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电影新浪潮,发轫于1962年,略晚于大名鼎鼎的法国新浪潮,初始时受到法国“真实电影”的强烈影响,青年导演们信奉的准则是“现实主义”和“真实”。
起因
回溯最开始的十年,对社会主义的救世主般狂热的信仰和冷战带来的孤立给整个国家带了强大的影响。年轻人逐渐放弃了那种本身死气沉沉无所作为的教条主义艺术准则,决定自己去定义它们。
主要人物
薇拉.齐蒂洛娃
(1929年 - )
曾从事纺织、照片润饰、场记和时装模特的工作,50年代末与其他捷克新浪潮同道进入FAMU电影学校学习。她的毕业作品《屋顶》(Strop, 1961)允许同她的第二部作品《一袋跳蚤》(Pytel blech, 1962)同时在国内发行。两个短片-她的第一个长片是《别的什么》(O necem jinem, 1963)-深受法国和美国真实电影流派的影响并在叙事上运用了记录片式的手法。尽管她早期作品中包含许多激进内容,然而与她第二个长片《雏菊》 (Sedmikrasky, 1966)中的那些创新手法相比则显得苍白无力。电影是对于两个空虚放纵的年轻女人和她们怪异举止的片段式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超现实主义描写。该片利用的抽象派拼贴画的手法和表现主义技术显露出西蒂洛娃作为一名大胆的艺术革新家和电影颠覆性分子的潜质。《雏菊》完成后立即遭到当局禁映直到1967年解禁并得到世界范围内评论界的喝彩。西蒂洛娃的名字旋即变成了捷克新浪潮-一个她在后来的一部亦异常特殊的电影《天堂的果实》(Ovoce stromi rajskych jime, 1969)中提出的概念-中形式主义先锋派的代名词。在1968年8月苏联政府颠覆杜布切克政权后,西蒂洛娃被禁止从事电影拍摄工作。1975年禁令取消后,她又通过《苹果游戏》(Hra o jablko, 1976)重新回到了她的电影工作中,并至今仍在捷克共和国进行电影拍摄。
米洛斯·福尔曼
(1932年 - )
自捷克新浪潮中诞生的最具国际知名度的导演便是米洛斯·福尔曼。在纳粹占领时期沦为孤儿的他由他那些叔叔们抚养长大,直到他考进FAMU电影学员编剧系(因其得到戏剧系的录取)。1957年毕业后,他在捷克电影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直到他的处女作《竞赛》(Konkurs)和《如果没有音乐》(Kdyby ty muziky nebyly)以《竞赛》的名号上映才打破沉寂。福尔曼与众不同的风格-混杂着黑色幽默和日常生活的艰辛审视-从初期便露出了锋芒。这些签名式的风格在他的第一部真实电影式的,讽刺阶级斗争并用实景和非职业演员拍摄的长片《
黑彼得》(Cerny Petr, 1963)中得以尽显。《
黑彼得》赢得了当年捷克电影评论协会奖,而接下来在1965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
金发女郎之恋》(Lasky jedne plavovlasky, 1965)则迎来了国际性的赞誉。作为一个对于孤独和欲望的喜忧参半的行为学研究文本,《
金发女郎之恋》不久便被公认为捷克新浪潮的范本,并因其那种乍看独特然对社会具普遍代表性的人物生活的亲切而细致地描述得到了世界范围的拥戴。福尔曼接下来的一部电影是政治倾向明显的《消防员的舞会》(Hori, ma panenko!, 1967),其不加掩饰的对于捷克当局的讽刺使其被总统诺沃特尼临时禁映。《消防员的舞会》作为福尔曼在
捷克斯洛伐克的最后一部作品亦赢得了奥斯卡的提名。1968年俄国坦克开进布拉格后他被迫离开捷克斯洛伐克前往美国,至今生活于彼,并拍摄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如《起程》、《飞跃疯人院》、《爵士年代》、《安魂曲》以及最近的《
月亮上的男人》。
沃依采克·雅斯尼
(1926年 - )
沃依采克·雅斯尼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戛纳电影节肯定(最佳导演奖)的电影《
