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楠顺次郎(Takakusu Junjiro),男,日本佛教学者。原姓泽井,后因入赘高楠孙三郎为婿,得其资助留学英国,1897年学成回国,任东京帝国大学讲师、教授,兼东京外国语学校校长并创建武藏野女子学院(后改为大学)。1944年获得
日本文化勋章,他在佛学上最重要的贡献是编纂《
大正新修大藏经》100卷。日本学者称:“今日佛学界,未直接间接受他影响的人,可以说一个也没有。”可见其地位。
生平简介
原名泽井梅太郎,广岛县御调郡八幡村人。出生时,正是“明治维新”的前夜。1874年,进村中的小学。 13 岁小学毕业。进三原的“樱南社”,学习汉学。15 岁为小学校的教师。和友人花井卓藏组织“龙山会”,花井是自由党人。他受到言论自由和民权思想的影响。
16 岁和大木箕山、冲加都麿等组织国学研究团体“起风馆”。18岁创立“佛教会”。1885年4月,京都西本愿寺创办真宗的普通教校(后为龙谷大学),泽井梅太郎到京都。改名泽井洵。 22 岁在大学投入“反省会”,创办《反省会杂志》。此后10 年,他一直是该杂志的主笔。该会和德富苏峰的“国民之友”社的运动为对立的状态。该年,和日野义渊等创办“欧美佛教通讯社”,向海外介绍佛教的知识。发行《 亚洲宝珠》杂志。对日本佛教的近代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是年,入赘神户的实业家高楠高楠孙三郎家,孙三郎为日本名家高楠正成的后裔。有独生女霜子,倾倒于基督教。高楠家通过当时龙谷的校主利井明明和日野义渊,和泽井洵交涉。最后以负担他旅欧留学全部学费为条件,达成结缘的协议。泽井洵改名为高楠顺次郎。1893年《反省会杂志》改名为《反省杂志》。1889年又改名为《中央公论》,直到今日。1899年6月,高楠顺次郎以优异成绩,从普通教校毕业。1900年3月,乘法国航船,前往欧洲。 9月,由南条文雄的介绍,进入了英国的牛津大学,在当时欧洲著名的汉学家弗里德里希·马克斯·缪勒门下学习印度佛学。
高楠顺次郎和缪勒初次见面时,缪勒向他提的问题是“你是为了兴趣搞学问,还是为了赚钱搞学问?”他的回答是前者,所以,缪勒就叫他学习梵文和巴厘文,研究印度学。由此,高楠顺次郎走上了佛学印度学的道路“。这样的转变,对他本人,对日本、对日本的佛教来说,都是值得庆幸的事。《东洋学的系谱》第 1辑65 页
1894年,他从牛津大学毕业。第二年进入了德国的柏林大学。跟乔治·胡特(Georg Huth,1867-1906 年)学习藏文、蒙古文和乌拉尔阿尔泰语,学习中亚的文明史。又进基尔大学,跟赫尔曼·奥定贝格( 1854-1920年)、保罗·雅各布·德森(Paul Jakob Deussen,1845-1919)等学者学习印度的《奥义书》、吠陀哲学。1896 年进莱比锡大学,学习语言学、哲学史。又进法兰西学院,和西勒万·列维等人相交。同年回到牛津大学,取得艺术硕士学位。在欧洲留学期间,完成了《观无量寿经》的英译。翻译、注释了《南海寄归内法传》。
1897年1月,32岁的高楠顺次郎回到日本。6月,为东京帝国大学文科大学的讲师。1899年10月,为教授。其间,受到上田万年(1876-1937 年)的提拔。 1901年,东京大学开设梵文讲座。为最初的教授。1913年,得到启明会的支持,对日本寺院所藏的古书进行了调查。编纂《吠陀全书》和《大正新修大藏经》100卷,为此出了大力。1923年关东大地震以后,提倡成立佛教女子大学,是为武藏野女子学院的发端。1927年根据日本当时教授的年龄规定退职。在此之前,一直在东京帝国大学任教。退职的同时,就任武藏野女子学院的院长。 1942年9月27日,在东北帝国大学毕业式上,曾作《东西思想的合流》的讲演。这是一个较有名的讲演。1945年6月28日,在不二山麓的乐山庄逝去。终年80岁。著有《高楠顺次郎全集》共9 卷(1977 年,教育新潮社)。
