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宗登位大赦,户部尚书
王古在处理粮赋逋欠时,对逋欠确实无法缴纳的,就予以蠲免,对逮捕来的人也予以释放。御史中丞
赵挺之弹劾王古是倾天下之财谋和惠于人间。公望以为既是大赦,王古怎能行私惠于其间?乃上疏徽宗:“人君若要知时政之利弊,人臣之忠邪,没有像谏官、御史那样可信的了。若谏官、御史挟私情肆意诬言,为泄私愤而扰乱皇帝的视听,则此情不可不明察。臣闻挺之与王古论事每不相合,屡见于彼此方辞气色之间,负气待机而发。谚云‘私事官仇’,小人也所不为,而赵挺之居然泄私愤而诬人,以蒙蔽皇上的视听,混淆是非忠奸,这能算忠臣吗?”
对皇宫内苑畜养珍禽异兽,供帝王及后宫妃嫔赏娱,公望上书力谏,以为这是“
玩物丧志”。他日,公望入对时,徽宗即告之:“所有珍禽异兽已纵放遣散!只一白鹇,因养之较久,依依不肯去,我以柱杖逐之才去。”徽宗并于杖头刻公望姓名,以记其谏。
时
陈祐因论曾布被罢黜,公望入谏:“陛下自登基以来,已经三易言官,逐十谏臣,非天下所愿望也!夫谏臣养之不可不素,用之不可不审,听之不可不察,去之不可不慎。”时人以为名言。公望复因上疏弹劾奸相
蔡京,被贬安南军,但天下人都敬其赤诚刚正。后遇赦返里,不久,病卒于家。著有《江司谏奏稿》和《江司谏文集》。
宋崇宁间,抗疏极论时政,屡数百言。上读终篇,称奇曰:“卿斦进札子,句句有味。已经编入上等文字中,与卿流传不朽。” 宋徽宗尝梦有“题亭树壁间” 数语者,觉不晓所谓。及公对,所论例多与梦合。上叹之阅之甚喜,久且曰:“闻卿德望儒雅,置之谏列,出自朕心,不由大臣也!” 退朝,上甚喜:“以公与我梦合,可从大任矣!”
徽宗居端邸时,艺文之暇颇好驯养禽兽,以贡玩好。及即位,貂珰奉承,罗致稍广。公在谏省闻之函谏,上大悦。即日诏内御,尽纵勿复留。殿上有一鹇,畜久而驯不肯去。上亲以尘尾逐之,迄不离左右。乃刻公姓名于尘柄曰:“朕以旌直也!”
徽宗欲逐曾布,引李清臣为相。公曰:“陛下临御以来,易三言官,逐七谏臣,非天下所期望。人君之于谏臣,养之不可不素,用之不可不审,听之不可不察,去之不可不谨,如此数者,则用谏官之道尽矣!” 上然之。
又抗疏论主继述分元丰、元祐起祸乱之源,言甚恳切。先是祐进对徽宗曰:“凡有公事宜与江公望议论,乃可来说。” 陈祐见公,公曰:“榻前一砖之地,是人臣对君父极言天下事去处。惟上不欺天,中不欺君,下不欺心,则可免戾。人见各有不同,惟不可附会。” 祐他日为上诵之,上以为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