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洵、
苏轼和苏辙为主要代表的宋代儒家重要派别及其学说。苏氏父子是四川眉山人,故称蜀学。蜀学学派活动于北宋中后期。
哲学上蜀学以道为最高范畴,认为道不可言,不可见,“故借阴阳以言之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东坡易传》卷七)。阴阳亦不可见,不可言,“虽有娄、旷之聪明,未有得其仿佛者也”(同上)。阴阳交然后生物,其始为水。苏氏以道为万物本根,但由于他们以虚无为道,道生万物因而也就是自无至有的过程,“至虚极于无,至实极于有。无为大始,有为成物”(同上)。“古者,物之所从生也,有者物之今,则无者物之古也”(苏辙:《老子解》)。
在心性问题上,苏氏亦受佛、老思想影响。苏轼认为,性亦不可见、不可言。无论是日修其善而消其不善,还是日修其不善而消其善,最后总有“不可得而消者”,这既不能增加又不能减少、恒定不变的东西就是性。苏辙则直接以佛教禅宗思想诠释《中庸》的中、和,未发、已发,亦即性、情。他说,“中者,佛性之异名;而和者,六度万行之总目也。”“六祖所云:‘不思善,不思恶’,即喜怒哀乐之未发也。”(《老子解》)总之,蜀学在天道、人性等儒学根本问题上都“欲以虚无寂灭之学揣摹而言之”。
蜀学混淆儒、释、道三家界限还表现在:他们认为,孔子以仁义礼乐治天下,而老子弃绝仁义礼乐,实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治世的方法。孔子是“示人以器而晦其道”,因为道太玄妙,示人就道,反而会使人迷惑不解;而老子则“老于明道,而急于开人心”(《东坡易解》)。苏氏不仅割裂道器,也混淆了孔、老之道。
在政治上,蜀学的代表人物对北宋社会弊端丛生感到不满,对北宋的积贫、积弱的局面感到忧虑,主张改革。但对王安石领导的熙宁变法采取抵制态度。苏轼曾上书宋神宗说:“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厚薄,不在乎富与贵。”他以正人心、淳风俗反对王安石旨在富国强兵的改革,但对后来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尽废新法的做法也加以反对。
苏氏父子文学成就高于其学术成就,三人皆从“唐宋古文八大家”之列。苏轼文学成就尤高,其诗、词、散文在中国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其文学主张和创作实践对有宋一代的文学发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