我的父老乡亲》(Vsichni dobri rodaci, 1968)被认定为其个人生涯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捷克新浪潮的末期的这部作品-《我的父老乡亲》,是献给战后与雅斯尼共同接受社会改造的摩罗万原住民的一曲悲哀的挽歌。
亚洛米·涅尔斯
(1935年 - 2001年)
捷克斯洛伐克新电影景象到来的影片之一(还有乌尔的《巢中的日出》(Slnko v sieti, 1962)和西蒂洛娃的《别的什么》(O necem jinem, 1963)),《哭泣》用一种复杂的没有明显年代顺序的方式讲述了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孩子的感人故事。尽管里面有狡猾的政治暗示和背离
社会主义现实主义 杨·卡达尔 & 爱尔玛·科洛斯
杨·卡达尔 (1918年 - 1979年) & 爱尔玛·科洛斯 (1910年 - 1993年)
大街上的商店》(Obchod na korze, 1965)-首部赢得最佳外语片学院奖的捷克斯洛伐克电影。表面上《
大街上的商店》讲述的是在
法西斯主义时期在斯洛伐克遭受迫害的犹太人的境遇,而往下深究便能唤起所有的欧洲人关于形成和巩固政治迫害应负的责任感。两人最后一部合作的电影《
被欲望驱使的安娜达》(Touha zvana Anada, 1969),一部在形式上和结构上均十分复杂的关乎幻想和性沉沦的电影卡达尔于1970年移民美国,并在那完成了他最后两部作品《天使莱温妮》(1970)和《父亲的谎言》(1976)。
耶日·闵采尔
(1938年 - )
耶日·闵采尔1963年从FAMU电影学校毕业,在为西蒂洛娃当了多年助手和出演Evald Schorm的电影之后,他拍摄了名为《巴尔塔扎尔先生之死》,一部根据捷克作家Bohumil Hrabal的短篇小说集《深处的珍珠》(Perlicky na dne, 1965)改编的电影。《巴尔塔扎尔先生之死》(Smrt pana Baltazara)从五部短篇中脱颖而出被多人赏识,也使导演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而闵采尔的首部长片《严密监视的列车》(Ostre sledovane vlaky, 1966)才使他扬名立万。由Hrabal同名小说改编的这部电影因其对喜剧、悲剧和日常生活的关注的艺术化综合被肯定为捷克新浪潮的作品。这个讲述二战后成长起来一代人的苦忧参半的故事获得了国际好评并赢得了1967年的学院最佳外语片奖。《严密监视的列车》中那种悲喜交集和富于同情审视的风格在他其后的一部作品《无常夏日》(Rozmarne leto, 1967)亦有体现。闵采尔的音乐片《夜总会的罪恶》(Zlocin v santanu, 1968)又在捷克斯洛伐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闵采尔接下来拍摄了另一部改编自Hrabal小说的电影《一排云雀》(Skrivanci na niti, 1969)被当局禁映。闵采尔因此被禁止拍电影直到1976年推出《森林边的隔离带》(Na samote u lesa)。在过去的25年间闵采尔依旧活跃在布拉格的电影和戏剧舞台上。
杨·涅麦茨
(1936年 - )
伊凡·绍姆
(1931年 - 1988年)
福尔曼和闵采尔的日常纪实主义,代之以拍摄代有明显政治内容的传统剧情片。绍姆1962年从FAMU毕业,首部长片为1964年的《每天的勇气》(Odvahu pro vsedni den)。一个讲述共产主义青年骨干在体制压迫下崩溃的具有政治煽动性的故事,亦显示出绍姆强硬的对敏感题材毫不畏惧的道德主义倾向(路德维西.巴克夫斯基因拒绝批判此片被解职。)《每天的勇气》赢得了1965年的捷克电影评论协会大奖(而绍姆拒绝接受这个奖项)并最终得以发行,但前提是发行中不能进行公开宣传和广告宣传,从而注定了本片的票房失败。绍姆接下来的一部影片《浪子回头》(Navrat ztraceneho syna, 1966) 被认定为他个人的一部杰作,是60年代捷克最好的电影之一。影片讲述了一个男人的故事:已有的社会规范判定了他的道德罪过,而他的无意妥协于此令他陷于精神的囹圄.接着绍姆拍摄了一个改编自成年少女小说晦涩的作品《被通缉的五个女孩》(Pet holek na krku, 1967)和改编自宗教讽刺小说《牧师的末日》(Konec farare, 1968)的电影《第七天,第八夜》(Seamy den, soma no, 1969),该片在1970年被捷克当局永久封杀,绍姆被禁止从事拍片工作。在其死前不久的1980年代末这个权利才得以恢复。
