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光
武汉文联专业作家、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1956年8月生于重庆市蒙古族。祖籍湖北麻城。当过知青,工人,新闻记者,自由写作者,文学刊物编辑,现为武汉文联专业作家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武汉市文联副主席、武汉市文学院院长。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主要从事小说的写作。著有长篇小说7部;中篇小说 三十余部;短篇小说三十余部;电视剧剧本三部;出版有《邓一光文集》(四卷本),各类文学专著二十余部。作品多次被选载、介译到海外及入选各种版本的年选。
担任职务
2024年4月,受聘为浙江工商大学金收获写作中心咨询委员会成员。
主要作品
诗集《命运风》(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出版)。
短篇小说集《红色贝雷冒》(海南出版社1994年出版)。
中篇小说集《孽犬阿格龙》(中国文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
长篇小说《家在三峡》(武汉出版社1996年出版)。
长篇小说《走出西草地》(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年出版)。
长篇小说《我是太阳》(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出版)。
长篇小说《红雾》(长江文艺出版社1997年出版)。
长篇小说《组织》(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出版)。
长篇小说《想起草原》(长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出版)。
中篇小说集《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北岳出版社2000年出版)。
文集《邓一光文集》(长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出版)。
中篇小说单行本《远离稼穑》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1年出版)。
长篇小说《一朵花能不能不开放》 (上海文艺出版社2002年出版)。
电视剧本《城市星空》 (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年出版)。
散文集《脚下地图》 (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年出版)。
中篇小说单行本《孽犬阿格龙》(中国文学出版社2002年出版)。
艺术随笔集《从大地走向大地》(湖北美术出版社2003年出版)。
电视剧本《江山》(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
中篇小说《亲爱的敌人》。
《我是我的神》长篇小说(2008年北京出版社出版)。
我是太阳》由都梁为编剧改变成同名电视剧,在全国各大电视台播出,反响不错。
人,或所有的士兵》 长篇历史题材小说,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7月版。
短篇小说《花朵脸》发表于《人民文学》2021年第10期
出版图书
获奖情况
中篇小说《孽犬阿格龙》获武汉首届文艺基金奖。
中篇小说《父亲是个兵》获首届鲁迅文学奖、小说选刊首届最佳优秀作品奖、首届中华文学选刊奖、上海市第三届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上海文学优秀作品奖、武汉市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首届湖北文学奖荣誉奖、武汉市黄鹤文化奖、首届湖北省少数民族文学奖荣誉奖。
长篇小说《家在三峡》获武汉市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武汉市文艺基金奖。
电视连续剧《家在三峡》获中宣部第五届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广电部第16届飞天奖、湖北省五个一工程特别奖、武汉市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
长篇小说《我是太阳》获中宣部第七届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第三届人民文学奖、全国十佳长篇小说奖、屈原文学奖;入选中宣部、文化部、广电部、新闻出版总署、中国文联、中国作协建国五十周年五十项献礼作品;中国作家协会十部献礼长篇小说嘉奖、武汉市五个一工程特别奖、武汉市文艺基金特别奖、首届湖北文学奖荣誉奖、首届湖北省少数民族文学奖荣誉奖。
中篇小说《大妈》获第二届人民文学奖
中篇小说《远离稼穑》入选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1998年度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排行榜、获武汉市文艺基金奖。
短篇小说《狼行成双》获小说月刊第8届百花奖、全国十佳短篇小说奖。
长篇小说《组织》获首届湖北文学奖
中篇小说《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获第七届十月文学奖、第二届老舍文学奖提名奖、入选当代文学最新作品2000年下半年排行榜作品。
