急,必须找到对付敌坦克的办法。部队已撤到卞庄集结,这卞庄可是生死之地,要不把敌人阻住,就要一败涂地。紧急关头,覃士冕冷静地从失利中吸取教训,群策群力,很快研究出了几套对付坦克的战法。卞庄的工事并不很坚固,但周围已挖掘了又宽又深的壕沟,这是民兵的杰作,民兵还起了很有“民味”的名字,叫“跌死老牛”,工事里只住进少量的兵员,实际上是“诱饵”,第一线所有能隐蔽的地方都伏下携带手榴弹的“爆破组”和“敢死队”。敌人的坦克隆隆地冲过来,没有受到抵抗,以为我军已被传山口一仗吓破了胆,连步兵也耀武扬威起来。不料首辆坦克刚接近第一座碉堡,就陷进了壕沟里动弹不得,配属的步兵分队被我军的火力压倒到“死了”的坦克身下,坦克每做一次爬沟的挣扎就压死一些步兵,待我军用火力收拾完坦克下的亡命徒后,‘爆破组”冲出去,集中手榴弹又把敌人坦克的腹带和炮塔炸废了。我军“敢死队”乘敌人慌乱之际,冲入敌人步兵团大队伍里与敌人混战,近身肉搏,敌人武器是精良的,但卡宾枪、冲锋枪、火炮都不能拼刺刀,优势变成了劣势,因而溃不成军。15个小时的混战,击毁敌人坦克7辆,消灭敌人900余人,俘获300余人,我军伤亡仅150余人,差不多打成1:10的比例,敌人在兵力上虽然仍占优势,武器装备也好,但进攻总是丢盔卸甲大败而去,愈打消耗愈多,士气愈低下,始终未能进入卞庄一步。警备旅坚守整整22天,山东的主力部队南下苏北作战又连战皆捷。
1947年1月2日,主力部队回师山东,陈毅军长也率部北上,一口就吃掉了早被拖疲的敌人二十六师和快速纵队。陈毅军长在师以上干部会上拍着覃士冕的肩膀说:“好嘛!文武双全,看来我想枪毙一个手下军官做不到了,给你10天的期限,你守住临沂守了20多天,这是真正的超额完成任务,我们所有的指挥员都要有这样的硬骨头硬本领,我表扬你,表扬你们警备旅全体官兵。”
1947年1月,华东的野战部队又开始以纵队为建制组编,覃士冕被任命为第三纵队副司令员,在率部参加高桥战斗、杨桥战斗等重要战斗中都取得了胜利。他作为一个高级军事指挥官已经成熟了。1949年5月又被任命为渤海军区司令员。
1949年冬,广西战役已近尾声,中央决定由原红七军军长张云逸带一批广西籍的干部回广西建立新政权,主持广西工作,这批干部的名单中有覃士冕。覃士冕15岁离开家乡,红军长征过广西时,他算是重踏故土一次,那次他没答应桂黔边区负责人留下来的要求,而后,他到了哪里都舍命作战,流血一次比一次多,从来没中途回过广西。他在山东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35岁的人了,本可享受到天伦之乐了。他不愿南下回广西,并非为了这个暖窝窝。他太疲劳了,身体太弱了,失去的血没补回来,他正在休养。然而广西太需要人了,中央没同意他留山东工作。张云逸又给他去电催他速回广西。回广西的人有不少老战友,南宁人莫文骅,临桂人李天佑,东兰同乡同学覃应机,都在广西了。中央的指示,老友的召唤,冰冻了的故乡情又回暖了,发热了。覃士冕一踏上故土就闻知两个哥哥到1932年也被反动派杀害了,姐姐和姐夫逃亡贵州不知音讯,妹妹未成年就被迫出嫁,夫家何处也未打听出来,二嫂在丈夫被害后就被恶霸抢去,是屈死还是屈从也没查清,他家的房子早已被烧成灰烬,那串屯只有一个远房的婶母。1950年10月,覃士冕抱病接受了广西公安总队司令员的任命。种种困难接踵而来,他硬是忍着失亲的悲痛,忍着疾病的折磨,只用3个月的时间,便将总队至县中队的公安队伍建立起来,胜利完成了剿匪、城市机关警卫、维护社会治安的任务。
1951年9月他调任广西军区参谋长,担子更重了,一身旧病又发作起来,即使是组织上强令他半日工作半日休息治疗,他硬撑到1952年3月就垮下去了,肠胃大破裂,大出血,体重骤降至38公斤,这才不得不离职到北京休养,一养就是3年。
1955年4月他由参谋长改任副司令员。同年9月27日,他被授予少将军衔。
1956年7月,中央军委又任命覃士冕为广州军区公安军司令员,下令他组建广州军区公安军。公安军组建后,他很出色地完成了执行边防和内卫任务。1957年9月,覃士冕又奉命任广西军区第二政治委员。1963年9月任广州军区工程兵政治委员。1965年10月改任海南军区副司令。1969年11月,覃士冕奉命离职休养,住进了桂林干部休养所。1981年6月27日,他在广州不幸病逝,享年67岁。
人物评价
覃士冕是壮族人民的优秀儿子,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我军优秀的高级指挥员。他虽然仅仅度过67个春秋寒暑,戎马控忽却52载,历经大小战役不下百次,能载人史册的就有17次;虽说没有多少传奇故事,可他确确实实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壮族硬骨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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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09-26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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