史蒂芬·乌赫尔
(1930年 - 1993年)
史蒂芬·乌赫尔的第一部作品《9A时代的我们》(My z deviatej, 1961)是一部特别为儿童而作且关于儿童的影片。这部电影是高度风格化及反传统的,但Uher的下一步影片--突破性的《网中的阳光》--是一重大进步。《网中阳光》通常被认作是捷克新浪潮的开山之作,是永远改换捷克斯洛伐克电影面貌的、大为创新的成就之作。在他对试图改变人生境遇的青年人的日常生活的描写中,乌瑟尔明显地自正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手法偏离而出,创造了一部结构激进且高度主观的电影,而且此片将关注点聚焦在经年维持的、极度个人化的事件之上而非
社会主义社会的建设之中。此片曾被抨击为反社会主义并在布拉迪斯法拉(捷克斯洛伐克中南部城市)被禁演,但在1963年,一群捷克影评人在布拉格组织了一场庆祝性质的放映会,之后并以压倒性的多数肯定了它的艺术价值。在取得这个评论上的拥护后,《网中阳光》成为了捷克斯洛伐克电影界颠覆性狂潮的象征。乌瑟尔在之后一系列影片中延续了他招牌式的超现实主义,这些影片包括:《器官》(Organ, 1963)、《非凡的处女》(Panna zazracnica, 1966)和《三个女儿》( Tri dcery, 1967)。与其同代影人不同,乌瑟尔在捷克斯洛伐克被许可指导影片的时期贯穿整个七十年代,并延伸至八十年代。
代表作品
Vera Chytilova 《雏菊》(Sedmikrasky, 1966年)
Milos Forman 《
金发女郎之恋》(Lasky jedne plavovlasky, 1965年)
Vojtech Jasny 《卡桑德拉猫》(Az prijde kocour, 1963年)
Jaromil Jires 《玩笑》(Zert, 1969年)
Jan Kadar & Elmar Klos 《
大街上的商店》(Obchod na korze, 1965年)
Jiri Menzel 《弦上的云雀》(Skrivanci na niti, 1969年)
Ivan Passer 《逝水年华》(Intimni osvetleni, 1966年)
Jan Nemec 《聚会上的报告和嘉宾们》(O slavnosti a hostech, 1966年)
Evald Schorm 《浪子回头》(Navrat ztraceneho syna, 1966年)
Stefan Uher 《网中的太阳》(Slnko v sieti, 1962年)
Jan Kadar & Elmar Klos 《被欲望驱使的安娜达》(Touha zvana Anada, 1969年)
Vera Chytilova 《天堂的果实》(Ovoce stromi rajskych jime, 1969年)
Pavel Juracek 《
为年轻刽子手的辩护》(Pripad pro zacinajiciho kata, 1970年)
Ester Krumbachova 《杀死魔鬼》(Vrazda ing. Certa, 1970年)
Karel Kachyna 《维也纳快车》(Kocar do Vidne, 1966年)
Antonin Masa 《陌生人的旅馆》(Hotel pro cizince, 1967年)
Arnost Lustig & Antonin Moskalyk 《为卡特琳娜的祈祷》(Modlitba pro Katerinu Horovitzovou, 1967年)
Zdenek Sirovy 《葬礼》(Smutecni slavnost, 1969年)
Juraj Herz 《焚尸人》(Spalovac mrtvol, 1968年)
Jaroslav Papousek 《
最美好的时代》(Nejkrasnejsi Vek, 196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