长篇小说《想起草原》获湖北省图书奖提名奖、湖北省政府奖提名奖。
散文《军属》获第十一届中国新闻奖报纸副刊作品复评暨2000全国报纸副刊作品年赛金奖、天津市新闻一等奖。
散文《母亲的巴掌》获全国报刊副刊奖。
散文《这世界美丽如树》获长江文艺散文随笔奖。
本人获首届冯牧文学奖、湖北省文艺明星奖、武汉市黄鹤文艺奖。
2011年3月,《我是我的神》荣获第二届中国出版政府奖图书奖。
2019年9月23日,邓一光长篇小说《我是我的神》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2019年收获文学排行榜12月13日在上海发布,邓一光《人,或所有的士兵》摘得长篇小说榜第二。
2020年9月19日,凭借《人,或所有的士兵》获得“2020南方文学盛典”的“年度杰出作家”提名。
2022年9月11日,邓一光的《人,或所有的士兵》荣获第三届吴承恩长篇小说奖。
成长经历
因痴迷读书挨父亲的打
邓一光说他生在一个军人家庭,这样的家庭不喜欢孩子读课外书,父母特别反对孩子读小说,他们担心那些书会让孩子脱离主流话语,更不喜欢孩子读书读到迷迷瞪瞪的。在父亲退休之前,他很少见到父亲,他对父亲在那个时期最深刻的记忆主要是父亲送给他的耳光。从小学到初中,他是在父亲的“内部读物”中读到《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的。父亲根本不让他读,他因为经常偷偷读书,挨过父亲的不少打,但他有自己的办法,早早地躲进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读书,然而父亲总是能恰巧在他躲在被窝里看得入迷时,狠狠地掀开被子,把他拖出来煽耳光。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远离书籍,反而把读书作为自己生活的重要部分。
父母给他的零花钱那时大多数都让他花在看小人书上了,他上小学时读的是寄宿学校,星期六放假,如果父亲没派车来接,他就常常和姐姐省下乘公交车的八分钱,去书摊上看小人书,然后怀着对小人书的无比思念,走很远的路回家。
如果不算小人书,他应该是从小学三年级才开始读第一本课外书,那本书就是《红岩》。邓一光说,那时他就身在重庆,书上写的又是重庆的事,很有现场感,用他自己现在的语言来说,这本书写了一群隐匿了真实身份的反体制者的生死故事,相当符合他当时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的阅读心态,这本书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以后,他又一股脑儿接着读了《青年近卫军》《铁木尔和他的伙伴》《牛虻》等小说。当他读到小学四年级时,“文革”开始了,他当红卫兵的哥哥从图书馆抢回不少书,这些书大多是苏俄文学和法国文学之类的书:《白静草原》《人间喜剧》《叶尔绍夫兄弟》《罪与罚》《红字》《十日谈》《一千零一夜》《罗亭》等。适逢那个特殊年代,重庆武斗盛行,为避流弹,他就安然地躲在桌下,一本一本地贪婪地读完了那些书。夜里要是停电,他就想办法点着矿石灯读,头发因此烧了不知多少根。虽然烧掉了些头发,但是他收获了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新认识,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光是身处的世界,还有别的内容,比方说,武斗是杀人,是暴力,是恶对恶,而书中讲述的大多是人的柔软和善良,这种现实与书中世界的反差,应该是人对另一个世界的幻想的初衷。
对成长期处于大变革大动荡中的孩子,书给了他另一个世界,只是,他当时无法知道那是虚拟的,他不知道人是有幻想的要求和能力的,可是,书中展示的丰富和温暖让他幼稚的心灵远离了现实中的冷漠世界。他从此深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一切,还有另一个一切、若干的一切在不知道的地方,可以从书中找到。
1974年,他高中毕业后下乡来到重庆开县当知青,与其他知青不同的是,他带着书下乡,其中的马列著作如《资本论》《反杜林论》读了好几遍,不求甚解,他就背一些激烈段落,和人辩论时用上一些,常常特别管用,效果是能出奇制胜。
对下乡生活的回忆还是跟书有关的最有趣。当时的大队磨面房收了一些农民家里的旧书,用来包挂面,他就拿马列著作换回旧书,自带的马列著作换完了,就拿保命的口粮麦子换。他下乡的地方是山区,土地稀缺,一年分六七十斤麦子就不错了,他一米八的个子就全靠这些宝贝支撑了,可是,为了换回自己想看的这些旧书,哪怕很心疼也还得换。
队里有一个会计,家中有一些旧书,线装本,《唐宋八大家古文读本》《庄子南华经解》《又玄集》等这类古文书,读起来十分生涩,但无书可读的日子更生涩。那些书在煤油灯下伴他度过四年,如今仍保存在他的书橱里。
他老找会计借这些生涩的书,有时还回去再借,因为没书看憋得慌,后来会计把家里的书全送他了。会计和他全家人因此成为他在队里最尊重的人,会计一家人斯斯文文,衣裳补丁摞补丁,洗得干干净净,说话笑眯眯的,从不说粗话,到底是有藏书的家庭啊。
书奇缺的年代,也是手抄本流行的好时光,他当然是读过一些的,印象最深的是一本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字抄得娟秀,工工整整,老厚一摞,读时老怕把纸翻破了,要小心翼翼。一个朋友送了他一本手抄的泰戈尔的《飞鸟集》,他一直珍藏着。
1978年,回到重庆市,他当上了工人,书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开始被禁。新售的书总是少而又少,每出一种,人们就奔走相告,报纸也登消息,用的还是很显眼的字号和标题。新华书店比总理府热闹,谁认识书店员工比认识外星人还要不得了。书首发的当日,他就和同事约好,谁当天不上班谁起早,凌晨去书店门口排队。他排过两次队,买什么书忘了,有一次凌晨两三点钟去,前面有上百人,还挤,挤出一身臭汗。第二次不到零点去,仍未排到头十名。售书数量有限制,好像每人不得超过三册。书店员工大声喝斥,比宪兵还厉害。有人在书店门口打架,有人因排队买书恋爱了。荒唐而真实的年代!他至今还这么感叹当时的求书激情。
