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歌辞是古代的中国
诗歌总集。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和新乐府辞等12大类;其中又分若干小类,如《横吹曲辞》又分汉横吹曲﹑梁鼓角横吹曲等类;相和歌辞又分为相和六引﹑相和曲﹑吟叹曲﹑
平调曲﹑清调曲﹑瑟调曲﹑
楚调曲和大曲等类;清商曲辞中又分为吴声歌与西曲歌等类。
摘要
乐府歌辞的原生态状况,包括以下几种情况:其一,乐府歌辞的音乐性结构,如解、辞、声、艳、趋、乱、正曲、和、颂等,正因为音乐性结构,乐府歌辞多有拼凑与分割的情况,其创作构成与诗不一样。其二, 民间乐府歌辞被采入乐府,或文人创作的乐府歌辞,此为本辞;但本辞在演唱时,往往要经过乐工加工,这是乐奏辞,不可将二者混淆,二者的差异既体现时代性,又是诗人与乐工的差异。其三,乐府歌辞有其音乐性的限制,音乐的评价与歌辞的评价属于两个系统,不可不细加分辨。其四,乐府歌辞多有本事、原型,对其本事、原型及其变异的探寻,有助于我们深切理解、把握乐府歌辞的内涵。
来源
《乐府诗集》系宋代郭茂倩编。“乐府”,本是掌管音乐的机关名称,最早设立于
汉武帝时,
南北朝也有乐府机关。其具体任务是制作乐谱,收集歌词和训练音乐人才。歌词的来源有二:一部分是文人专门作的;一部分是从民间收集的。后来,人们将乐府机关采集的诗篇称为乐府,或称乐府诗、乐府歌辞,于是乐府便由官府名称变成了诗体名称。郭茂倩编的这部《乐府诗集》现存100卷,是现存收集乐府歌辞最完备的一部。主要辑录汉魏到唐、五代的乐府歌辞兼及先秦至唐末的歌谣,共5000多首。它搜集广泛,各类有总序,每曲有题解。它是继《诗经·风》之后,一部总括我国古代乐府歌辞的著名诗歌总集。
“乐府诗”在这些不同的乐曲中,郊庙歌辞和燕射歌辞属于朝廷所用的乐章,思想内容和艺术技巧都较少可取成分。
鼓吹曲辞和舞曲歌辞中也有一部分作品艺术价值较差。但总的来说,它所收诗歌,多数是优秀的民歌和文人用乐府旧题所作的诗歌。在现存的诗歌总集中,《乐府诗集》是成书较早,收集历代各种乐府诗最为完备的一部重要总籍。
《乐府诗集》的重要贡献是把历代歌曲按其曲调收集分类,使许多作品得以汇编成书。这对乐府诗歌的整理和研究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例如汉代一些优秀民歌如《陌上桑》﹑《东门行》等见于《宋书·乐志》,《孔雀东南飞》见于《玉台新咏》 ,还有一些则散见于《艺文类聚》等类书及其他典籍中,经编者收集加以著录。特别是古代一些民间谣谚,大抵散见各种史书和某些学术著作,杂歌谣辞一类所收, 多为前所忽视者。至于後来杜文澜的《古谣谚》等著作,则远比此书为晚,显然是在它的基础上编撰的。
它的编次是把每一种曲调的“古辞”(较早的无名氏之作)或较早出现的诗放在前面,後人的拟作列于後面,使读者了解到某些文人诗是受了民歌或者前代文人的影响。例如,“相和歌辞”《薤露》和《
蒿里》二曲,在《宋书?乐志》中,仅载了曹操的拟作,而在此书中却录有汉代古辞。曹操的拟作虽然从思想内容到艺术技巧都高于“古辞”,然而要说明这种曲调的来源及其本意,就远不如古辞明显,又如《陌上桑》这个曲调,据《古今乐录》本是汉代的“相和歌”中的“瑟调曲”,在《宋书?乐志》中却只录了曹操﹑曹丕的拟作和晋乐所奏的一首改写屈原《九歌?山鬼》的诗;至于《陌上桑》的古辞却列入了“大曲”一类。在《乐府诗集》中,则首先著录古辞,使读者了解曹操等人的作品不过是依古辞的曲调而拟作的新辞。此书还把后人各种拟《陌上桑》而作的诗,都附在后面,如《采桑》﹑《
艳歌行》﹑《罗敷行》﹑《
日出东南隅行》﹑《日出行》等等,由此可见,《陌上桑》对後来文人的种种影响。又如,把陆机的求仙诗《东武吟行》和鲍照的《代东武吟》编排在一起,可见同一曲调,可以谱写成内容完全不同的各种诗歌。
《乐府诗集》以音乐曲调分类著录诗歌,对一些古辞业已亡佚,而其曲调对后人有过影响的乐曲,都作了说明。如“汉横吹曲”中的《梅花落》﹑“杂曲歌辞”中的《行路难》,都只有鲍照的拟作为最早,但编者仍把《梅花落》归入“汉横吹曲”,并在《行路难》的说明中引证了《陈武别传》,指出这个曲调在魏晋以前,就在北方牧民中流行,说明它早在汉代可能已经产生。它反映了民歌对文人诗的影响,以及音乐和诗歌的关系,对各种乐曲的相同题目,它指出了前代乐曲与后代乐曲的继承关系。如“
梁鼓角横吹曲”中的《黄淡思》,编者就引用陈释智匠的《古今乐录》,认为即“汉横吹曲”的《黄覃子》。
