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利科·拉日纳托维奇(Željko Ražnatović,1952-2000),塞尔维亚志愿卫队(老虎军团)的领导者,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
南斯拉夫内战期间大肆屠杀
克罗地亚人、
穆斯林和
阿尔巴尼亚人。他广为人知的绰号“阿尔坎”给南斯拉夫其他种族带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阿尔坎”这个名字的由来,实际上是他在一本护照上使用过的假名。
早年经历
泽利科·拉日纳托维奇1952年出生于
斯洛文尼亚的一个军官世家,他的父亲原籍
黑山共和国,是
南斯拉夫人民军空军的高级将领,在反法西斯战争期间参加了
铁托元帅领导的共产党游击队。
在担任政治家以前,他还是巴尔干地区黑社会一个最强有力的人物,拉日纳托维奇第一次蹲监狱时才17岁。自青年时代起就开始在欧洲开始的自己的冒险生涯,他被控的罪行包括在
瑞士、
比利时、
荷兰、
德国、
意大利等国制造了多起银行抢劫案。70年代他曾至少两次被关进监狱,但是两次都成功地越狱逃跑。在整个70年代与80年代,他一直被
国际刑警组织追捕。回到
南斯拉夫后,东欧地区的政治局势动荡给了这个野心家一个机会,他很快就经营着一个组织严密的犯罪团伙,在
巴尔干地区从事走私毒品、烈酒、枪支等勾当,他还从事黑市货币交易、石油走私和军火买卖,是塞尔维亚数一数二的富豪。他还是一个狂热的足球迷,曾经出任著名的
贝尔格莱德红星足球俱乐部球迷协会会长,90年代出资收购了南斯拉夫的
奥比利奇足球俱乐部。效力于意大利
拉齐奥队的塞尔维亚后卫
斯尼萨·米哈伊洛维奇是他的好友和崇拜者。2000年1月,意大利拉齐奥球队的种族主义分子在
罗马的奥林匹克体育场的一场足球赛中,公开打出了
墨索里尼和塞族武装分子拉日纳托维奇的头像,以及“向老虎阿尔坎致敬”的标语。当时塞尔维亚后卫斯尼萨·米哈伊洛维奇在拉齐奥队效力。
老虎军团
1990年,东欧出现了激烈的社会大动荡和巨变,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也面临解体。当时的拉日纳托维奇在
贝尔格莱德体育馆对面拥有一家商店。没过多久,他就把这家商店改造成一个戒备森严的活动中心,并发起成立了自己的政党民族主义政党——塞尔维亚统一党,随后又组建了一支准军事武装——塞尔维亚志愿卫队(老虎军团),这些人通常都是来自种族主义情绪强烈的前南斯拉夫人民军塞族老兵,受过严格训练,以残忍出名。这里面也包含了大量的刑事犯和渴望冒险的俄罗斯雇佣兵。
“老虎军团”是前南斯拉夫地区最具战斗力的同时也是最残忍的准军事部队。这支部队参加了1991年的克罗地亚与塞尔维亚的武装冲突以及1992—1995年的
波斯尼亚战争。西方列强指控拉日纳托维奇及其领导下的“老虎军团”在这些战争以及随后的
科索沃战争中,对南斯拉夫境内的克罗地亚人、穆斯林和阿尔巴尼亚人进行了“灭绝人性的种族大屠杀”。
这其中最血腥的一起屠杀事件即
武科瓦尔医院屠杀案,1991年,南斯拉夫人民军攻占了克罗地亚重镇武科瓦尔,随后,拉日纳托维奇和他的部队在当地医院挑选了250多名被认为是克罗地亚伤兵的男子,其中甚至包括医护人员,他们被送往一个荒地执行枪决。1992年间先后在波斯尼亚的三个城镇对数千名穆斯林居民进行了清洗和屠杀。“老虎军团”比受到纪律约束的正规军更加好战,拉日纳托维奇曾经公开嘲笑南斯拉夫人民军是“一群穿着华丽制服的稻草人”。
铁腕统治
1992年,拉日纳托维奇成为塞尔维亚国会的议员。并成为南联盟派驻科索沃省的特别代表。在科索沃,拉日纳托维奇以铁腕统治出名,他的这一强硬立场得到了
米洛舍维奇总统的支持。走上政坛的拉日纳托维奇同样是一个引起极大争议的人物:在塞尔维亚人眼里,他是维护民族利益的民族英雄;在阿尔巴尼亚人眼里,他是一个
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在科索沃从政期间,他曾经直言不讳地告诉当地的阿尔巴尼亚人说:“如果你们不喜欢塞尔维亚的统治的话,那么就翻过山马上滚开这里,山那边就是阿尔巴尼亚!”
