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就是
男同性恋之爱,是
日本文化之一。主要发生在日本战国和
江户时代。众道延伸着武士道的忠诚信念,是深具武士尊严的爱。但随着武士道在历史舞台的退出,众道之爱也终于失去了它的精神内核,在俗世间沉沦而终于消亡。
“同性恋”一词,是1896年由一位匈牙利医生所提出的专有名词;而异性间的“爱”与“恋爱”,则由明治时代作家北村透谷、坪内逍遥二人于1892年译自英文的“love”。在此之前,无论同性、异性、肉欲之欢、柏拉图恋爱,日本均统括为“色”。异性间恋爱为“女色”,男男同性间便是“男色”。
古往今来,凡是坚守独身主义教条的传教人员,无论东方和尚或西方神父,总是免不了会与同性恋沾上边,不过此处我们暂且不去管宗教社会,先来分析一下日本武士社会与同性恋的历史变迁。
日本武士社会的同性恋,正确说来应该是娈童癖。12世纪末镰仓幕府树立武士
中央集权制后,娈童癖还只算是某些达官显贵的风尚而已,是上流社会的专属领域。
到了16世纪中旬的战国时代,由于经年烽烟四起,战鼓不息,为了加强男性集团内部团结一心,构筑牢不可破的礼义关系,娈童癖便蔚然成风。当然或许也掺杂了性欲问题,毕竟不能带妇女参战。
试想,当敌人冲进主将军营时,主将身边护卫家童若缺乏赴死如归的觉悟,怎么护庇主将?此外,若非平日主将与家童早就有“断袖” 之情,又如何令家童于登时甘死如饴?因而战国时代武将身边的娈童,与山门或贵族公卿的娈童迥然不同,不但外貌要符合“美少年”条件,更必须身怀杰出武艺。另外,娈童也是战国时代忍术之一。
武士道强调“忠”,众道宗旨也在“忠”,不同的是,前者的效忠对象是主君,后者的尽忠对象是“盟兄盟弟”,万一碰到武士道与众道不能两全时,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此《叶隐》才会谆谆告诫:不要跟发情野猫一样,碰到稍微顺眼的就急着想趴到对方背上去,至少要观察五年,才能向对方吐露爱慕之意。一旦两情相悦,便必须如烈女一样誓死不更二“兄”。
江户后期的武士社会经济逐渐走下坡,娈童癖风尚也跟着失去气焰。这时代,除了名门望族武士可以继续维持娈童癖外,其他均因经济拮据,男子一满十五岁便迫不及待给他剃掉前发,束起后尾巴,让他成家立计,因而娈童候补人数也就每况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