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短文》上辑“万里入心”,是作者有感于人生路上遇到的一些人或事,记录并生发出一些感触,进而展现出一种人生哲理和生活态度。这些内容对于读者,特别是年轻读者来说,是人生规划中的航标灯塔。下辑“文史寻魂”是对千年文脉的点穴式提领。作者用精炼的语言勾勒出中国古代文学(诗经、庄子、史记、唐诗、宋词、元曲、戏剧、小说)的脉络,同时对相关在中国文化中具有相当量级的文人进行评介。
纽约联合国总部原中文组负责人何勇曾告诉余秋雨,当地一家中国人开的餐厅举办过一次“余秋雨诗文朗诵会”。在这次活动中,何勇发现大部分作品都是冒用余秋雨名字的“伪本”,而一个更加令人瞠目的事实是,中国国内网站上这种“伪本”更是层出不穷,极大地损害了余秋雨的文学声誉。在生气之余,余秋雨却从中发现了一个技术性秘密,所有的“伪本”都很简短。他意识到,当代读者更愿意接受一个“简短版余秋雨”,伪造者们满足了这种心理,因此屡试不爽,形成气候。《雨夜短文》便因此诞生。
谈及书名《雨夜短文》的由来,余秋雨这样解释:“深夜的雨,有一种古老而又辽阔的诗意,让我的思路突然变得鸿蒙而又滋润,于是,一个题目出现了。但这个题目又不能写长,因为一长就失去了诗意,而且那么美的雨声又不允许写作人闭目塞听,陷于文墨。因此,雨夜的文章,大多不会琐细,不会枯燥,不会冗长。”
《雨夜短文》上辑“万里入心”,通过描写人生路上的些许小事,以小见大,迸发出人生的哲理与思悟。如在短篇《白马》中,作者通过与胡杨林边骑马汉子的对话来比拟人生:“人生的过程,在多数情况下远远重于人生的目的。但是,世人总是漠然于琥珀般半透明的胡杨林在薄雾下有一匹白马穿过,而只是一心惦念着那袋酒。”在当今的时代,人们也应当不时沉下心来,如作者般静坐欣赏日暮下的胡杨林,多做一些所谓“无用之事”。在成名以后,曾经红极一时的历史文化大散文模式却让余秋雨本人遭到了很多言论攻击。对此,他在《棍棒》一文中以文人的方式进行了写作回应。
下辑“文史寻魂”,则试图通过一篇篇短文串联起千年文学史的发展进程,用精炼的语言勾勒出中国古代文学的脉络,重构文学巨匠们的思想精华。在《奇怪的年轻人》一文中,作者先是引述庄子的哲思,又结合自己教学中的实例引导读者思考,进而得出结论:“不要总是关注讲台;请注意,那个刚刚离开会场的背影,或许更有分量。不要总是仰望白发;请注意,那些稚气未脱的眼神里边,闪烁着更深的哲理。不要总是等待结论;请注意,那些远离结论的无稽疑问,倒是触动了世界的秘密。不要总是相信斩钉截铁、气势恢宏、神采飞扬;请注意,那些困惑、忧愁、无奈,才是人类最真诚的表情。那么,谢谢庄子,谢谢这位古代的年轻人。”
两辑之中,“文史寻魂”颇为大胆,作者本人更是用“艰难的实验”来形容这部分文字,“支点很小,工程很大,难度很高,却是古代散文家和外国散文家经常做的事情。”在其中的《两个地狱之门》一文中,作者用自问自答的方式表达了对“中国历史思维的奠基者”司马迁的崇敬。《
史记》的宏大不仅仅是其文学著作本身,令他颤笔的是不能称为男人的男人
司马迁在完成这部“伟大”同时又是其“屈辱”的著作的苟且与坚忍,“当极度的伟大和极度的卑辱集中在一个小小的生命之中,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最高含量和最后边沿。”
余秋雨,浙江余姚人,当代文化学者,作家;1966年毕业于
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1986年被授予“上海十大学术精英”,1987年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荣誉称号。其代表作有《
文化苦旅》《行者无疆》《千年一叹》《
山居笔记》《霜冷长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