直到后来,书的出版市场活了,他自己的许多条件也改善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特别有意思的求书经历了,书越来越多,自己也变得挑剔了。
书是生活必需品之一
也许天生就爱书,也许天生就离不开书,邓一光说,书是他生活的必需品之一,每天都会读书,但不像一日三餐那么刻板,什么时候想读了,抓起来就读,随心所欲地读。有时读着打盹了,也不硬把眼皮子支起来,干脆顺势睡上一觉。他经常是到手的书未必读得完。大多数书是不会全部读完的,主要是中途没兴趣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尽管是读书人读书,家里也有很好的书房,可是他读书从不在书房里,主要在床上,有时候在沙发上。尽管有一把躺椅是专为读书添置的,但他还是喜欢躺着读书。他曾经在书房里放了一把躺椅,拿着书躺在椅中读过几次,也没觉得有多大意思,就把躺椅搬出了书房。
他说自己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读书的姿态也不是那么坐在书桌前循规蹈矩地读,他只在一种情况下坐着读书,那就是人在旅途的时候,否则基本上是躺着读,管他眼睛坏不坏。
有人问到他这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常读的书目或品种有哪些,他不客气地说:“没有,那是世界上最傻的问题!”他选择读什么书,要看他处于什么心态,基本上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没有什么目的性,比如前些日子,他对心理问题感兴趣,就读了班克特的《东西方心理治疗的历史》、罗杰斯的《个人形成论》、恩普森的《眨眼与做梦》。又比如再前些日子,他是随手抽出法布尔的《昆虫记》,其中的《红蚂蚱》那一册,读得特别开心,就连读了好几册。
邓一光的书读得很杂,难以归类。他家里有七个书柜,其中三个书柜里是小说,其他四个则门类繁多,什么书都有。近年来,他对小说反而不似十年前那样热衷,只有很少量的国外小说才会一直看下去。偶尔翻到曾读过的旧小说,一旦读进去了,也会再读一遍。
任何一本书,对于他来说没有名家之作一说,只有他喜不喜欢的区别。一般来说,他不喜欢的书是传记,可能也有不错的传记,比如,传记作者写自己的,应该是比较有味道的。但是,大多数传记作者都远离传记中的主人公,自说自话,读这一类书实在是让读者受害。
为自己写作
在邓一光的获奖作品《我是太阳》中有这么两段话:“他们是太阳,真的太阳!没有什么能击倒他们!就算击倒了,第二天黎明,他们还会不屈不挠地升起来,继续燃烧他们的命!”这也许就是邓一光本质的写照,他是“一个勇敢、坦率、不顾一切、信念专一、执著而具备超凡的爆发力和韧性”的邓一光。邓一光的母亲是蒙古族,他的血统里多少继承了蒙古人的特性,他的很多作品都喜欢以草原为背景,他特别喜欢马。
他的写作就像他本人一样极富个性,“写作就是我的呼吸,跟别人没有关系,我是为自己而写作”,他对我反复强调这一点。他视写作是另一种生命,如果没有写作,他几乎不能想像他会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他已经著有《我是太阳》《想起草原》等8部长篇小说,《父亲是个兵》《狼行成双》等数十部中短篇小说(其中30余部中篇,40余篇短篇),出版了《邓一光文集》。他的作品获得过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郭沫若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屈原文学奖等诸多大奖。其中《父亲是个兵》《战将》《远离稼穑》《我是太阳》等,又被人们称为邓一光的战争文学谱系,这一系列的作品展示了邓一光在文坛的强大实力。他自己也曾经说:“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我也是一个很强大的人。”邓一光就是这样,哪怕是友人之间的闲话,也能表现出他鲜明的个性和深沉的魅力。
邓一光的写作有时很疯狂,38万字的《我是太阳》只用40天就写成了,这还是他用笔写的,完全没有电脑键盘帮忙。
邓一光始终宣称,他是为自己写作,他不想了解别人喜欢看什么样的文字,自己想写什么就会一发而不可收地写下去。他只写自己喜欢写的作品,当写作完成时,写作的快乐就已经结束了,至于这部作品是否受读者欢迎、是否有卖点、能赚多少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跟他的写作过程也不再有任何关联。因此,他没有必须不考虑自己的喜好而去迎合别人的口味。他的写作是不关心市场的,尽管各行各业都很重视市场的反应。
很多事情,他并不去追赶潮流,甚至想回到昨天。近期,他正在赶一部80万字的长篇,三个月没理发,家里人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他不以为然地说,无非就是头发盖住了耳朵,原始人还留长发呢,不理发也只不过是暂时回到昨天。
如今,当中国已经有一亿多网民时,他还是不上网,朋友给他申请的一个电子邮箱,他一年只用了十几次,他对自己不熟悉的网络世界不愿置评,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守旧或传统的人。
除了喜欢阅读和写作之外,邓一光还非常热衷于行走,他每年都会有一个月或几个月的时间外出旅游。去感受森林、草原、大海、高原、沙漠,他甚至说他的家乡就是大海。文/彭颜红
最新修订时间:2024-04-26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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