学术贡献
高楠顺次郎的主要学术贡献,是继南条文雄以后,把西方的宗教学研究方法导入日本,对佛教的基本教义进行了论述和研究。
如他在《佛教的根本思想》中,对佛教思想的形成和展开,作了说明。此书是根据他在1930年的一次讲演整理而成。包括如下一些内容:
一、佛教以前的印度思想。实在说的倾向, 展开说(起的哲学) 积集说(具的哲学) 宇宙我和个性我(我的哲学)。
二、佛教继承的古教说。包括: 世界建立说(须弥说),世界终灭说(劫灭说),恶趣说(地狱说) 佛传佛说中显现的佛的态度。
三、佛教完成的诸教说。 业力说, 轮回说, 苦观说,禅观说, 解脱说。
四、佛教的根本教义。 否认实体(无我说), 否认常住(无常说), 否认安乐(皆苦说), 绝灭爱欲(涅般说)。
五、佛教的特性。他谈到有如下 个方面: 自我创造(无神主义) 布教的创始(无阶级主义) 二重教团(第一类教团,是无家无所有者,第二类教团,是在家信奉者) 会议法(羯摩)包括读会作法和投票作法两种情况。投票作法,又有秘密投票、公开投票和传票投票等不同的方法; 法典,分为戒本和律经等类; 一体三宝。三宝指:佛宝、法宝、僧宝; 修行三道,第一见道、第二修道、第三无学道; 八圣道(也就是见道修行的具体之道); 依靠自觉的救济; 如来的理想,也就是从佛教的理念、组织形式、修道方法等不同的角度,对佛教进行了介绍。
在这些论说中,他谈到了佛教思想的起源,认为和印度大地的自然环境和社会发展状况有密切的关系,指出:印度有着炎热的大平原,有流淌的大河,有茂密的森林“,在这大平原的北边,是世界上最高的大山喜玛拉雅山,是和这大炎热相对的大雪山。被这稀有的对照驱使,自然地就形成了仰慕高山,以山林之仙的生活为理想的观念。《佛教的根本思想》1931 年, 9-10页
在谈到“我的哲学”时,对“我”的概念,作了如下的界定,认为:我就是自己,就是和自己不相违,就是自身中的自我。我就是主宰之义,是指自由地处置自身全体的自在力之主。也就是自己的中心、自我的本体。我们所谓的“吾”“、我”,由于是假定的、指在广泛意义上的自我,所以这是假我,假我的本体称为实我,就是真实的我。印度正统哲学所达成的就是我的哲学,发现这种我,是婆罗门哲学的终极。《 佛教的根本思想》 1931年,17-18 页。凡此等等可以说是对佛教思想的较概要、明确的介绍。对于人们按现代观念来认识佛教的思想不无参考。
其次,他从东西文化交流和人类文明发展的角度,探讨佛教的意义。上面已谈到的,他在1942年9月27日,在东北帝国大学毕业式上,所作《东西思想的合流》的讲演。他在讲演中说“:东西思想的合流,在此是可以实现的。有着丰富现观性宝藏的我们,有着精神上丰润西方的力量。而具有自由应理性的西洋,则以科学的强力性以待我,他山之石,不断地激励着我们。不管怎么说,这两把刀,是创造世界文化的两大原动力,此乃不争之事实。偏向一方时,甚至就难免会破坏自己的文化。此文载《高楠顺次郎全集》6卷,他这里所说的“现观性”,也就是东方文化的体验性、直观性。而“应理性”是指逻辑性、根据数理推导的理性。
关于传统和现实的关系,他在晚年所著的《作为新文化原理的佛教》的“序文”中说“:所谓新文化的创造,并非是从现在起构筑全新的文化的意思。并非制作新的文化构造成分,而是选择取舍既存的文化成分,将其融合配置,有计划地保持其平衡性,发挥其全部构成要素的机能。(”此文载《高楠顺次郎全集》3卷)这也可以供我们思考。
还有,高楠顺次郎花费了相当大的精力,收集佛教的文献资料,为日本《大正藏》的编纂出版作出了贡献。而《大正藏》在近代佛教研究中所起的作用,就不用多论说了。云藤义道在《高楠顺次郎》中说“:今日佛学界,未直接间接受他影响的人,可以说一个也没有。(67页)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荣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