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炳发,男,黑龙江
宾县人。1977年参加工作,初期任
宾县松江铜矿宣传干事,后调任黑龙江省人大《法治》杂志编辑,省政府新闻办《
伙伴》主编。现为黑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
哈尔滨市作协理事。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2009年加入
中国作家协会。作品曾获全国优秀
小小说奖,2002年入选新世纪
小小说风云人物榜。
人物简介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浙江理工大学文化传播学院兼职教授,哈尔滨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小小说第五届金麻雀奖得主. 1984年开始创作,已在《小说界》《北京文学》《萌芽》《天津文学》《当代作家》《澳门日报》等国内外报刊发表小说数百篇,其中多篇被《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读者》《作家文摘》《中学生阅读》等报刊转载,并被收入《
中国新时期微型小说经典》《微型小说鉴赏词典》《中国当代微型小说排行榜》《中国当代幽默微型小说选》《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精选》(汉英对照)等多种选本,有作品被选人美国、日本等大学教材。已出版《袁炳发小小说》《弯弯的月亮》两部微型小说集,曾获全国微型小说优秀作品奖、《
微型小说选刊》“我最喜爱的微型小说”奖、首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提名奖等奖项。代表作有:《一把炒米》《身后的人》《1976年7月28日》《弯弯的月亮》《寻找红苹果》《生命》《狗》《
男孩和女孩的故事》《朋友》《谎言》等。小小说被改编过电视短剧在央视三台播放。
在中国小小说界,袁炳发与侯德云、于德北被称为“东北三剑客”。袁炳发的微型小说题材较为宽泛,以反映当代社会生活为主,语言朴实自然、简洁老到,善于采用白描手法叙写故事、展开情节,而将沉甸甸的思想隐藏于跌宕起伏的故事背后;行文奇诡,往往于平常处出新出奇;巧妙地设置悬念使他的作品显出几分空灵玄妙;情节设置丝丝入扣、开合有度以及巧妙的结尾处理很好地体现了他对微型小说这种文体的驾轻就熟;而注重思想深度的开掘又使他的作品显得厚重、有分量,从而闪射出耀眼的理性光芒。
发表作品
2021年,在《
北京文学》杂志第7期发表作品《袁炳发小小说两篇》。
作品评价
读袁炳发的“寓言小说”
作者:阿成
袁炳发是一位小小说作家,在国内享有颇高的声誉,特别是在那些热衷于阅读小小说的读者当中有着广泛的影响。过去我曾经面对这一迷人的现象,请教过一些小小说作者和相关的读者(并写过一篇文章),结果非常耐人寻味,我发现居然有那么多的人热衷于小小说的创作,而热衷于阅读小小说的人就更多了。面对这种现象我可不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小小说也是小说中有魅力的品种之一。
我最近看了袁炳发的小小说集。在看的当中有很多感触。我觉得袁炳发的小小说在很大程度上与寓言颇为相似。我冒昧地想,或许我们可以称他的小小说为“寓言小说”。因为我发现,他的小小说当中除了短小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善于总结平常人生活中的经验,并聪明地(敏感地)把它提炼出来,以平实亲切的方式加以叙说。过去,我们常说“典型、典型”,现在不太说了,觉得有些陈旧、落伍,有老生常谈之嫌疑(老生常谈不好么),尽量回避这样的话题。但是,小小说和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是有其基本品质的,它的基本品质,就是善于(“善于”是一种超凡的能力)总结平常人生活中的经验,使之成为典型。