在1993年的议会选举中,尽管拉日纳托维奇花费了巨大的竞选经费,但是他领导的塞尔维亚统一党没有能够获得一个议席。于是他就此退出政坛。在这时候他遇见了他的妻子、艺名为“塞卡”的塞尔维亚著名民歌手斯维特莱娜。两人在克罗地亚东部一个城镇举行的庆祝“猛虎”组织成立周年纪念活动上相识。拉日纳托维奇隐瞒了自己与第二任妻子的婚姻,开始对塞卡“穷追猛打”,终于俘虏了她的芳心。最后他以500万
德国马克为代价与第二任妻子离婚,1995年1月与塞卡举行了婚礼。三位妻子一共给他留下了9个孩子。
1997年,有美国和欧洲操纵的联合国海牙前南斯拉夫地区国际战争法庭通缉拉日纳托维奇,说他犯有反人类罪行,其中包括在克罗地亚、波斯尼亚战争中杀害平民。德国政府以种族屠杀、抢劫银行和其他犯罪行为对其也发出了逮捕令。但是,国际战争法庭的这个起诉一直没有公开。直到1999年,北约发动对塞尔维亚发动侵略战争时才公布。
英国广播公司评论说,此举目的显然在于阻止他帮助塞尔维亚同科索沃
阿尔巴尼亚族打仗。实际上,“老虎军团”以及另一民族主义武装集团“白鹰”一直活跃在科索沃南部的奥拉霍瓦克地区。那儿是被认为
科索沃解放军的大本营。据说,如果南联盟军队想不战而胜对手的话,只需在当地中散布消息说:“投降吧,否则阿尔坎的人要来收拾你们。”那么科索沃解放军马上就逃之夭夭。
拉日纳托维奇本人则一直否认参与了任何种族灭绝屠杀。他在接受
CNN的一次采访时说:“我不会自动缴械的,因为我是一名战士。我将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没有犯罪。”
死亡
2000年1月15日,拉日纳托维奇在贝尔格莱德洲际饭店被不明身份的枪手打死。拉日纳托维奇头部中弹,现场光是子弹壳就至少有38个。他当场死亡。他的脸部至少中了三枪,其中眼睛、眼睛旁边以及嘴巴全被打了个稀巴烂。南斯拉夫官方通讯社
南通社报道说,头戴面具的袭击者在饭店大厅内朝拉日纳托维奇迎面走去,用自动武器朝他开火,然后就逃离现场。不过警方称凶手没有戴面具。一位目击者称,与拉日纳托维奇一起被打死的还有他的一位来自贝尔格莱德黑社会的朋友,另有显然是过路者的一男一女被击伤。这位目击者说,“就我所见到的而言,枪手只有一人,但是枪声确实很密集,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另一位目击者的证词称,他起先是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是自动武器射出的密集枪声。他还声称他也目睹了一名受伤的男子爬出旅馆大厅的一幕。洲际饭店的一位匿名经理也表示枪手已经逃跑。案发后,贝尔格莱德警方迅速封锁了出事地点附近的街道,并展开调查。
当时的
英国外交大臣库克是西方列强对此做出第一反应的高级官员。他说:“我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活着始终同暴力相连,因此,死也同暴力相连。他在屠杀平民方面有罪,并因此发了财。因此,我们感到遗憾,他死了,他再也不能到
海牙国际法庭受审了。”
随后,CNN以醒目标题刊登了当时的
美国国务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的反应:我们对阿尔坎的死并不感到满足,因为他逃脱了国际法庭的审判,他本应受到正义的审判。
面对记者
以下是一段1999年北约集团轰炸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期间,美国广播公司记者绍尔采访阿尔坎的部分节选:
记者:听说你对海牙法庭的指控不屑一顾。这真是一件好笑的事吗?
阿尔坎:是的,非常好笑。美国人轰炸越南人、柬埔寨人,用生化武器杀死无辜的孩子,在
巴拿马和
格林纳达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现在你们却要指着我的鼻子说:“嘿,你犯有屠杀罪。”这难道还不可笑吗?你们是一群鼠目寸光之徒,除了自己的国家什么也不知道······
记者(非常尴尬):不谈这个问题······
阿尔坎:我不是战犯,米洛舍维奇总统也不是。我们都是正常的人,我本人有9个孩子。我们没有抢劫,没有杀人,没有虐待过任何人。我们不会攻击美国、英国、法国和德国,我们只想保卫自己的家园。
记者:对不起,请让我问另一个问题······
阿尔坎: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记者:请问……
阿尔坎(开始愤怒的激动):请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这样做是没有教养的!
记者:好吧,那么谈谈三名美国士兵被抓的问题。
阿尔坎:是的,我们确实抓了三名美国兵。如果换作是你们,在自己的国家领土上抓到三名没有护照的外国人,你们一定会把他们当作间谍送上法庭,这些人带给南斯拉夫的不是人道主义,他们带来的是枪炮和死亡,他们必须被送上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