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1311年7月1日-1375年4月16日)字伯温,谥曰
文成,元末明初杰出的军事谋略家、政治家、文学家和思想家,明朝开国元勋,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著称于世。
浙江文成南田(原属青田)人,故时人称他刘青田,明洪武三年(1370)封诚意伯,人们又称他刘诚意。武宗正德九年追赠太师,谥号文成,后人又称他刘文成、文成公。刘基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
他辅佐
朱元璋完成帝业、开创明朝并尽力保持国家的安定,因而驰名天下,被后人比作诸葛武侯。朱元璋多次称刘基为:“吾之子房也。”在文学史上,刘基与
宋濂、高启并称“
明初诗文三大家”。中国民间广泛流传着“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的说法。
郁离子曰:“呜呼,吾今而后知以讦为直者之为天下后世害不少也。夫天之生人,不恒得尧、舜、禹、汤、文王以为之君,然后及其次焉,岂得已哉?如汉之高祖,唐之太宗,所谓间世之英,不易得也,皆传数百年,夭下之生赖之以安,民物蕃昌,蛮夷向风,文物典章可观,其功不细。乃必搜其失,而斥之以自夸大,使后世之人举以为词曰:‘若是者亦足以受天命,一九有则不师其长,而效其短,是岂非以讦为直者之流害哉?”或曰:“史直笔也,有其事则直书之,天下之公也,夫奚讦?”郁离子曰:“是儒生之常言,而非孔子之训也。孔子作春秋,为贤者讳,故齐桓、晋文皆录其功,非私之也,以其功足以使人慕。录其功而不扬其罪,虑人之疑之,立教之道也。故诗、书皆孔子所删,其于商、周之盛王,存其颂美而已矣。”天地之盗 郁离子曰:“人,天地之盗也。天地善生,盗之者无禁,惟圣人为能知盗,执其权,用其力,攘其功,而归诸己。非徒发其藏,取其物而已也。庶人不知焉,不能执其权,用其力;而遏其机,逆其气,暴夭其生息,使天地无所施其功。则其出也匮,而盗斯穷矣。故上古之善盗者,莫伏羲、神农氏若也,惇其典,庸其礼,操天地之心以作之君,则既夺其权而执之矣,于是教民以盗其力以为吾用。春而种,秋而收,逐其时而利其生;高而宫,卑而池,水而舟,风而帆,曲取之无遗焉。而天地之愈滋,庶民之用愈足。故曰惟圣人为能知盗,执其权,用其力,非徒取其物,发其藏而已也。惟天地之善生而后能容焉,非圣人之善盗,而各以其所欲取之,则物尽而藏竭,天地亦无如之何矣。是故天地之盗息,而人之盗起,不极不止也。然则何以制之?曰遏其人盗,而通其为天地之盗,斯可矣。”
郁离子说:“唉,我从今以后知道把斥责别人的过失当做正直的做法,给天下后世的危害可不少啊。上天生育人,不能总是得到像尧、舜、禹、汤、文王那样的人来做人君,而后来的主比他们差一等了。难道就再得不到了吗?如汉代的高祖,唐代的太宗,这些所说的隔世的英明君主,不易得到啊,这些王朝都相传了数百年,天下的生灵依赖他们而安定,社会繁荣昌盛,边远的民族闻风仰慕,文物典章大有可观,他们的功绩不小。但有人却一定要搜寻他们的过失,而且斥责他们并把他们的过失夸大,使后世的人列举出来做证词说:‘像这样的人也能够接受天命,统一天下吗?’于是人们就不学他们的长处,却只效法他们的短处,这不正是把攻击别人的短处当做正直的人所散布的流毒影响吗?”或许有人要说说:“历史应据事如实记载,有哪些事就应据实写出哪些事,这是出自天下的公心啊,那怎么能斥责别人的过失呢?”郁离子说:“这是书生常说的话,而不是孔子的训教。孔子作《春秋》替圣贤讳饰,所以对齐桓公、晋文公全是记录他们的功德,这并非是孔子对他们有私心,而是因为他们的功德足以使人敬慕。只记录他们的功德而不宣扬他们的罪过,是怕人怀疑他们的功德,这是立教的宗旨。所以《诗》、《书》都被孔子所删改,其中对商、周的盛世君王,只不过是保存了颂扬赞美的言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