小小说恰恰是具有这样一种基本的品质。也正唯如此,才使得袁炳发创作的小小说拥有了一种寓言性。
人性深度与立意形态——黑龙江袁炳发论
作者:刘海涛
现在开始谈论爱情微型小说。在这块园地里当代微型小说高手有不少(白小易、刘国芳、赵冬等)。黑龙江作家袁炳发与他们相比亦有自己较为突出的艺术个性。他的创作题材和作品立意有一个从集中趋于多样,从单纯到力争深刻的过程。说他的集中和单纯,是指他比较喜欢叙述男女两性的爱情故事和家庭故事;说他的多样与深刻,是指他能比较丰富地展现人类感情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并从爱情题材走向社会题材,概括出某类人情感世界的深层内涵。
一踏入微型小说园地,袁炳发的微型小说创作就沿着二条规迹运行。《男孩与女孩的故事》(《小说林》,91年6期)是他早期爱情题材创作的代表作。 故事中的男孩与女孩爱得十分真诚、十分热爱,但最终男孩得知女孩爱的是他那头很茂密很美丽的黑头发,而他想到这很茂密很美丽的黑发肯定也会变成很稀疏很苍凉的白发时,他(她)们的爱情故事便结束了。袁炳发的不少作品都类似这样写到了一种青年男女爱情的失败和家庭婚姻的破裂。清醒地看到男女之间永恒的不协调和无法统一的严竣对抗,或者,机智地描写男女之间的对抗和矛盾走向化解与和谐的过程与阶段,这是袁炳发不同于刘国芳,不同于白小易,也不同于赵冬的明显之处。袁炳发能够在爱情微型小说园地里立住脚跟的关键,是他在这些并不浪漫的爱情悲剧和比较浪漫的爱情喜剧里暗示一种立意,找出爱情失败、家庭破裂的某个因素和挽救爱情和挽救家庭的某个契机,并由此创下一种警世的生活哲理。在《谎言》(《萌芽》90年5期)里,大众与晓楠的爱情矛盾的产生和最终离婚的结局是因为二次听到了第三者的谎言,第三者的假话竟能考验出了一个家庭婚姻的质量。在《圈套》(《青春》91年2期),男女主人公结婚8年最终离婚,是因为他们得知是介绍人欺骗了他们双方,他们最终破镜重圆,还是因为他(她)们最终摆脱了介绍人。袁炳发再次揭示了当事人以外的客观外界种种因素对家庭婚姻的巨大的潜在压力和深刻影响。《年轻时的事》(《北方文学》92年4期)写了男女主人公结婚8年,吵架8年却最终和解的故事,然而他(她)们和解的契机是补袜子───丝袜可以补好而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可以补好。可以说,袁炳发在上述爱情悲剧和爱情喜剧的叙述中,他的立意是清晰而单纯的,因为立意的清浅和显豁,读者可以迅速地与作者勾通感情,认识作家对生活的体验和对爱情、对家庭的理解,领会作者的善意和睿智;也正因为立意的清浅和显豁,袁炳发早期的爱情微型小说显得机智有余而厚实不足。
93年以后随着艺术经验的丰富袁炳发的爱情微型小说的立意形态与立意质量有了变化和提高。爱情故事的情节走向多样,两性情感的冲突内容趋于复杂,更重要的,是作家主体和故事叙述主体的主观因素开始在作品的立意中增加了份量。此外袁炳发不再是通过叙述一个凄惋、伤感的爱情故事来让读者领悟一种爱情哲理,把握一种故事内核所显示的单一意蕴。他在叙述进程中,不动声色地增加了一种作家主观的道德评判和审美评判,使作品的立意体现出作家机智而深刻的发现。在叙述的内容上,他增加了一种对爱情深层心理机制和个性深层内涵的思索与探求,这二项叙述内容的加盟,使得袁炳发的爱情微型小说开始脱去清新单纯的外衣而逐渐构成绚丽多彩的复杂形态和厚实凝重的多层意蕴。94年第7 期的《百花园》上有袁炳发的一篇《青春失误》。与90年的《谎言》相比,袁炳发虽然也叙述了爱情与家庭的毁灭,但是,袁炳发已不仅仅限于展示第三者的言语对婚姻质量不高的家庭的毁灭性的打击,而是这个爱情和家庭的悲剧后面,点破一种男性文化占统治地位时男性深层心理中对女性的不合理的贞洁观和爱情观,暗含了作家对这个爱情悲剧根源的深刻揭露和不留情面的针砭。在《黑色幽默》(《小小说选刊》95年5期)里,袁炳发写了变态的琼的反常言行。琼的结局──合乎她的理想的爱人只能是一个
