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澂(1547年-1625年),字道澈,号天池、天池居士、撄宁生,江苏
常熟人,明大学士文靖公
严讷次子。中国明末琴家,虞山派创始人之一。
严澂是明大学士文靖公
严讷次子。严讷做过宰相,他以父荫官,于公元1604年任邵武知府。
在他上任前,先到郡邑城隍神前发誓:“必不携邵武一钱归,神其鉴诸。”到任后,抵制一切贿赂活动。当地有着相沿已久的习惯,就是要向知府供奉丰盛的茶果银子,严澂坚辞不获,诸公一再苦劝作为薪水费用,在任三年,攒了若干钱,决定拿这些银子用来休整桥梁,凡郡邑内倾坏的桥梁均修治一新,使群众得到方便,(见《柳南随笔》)。
严澂归里后,以琴自娱。常熟地方的琴人很多,并受到南宋浙江派徐天民的影响。徐天民传下《徐门琴谱》十卷和《霞外琴谱》十五曲,明代琴家非常推重徐门的传授,称之为“徐门正传”。徐天民的孙子徐梦吉、号晓山,曾在常熟教过书。常熟有一位著名琴师陈爱桐,严澂就是向他的儿子陈星源学的琴。
严澂继承了当地的琴学,又吸取了京师的名手沈音的长处,用他自己的话说:“以沈之长,辅琴川之遗,亦以琴川之长,辅沈之遗。”综合诸家之长,形成了具有“清、微、淡、远”的一代琴风。
他抨击当时于琴曲中滥填文词的风气,主张发挥音乐本身的表现力。严澂所录之曲,只有谱子没有文字,他主张音乐应发挥它本身的表现力,不必借助于文词;认为音乐表达感情有其独到之处,是文词所不及的。
根据《常昭合志稿》中记载,《松弦馆琴谱》中自序曰:“古乐湮而琴不传,所传者声而已。近世一、二俗工,取古文词用一字当一声,而谓能声;又取古曲随一声当一字,而谓能文。噫!古乐然乎哉?盖一字也,曼声而歌之,则五音殆几乎编、故古乐,声一字而鼓不知其凡几。而欲声字相当,有是理呼?考古诗被诸管弦者,大抵倚声而歌,非以歌取声,今世所传古琴,操者皆其词非其声也。观濮上之音,师涓能听而得之,此有调无文之明证。孔子鼓琴得其人,师襄始言为《文王操》,使有词可读,孔子不待问师襄亦不待可言矣,云云。”
由于琴坛一度出现滥制琴歌的风气——它始自龚经的《
浙音释字琴谱》,把所有器乐化的琴曲,机械地每一音都填上一个字作为歌词。这种歌,歌词不伦不类,逻辑混乱,语意重复,既无文采,更无诗意。杨抡、杨表正等人也群起效颦,把一些古诗词甚至散文,也一律逐字配音,所配曲调平庸呆板,根本无法演唱。这种歪风一时充斥琴坛,出版了不少质量低劣的谱集。
1938年出版的《今虞琴刊》中,庄剑丞所写《今虞琴社同人常熟谒墓游山记》有一段文章记载:“丙子(1937年)初夏,吴门今虞琴社举行虞山琴集,旅外同人,先期来会。五月二日午后四时,自平门外梅村桥,乘
汽车赴虞,车行甚速,五时即达。至则吴景略、张骥一、严慧荪三君,已凭汽艇侯於站次,遂易舟行,五里抵斜桥,天池先生墓在焉,相偕登陆,吾师査阜西先生告同人曰:‘此届会於虞山,凡有三义,首谒墓,次琴集,再次为游山,而谒墓尤为要。以天池先生为有明一代琴宗,首倡琴川雅社,为同调切磋之所,一时海内琴士,莫不闻风向往。所著《松弦馆琴谱》力主清微淡远,与江湖游士之烦手淫声,藉为炫耀者,迥有霄壤之别,用能不趋俗尚,振起宗风,镕各派于一炉,而归於中和之古乐,实三百年来琴学上一大功臣。同人夙抱景仰之诚,期收勉学之效,今兹到此,自应瞻拜致敬,将来并拟由本社建立碑亭,以垂不朽’於是同人等雁行肃立,查师司仪,行三鞠躬礼示敬......”——由此可见后人对严澂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