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以后,女服的样式日趋宽大。到了中晚唐时期,这种特点更加明显,一般妇女服装,袖宽往往四尺以上。图1所示为中晚唐宽袖对襟衫、长裙、
披帛穿戴展示图。这是中晚唐之际的贵族礼服,一般多在重要场合穿着,如朝参、礼见及出嫁等。穿着这种礼服,发上还簪有金翠花钿,所以又称“花钗
大袖”。
《
簪花仕女图》,
绢本设色,唐代画家
周昉作,用笔朴实。气韵古雅。现藏
辽宁省博物馆,描写贵族妇女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画面描绘仕女们的闲适生活。她们华丽奢艳在庭院中游玩,动作悠闲、拈花、拍蝶、戏犬、赏鹤、徐行、懒坐、无所事事,侍女们持扇相从。其赋色技巧,层次明晰,面部的
晕色,衣着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轻纱的透亮松软,皮肤的润润光泽,都画得肖似,表现出作者具有高度的
艺术技巧和
概括能力。宫女们的纱衣长裙和
花髻是当时的盛装,高髻时兴上簪大
牡丹,下插
茉莉花,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雅洁、明丽。画中描绘的是贵族妇女在庭中散步采花,捉蝶时的情景。图中人物的服饰,与其它唐代画像不同,如头戴特大花朵,身穿透明纱衣等,都是罕见的新奇装束。
现从出土的大批中、
晚唐时期的
陶俑来看,画中仕女的服饰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女性时装文化。对照文献记载,这种服饰是中晚唐时期的样式,并一直流传到明末。
作为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唐代汉服,从特定角度体现了唐代这种繁荣、恢弘、大气的文化特征,呈现出当时华丽开放的审美风尚。当时最盛行的文学样式——唐诗,对此作了充分的诠释。
白居易《
缭绫》诗“去年中使宣口敕,天上取样人间织。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
春水色。广裁衫袖长制裙,金斗熨波刀剪纹。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晚唐服饰的奢华。
尽管儒家经典中早就规定:“男女不通衣裳”。《旧唐书· 舆服志》和《
中华古今注》中记载,唐代女子穿男装,包括
皮靴、袍衫、
马鞭、帽子,不论身份尊卑,甚至不管在家还是出门,都这样装扮。由此可见,唐代社会开放,对女性的束缚很少。
公元828年6月18日,
唐文宗大和二年的五月丁亥日,没有任何征兆,文宗突然遣宦官向公主们宣布了一道圣旨:今后每逢召对之日,不得广插钗梳,不可穿短窄衣服。
这个皇帝似乎有点不能忍受
胡服风满天下的趋势。他觉得,华夏有华夏的装束,怎能追捧胡人的装束呢?况且,短窄衣男女无别,是有悖礼教的。所以,他降旨要求公主们在觐见之日,要穿上华夏汉家衣裳,以做天下表率。 文宗之后,比较肥大的女装样式开始兴起。人们开始舍得在
衣袖和
裙裾上使用大量的好面料,它们的长、宽都比初唐时多了1倍左右。贵族妇女身穿锦绣长裙,裙子用锦带系于胸部,宽大的下摆托在地上,上身不穿厚厚的内衣,而代之以一件薄薄的透明纱衣。脖子、胸、手臂大部分都露在外面,风流百态,以女性特有的妩媚打破传统的封闭。
以
纱罗做女服的衣料是唐代汉族服饰中的一个特色,以轻纱蔽体的装束更是创举。
敦煌莫高窟壁画供养人着装妇女服装,袖宽往往四尺以上,
高腰长裙、
半臂、
披帛这个是
唐代服饰中的一个特点,这和当时的思想开放有密切关系。尤其是不着内衣,仅以轻纱蔽体的装束,更是创举,所谓“绮罗纤缕见肌肤”,就是对这种服装的概括。
唐代服饰之所以绚丽多彩,有诸多因素,首先是在隋代奠定了基础。隋王朝统治年代随短,但丝织业有长足的发展。文献中记
隋炀帝“盛冠服以饰其奸”,他不仅使臣下嫔妃着华丽衣冠,甚至连出游运河时大船
纤绳均传为丝绸所制,两岸树木以绿丝饰其柳,以彩丝绸扎其花,足以见丝绸产量之惊人。至唐代,
丝织品产地遍及全国,无论产量、质量均超过
前代,从而为
唐代服饰的新颖富丽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加之与各国广泛交往,对各国文化采取广收博采的态度,使之与本国服装融会贯通,因而得以推出无数新奇美妙的
冠服。唐代服饰,特别是女子装束,不光为当时人们所崇尚,甚至于今日人们观赏唐代服饰,亦觉兴奋异常。这里没有矫揉造作之态,也没有扭捏矜持之姿。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充满朝气,令人振奋又使人心醉的服饰。其色彩也非浓艳不取,各种鲜丽的颜色争相媲美,不甘疏落寂寞,再加上金银杂之,愈显炫人眼目。其装饰图案,无不鸟兽成双,花团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真可谓一派大唐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