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锡德尼(菲利普·雪尼爵士,Philip Sidney,1554年11月30日—1586年10月17日)英国
文艺复兴时期标准的绅士。他在社交活动中举止优雅;是理想的政治家、勇敢的军事领袖;他还熟悉当时的科学和艺术。他是当时英国最佳的
散文作家,又是仅次于
埃德蒙·斯宾塞的诗人。
人物生平
1554年11月30日出生于英国肯特郡彭斯赫斯特庄园一个贵族家庭,卒于荷兰阿纳姆。祖父W.锡德尼被亨利八世授予嘉德勋章骑士,父亲H.锡德尼爵士(Henry Sidney,1529~1586-05-05)深受爱德华六世、玛丽女王、伊丽莎白女王三朝君王赏识和器重,曾三度担任爱尔兰总督。母亲M. 达德利(Mary Dudley,1530?~1586-08-09)是诺森伯兰伯爵的女儿,其兄弟中有两人拥有伯爵爵位。达德利是伊丽莎白女王的贴身侍女,悉心照料女王摆脱天花之苦。锡德尼家人虽然持新教立场,但仍与天主教有广泛联系,父亲曾陪伴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来英国娶玛丽女王,锡德尼本人还是这位西班牙天主教国王的教子。锡德尼的家庭背景影响了锡德尼的政治立场和文学创作。
锡德尼10岁时入希鲁兹伯里学校学习,接受了人文主义教育,后在牛津大学肄业。1572年作为使团成员出使法国,与法国宫廷和上层人士交往密切,被法王封为男爵,接受了胡格诺派的观点,圣巴托罗缪大屠杀发生后,去意大利、尼德兰等国旅行,广泛接触欧洲新教人士。
1568-1571年在牛津大学基督教学堂学习,没有毕业就在1572-1575年游历欧洲大陆,学习和进修意大利语、拉丁语、法语,获得有关欧陆的第一手知识,并结识了欧洲许多政治家,1576年任
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斟酒官,这是一个礼仪职位。
1577年2月,当时年仅22岁时,作为英国特使被派往德国吊唁国丧并试探德、英结盟反对天主教的西班牙的可能性。回来后他逐渐转向文学创作。1578年为女王写了牧歌短篇《五月女郎》,1580年完成了长篇散文体传奇《阿卡迪亚》的初稿,约18万字。
1581年与里奇勋爵的年轻夫人佩内洛普·德弗洛相爱,次年夏天为此写了十四行组诗《爱星者和星星》,叙述了他初恋时的激情以及如何经过斗争,克制自己,献身于公职。差不多同时,他写了《诗辩》,这是伊丽莎白时代文学批评的最佳之作。1583年他受封爵士,9月结婚。1584年他对《阿卡迪亚》初稿进行了彻底改写,改单线情节为错综复杂的结构。此稿在他死时仍未能完成,但仍可称为英国16世纪最重要的散文体创作小说。他的所有小说都是自娱之作,只供友人欣赏,生前全未发表。《阿卡迪亚》一稿到1926年才印出。1585年7月他终于得到公职,任军需副大臣。同年11月英国女王决定支持荷兰反对西班牙统治的战争,锡德安任弗拉辛城总督,有一支骑兵归他指挥。次年他参战负伤,不久去世。
1586年,锡德尼葬在圣保罗大教堂。据锡德尼的挚友格雷维尔的描述,战前,锡德尼为了不使自己在防护装备上优于统帅,故意卸下了护腿铠甲;在负伤后,又把饮水让给某个伤兵,并对他说:“Thy necessity is yet greater than mine.”(你比我更需要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许是锡德尼最好的诗句了。此前一年,
七星诗社巨星陨落,龙萨离开了人世。如果有限的资料可靠的话,
莎士比亚此时大概还只是个土头土脑的乡村人物,在家乡斯特拉福德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诗歌赏析
锡德尼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早的诗人之一,大概是才命相妨,只活了三十二岁。写诗的时间就更短,从1580年到1584年,不过四五个年头。但诗歌往往是激情的产物,一经勃发,便迅猛而不可收拾,短短的年光里,锡德尼写下了百余首十四行,集合而得名为《爱星者与星》(Astrophel and Stella)。也许艺术家的早夭常是意味着多产,或者后者便是前者的先兆,荷兰如凡高,中国如王勃。
“Stella”是“星”的意大利语,诗中所谓,时而指星,时而指人,无不泛滥着洪水猛兽一般的爱情。通常认为,这部组诗中的主人公是里奇勋爵的妻子帕涅罗普——从这层意义来看,这是那个时代里典型的“骑士爱情”。组诗背后所隐藏的私密早已不得而知,后世有考据癖的专家们又往往各执一辞。但不管前缘旧事如何,一对恋人之间毕竟已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的局面,化之为诗,也就自然成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惶惶口吻,如其中的《月啊,你用悲哀的步伐》(With How Sad Steps, O Moon):
如果说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么,这首诗可以作为文艺复兴诗歌的一个代表。因有早年负博学之名对欧洲大陆的游历,所以,在诗人中对月亮的询问里,我们看得出热情与忠诚的彼特拉克(虽然韵脚已由彼特拉克式的“4433”变成了英国式的“4442”),也看得出呼唤着“生活吧”的龙萨。
曾为锡德尼画过肖像的威尼斯画派主将委罗奈斯曾有一幅《
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恰好可以为这首诗做一个特殊的注解:天上的女子衣冠宛然,纯洁大方;人间的女子则全身赤裸地坐在井边,举止似轻浮却莫名地惹人爱怜。因这爱怜,便有了这般满是人间烟火气的句子——“如果相思瞒不过久已苦于相思的眼睛/那么我敢说,你也处在恋爱的心情”——虽是“罗带同心结未成”,但“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得此语者,已经打碎了天界神圣的光环。
但锡德尼并非没有政治抱负,只不过作为爵士与朝臣的他和作为诗人的他被清晰地分离开来;同样,锡德尼的诗歌里也并非仅有泛滥的激情,而是在歌咏爱人的同时巧妙地融入了“诗教”的主张——毕竟,锡德尼还是一位卓越的文论家,他的《为诗辩护》(Apologie for Poetrie)堪称伊丽莎白时代英国文学批评的顶尖作品,前承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后启雪莱的《为诗辩护》,在整个西方文学批评史上也占据着很高的位置。
锡德尼的“诗教”可以从下面这首诗里窥见一些端倪:
锡德尼的“诗教”现在看来是有些让人不快的。但与众不同的是,诗的结句颇有几分独特的趣味,好像神女翩然而去,留给楚襄王的,除了对仙肌胜雪的仰慕,除了对仙袂绝尘的惆怅,还有一些对朝云暮雨的绮思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