精神失常袁炳发的微型小说数量与国内第一代微型小说作家相比尚有较大的差距。他的构思方式和叙述方式正有待于向更多更广的方向发展。这都预示着,在微型小说园地里,袁炳发还有相当大的创作潜能有待于他去努力开发。
作品赏读
秋 天
袁炳发
在郸城,“大台北熟食店”的酱猪手是最受人们喜欢的。
这个店的猪手吃着香气溢口且又劲道,很讨郸城人喜欢。因此,大台北熟食店在郸城颇有名声。
站柜台卖猪手的是个女孩,名叫晓婉。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晓婉发现了一个女人也到这里来买猪手。
按说,顾客到店里来买猪手,这是很正常的,不存在什么发现或不发现的事情。有了这种发现,是因为女人每次到这里来买猪手时间的规律性,让晓婉感到很奇怪。
女人每次来买猪手的时间大都是在每个月的最后两天。
女人的这种准确的、毫无偏差的规律,让晓婉从心里有了一种好奇的探寻,很想知道女人为什么偏偏喜欢在这两天里吃猪手。
女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一身职业装利落得体。
女人高挑个子,脑后盘发髻,修长的脖子和修长的身材笔直挺拔。在晓婉的印象里,女人的每次来去,都是踏着一、二、三的节拍,十分高傲的节奏。这让晓婉对她望而生畏。
因此,晓婉几次想问女人的话,一直没敢问出来,搁在心里是个谜。
女人每次来都告诉晓婉,挑一个大的猪手,她只买一个。
女人说话的时候,并不看晓婉一眼,她只看猪手。
这让晓婉心里很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为女人服务,这是晓婉的工作。
晓婉就用夹子从货盘儿里,挑出一个大些的猪手,装入食品袋放在电子秤上。
每当这时,女人便从晓婉手里要过夹子,拨开食品袋,优雅地点一点猪手,像是判断成色。
做着这些时,女人也不看晓婉一眼,她仍只看猪手。
晓婉从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就没见她对自己笑过,这让晓婉感到只要女人来买猪手,周围便一下变的冰凉,甚至连空气都是冰凉的,晓婉觉得自己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渐渐,晓婉开始惧怕这每个月的最后两天来临。
又一个月底,女人又是踏着一、二、三的节拍走进店里。
女人是右耳贴着手机说话走到晓婉面前的。
女人依然不看晓婉,只用手指了指猪手。
晓婉领会女人的手势,按惯例给女人挑了一个大一些的猪手,装入食品袋放到电子秤上。
女人还在通话,哦,火车晚点了,没关系,我等你一起吃。
女人通话结束后,顺手把手机放在柜台上,拿过晓婉手里的夹子。
女人拎着猪手走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女人又折了回来。
她依然是眼睛向上问晓婉,我手机没了,是不是忘到你这了?
晓婉摇摇头。女人便不再问,走了。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晓婉突然发现那个女人不来买猪手了。
女人的那个规律,不知道被什么打破了。
晓婉的心里有了隐隐的快意。
可是有一天,仍是月底的最后两天,女人又来了。
这次,女人没有对晓婉发出要买一个猪手的指令。
女人站在柜台前,看着猪手许久,眼里便有了泪花。
女人刚要离去时,晓婉终于鼓起勇气问,大姐,怎么不买猪手了?
女人回头,眼里一片茫然说,他再不回来了!
说完,女人第一次没有踏上节拍,慌乱着步子,走出去了。
望着女人走去的背影,晓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哀伤。
不久,晓婉就离开了大台北熟食店,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晓婉走的时候,正是这个城市的秋天。
(原文发《黄河文学》2009年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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