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方言(West-fu Dialect in Shaanxi)属
关中方言,范围包括
宝鸡市的四区八县、咸阳部分地区以及甘肃东部。
方言概念
西府方言为陕西关中方言的一种,属秦陇方言系,范围包括
宝鸡市境内的四区八县以及咸阳的部分地区。
两个素不相识的宝鸡人在外地相遇,一番介绍后发现对方竟与自己是老乡,这一刻,想必他们要相拥而泣地说:“乡党啊,乡党!”这“乡党”一词便由来已久。据宝鸡市长岭中学高级语文教师、高中语文教研组长李文利介绍,“乡”和“党”都是我国古代的民户编制。《汉书》记载,“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换算可得,五百户是党,一万两千五百户是乡。“乡党”制度用来管理农民、授田征税,这样可以防止人口流动。两千多年后,君主制度和农户编制已经消失,但老百姓重乡土人情的质朴却伴着“乡党”的称呼保留了下来。
岐山名吃臊子面中“臊子”一词,也能在古汉语中寻得踪迹。《水浒传》第三回这样写道,“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不仅是字词,古汉语中的一些语法也沿用至今。李文利继续介绍说,曾有不少学生问她,肉夹馍何不名为“馍夹肉”。她对此的解释是,宝鸡人说话爱用叠词,因此过去称饼为“馍馍”,称烙饼为“烙馍”,而在省略了古汉语中表处所的介词“于”字后,“肉夹于馍”便简化成“肉夹馍”了。
看似容易学着难
与普通话相比,西府方言音调有所变化:普通话发阴平的,西府话念轻声;普通话发阳平的,西府话仍读阳平;普通话发上声的,西府话发去声;普通话发去声的,西府话发阴平。以上所说音调变化大略如此,但日常情况还会有一些特例。
古方言
许多艺术家学者(包括高建群)认为:陕西方言在古代叫雅言。(见近期报纸相关稿)这些“专家”没有指明说“陕西方言”是指现代的陕西方言还是古代的陕西方言。但从语言环境中看,应当指现代的陕西方言,——其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关中方言”。
这种说法,从情感上看,爱乡之心可鉴定;但从历史知识角度来说,的确存在问题。
周秦汉唐时期,关中地区长期是中国政治、文化的中心,这个地方孕育了《诗经》、唐诗的关中方言作为“雅言”,官话,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们知道,唐末战乱,五代更迭,两宋孱弱,国度南移,关中自唐后就失去了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的地位,在北宋是宋辽边界,南宋更是金人领土。唐末,长安皇室、贵族以及上层文化精英为避战火,纷纷南下,当然将所谓的“雅言”—关中方言也带到了南方。据说,这就是现代客家人的组成分子之一。(待考)我就曾听一位学者说过:杭州话是唐雅言。
而留下来的,多系引车卖浆的平头百姓,保卫语言的意识本就淡薄,加上北方少数民族南下带来的外来语的强势入侵,“雅言”的纯洁度有多少?再加上,经元、明、清几百年,语言不断吸收新的语汇,发展变化,今天的关中方言早已不等于汉唐雅言了。
至于说,方言中保留个别古汉语词汇的现象,这几乎在中国任何一种方言中都存在。(如小说《国画》的作者王跃文就发现他的家乡方言中有许多古汉语词汇)因为,方言和书面语本身就是互相影响的,古代现代都是如此。诗经、史记等典籍作于陕西,有的作者就是陕西人当然这种现象就更多一点。
保护方言,建立方言角落,从弘扬地域文化的角度来说都应该大力提倡,但是,知识性的错误必须澄清。我们不能因方言戴了“雅言”的帽子,就保护,失去了汉唐的光辉就不理。这都不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