《乐府诗集》对各类乐曲的起源﹑性质及演唱时所使用的乐器等都作了较详的介绍和说明。书中这些说明徵引了许多业已散佚的著作,如刘宋张永的《元嘉正声伎录》﹑ 南齐王僧虔的《伎录》﹑陈释智匠的《古今乐录》等书,使许多珍贵的史料得以保存。这对文学史和音乐史的研究都有极重要的价值。但其中有一些可能出于传闻, 未可信从。
《乐府诗集》也存在一些缺点。清代纪昀在《
四库全书总目》中,就曾指出本书把某些文人诗列入乐府题目之中不大恰当。此外,由于它重在曲调,因此所录歌辞往往和关于曲调的叙述不太一致,如近代曲辞中的《水调歌》,编者认为是隋炀帝游江都时制,而书中所录“唐曲”,并未注明作者。其实这些曲辞,恐怕是杂取唐人作品而成,如其中“入破”第二首,显然是杜甫的诗。
关于此书的分类,近代学者也曾有过争论, 如书中的相和歌辞和清商曲辞的界线,梁启超在《
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中认为“清商”乃汉魏时的“清商三调”,郭茂倩把“吴声歌”﹑“西曲歌”称为“清商曲辞”,而把汉魏的“清商三调”归入“相和歌辞”是承袭了南宋郑樵《通志》之误。
黄节不同意梁说,他认为汉代“清商曲”已散佚,魏晋“清商三调”中包含有 “相和歌”十一曲,至于隋唐以後,魏晋“清商曲”的曲调亦已不传,所以郑樵所列“清商”,只录晋以后的南方民歌(《〈宋书?乐志〉相和与清商三调歌诗为郑樵〈通志?乐略〉相和歌及相和歌三调之所本》及《答朱佩弦先生论清商曲书》)。
《乐府诗集》的版本,有明末汲古阁刊本,清翻刻本和《四部丛刊》影印本。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宋刊残本,所缺卷帙,用元刊本和旧抄本配补。今通用1980年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赏析
《乐记》曰:“王者功成作乐,治定制礼。是以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明其有损益。然自黄帝已后,至於三代,千有馀年,而其礼乐之备,可以考而知者,唯周而也已。《
周颂·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之乐歌也,《清庙》,祀太庙之乐歌也,《我将》,祀明堂之乐歌也,《载芟》《良耜》,藉田社稷之乐歌也。然则祭乐之有歌,其来尚矣。两汉已后,世有制作。其所以用於郊庙朝廷,以接人神之欢者,其金石之响,歌舞之容,亦各因其功业治乱之所起,而本其风俗之所由。武帝时,诏司马相如等造《郊祀歌》诗十九章,五郊互奏之。又作《安世歌》诗十七章,荐之宗庙。至明帝,乃分乐为四品:一曰《大予乐》,典郊庙上陵之乐。郊乐者,《易》所谓“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上帝”。宗庙乐者,《虞书》所谓“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诗》云“肃雍和鸣,先祖是听”也。二曰雅颂乐,典六宗社稷之乐。社稷乐者,《诗》所谓“琴瑟击鼓,以御田祖”。《礼记》曰“乐施於金石,越於音声,用乎宗庙社稷,事乎山川鬼神”是也。永平三年,东平王苍造光武庙登歌一章,称述功德,而郊祀同用汉歌。魏歌辞不见,疑亦用汉辞也。武帝始命杜夔创定雅乐。时有邓静、尹商,善训雅歌,歌师尹胡能习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养,晓知先代诸舞,夔总领之。魏复先代古乐,自夔始也。晋武受命,百度草创。泰始二年,诏郊庙明堂礼乐权用魏仪,遵周室肇称殷礼之义,但使傅玄改其乐章而已。
永嘉之乱,旧典不存。贺循为太常,始有登歌之乐。明帝太宁末,又诏阮孚增益之。至孝武太元之世,郊祀遂不设乐。宋文帝元嘉中,南郊始设登歌,庙舞犹阙。乃诏颜延之造天地郊登歌三篇,大抵依仿晋曲,是则宋初又仍晋也。南齐、梁、陈,初皆沿袭,后更创制,以为一代之典。元魏、宇文继有朔漠,宣武已后,雅好胡曲,郊庙之乐,徒有其名。隋文平陈,始获江左旧乐。乃调五音为五夏、二舞、登歌、房中等十四调,宾祭用之。唐高祖受禅,未遑改造,乐府尚用前世旧文。武德九年,乃命祖孝孙修定雅乐,而梁、陈尽吴、楚之音,周、齐杂胡戎之伎。於是斟酌南北,考以古音,作为唐乐,贞观二年奏之。按郊祀明堂,自汉以来,有夕牲、迎神、登歌等曲。宋、齐以后,又加裸地、迎牲、饮福酒。唐则夕牲、裸地不用乐,公卿摄事,又去饮福之乐。安、史作乱,咸、镐为墟,五代相承,享国不永,制作之事,盖所未暇。朝廷宗庙典章文物,但按故常以为程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