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王静蓉,1951年进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1999年离休后开始从事播音教学工作。在近50年的播音生涯中,不断钻研,熟练掌握了多种节目的播音技巧,尤以新闻、评论性节目见长。形成了清新明快,朴素大方,感情真挚、刚柔得体、平中见奇的播音风格,深受广大听众的喜爱。为播音艺术的发展,播音人才的培养,作出了重要贡献。
葛兰于1933年出生于北平,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了,16岁的葛兰考进了女子职业学校,两年后毕业,在一所小学里做人民教师。但因她骑自行车摔下来,拿粉笔的那只手骨折,她只有放弃这份工作,回家为考大学做准备。这时有一位同学拿着《人民日报》大半版篇幅的广告对她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招播音员,你声音条件好,挺适合的,去试试吧。”她在同学的陪同下报了名,经过面试、口试、笔试,三榜定案,她的名字跃然录取榜上。那一年她18岁。走进中央台后,才真正感觉到这里与她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老同志的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工作态度深深地感染了她。她工作的部门是“纪录新闻组”,为了更好地与听众沟通互动,凡是播音的人都要有自己的播音名字,葛兰的名字就应运而生了。为了人民的广播事业,葛兰与收音机前的听众相伴60载。
让她热爱这份事业的动力是源自志愿军由朝鲜寄给她的白瓷堂缸子:炸弹在战壕边缘轰然炸响,天空血样鲜红,一个战士第一反应就是扑向身边的小收音机,那里正播放着当日的新闻,轰炸过去了,小收音机的声音依旧,而那个战士再也没有扬起他年轻的脸。志愿军从前线寄给葛兰雪白瓷缸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用这个缸子多喝水,保护好嗓子。 从热爱这份工作开始,她的进步是最快的。除了播送新闻,葛兰还跨界播送少儿节目、文艺节目。热爱话筒就是她的无限动力!从播报新闻到播报少儿节目,风格差异很大。葛兰专门去北师大旁听教育学和心理学,既是提升自己,也是更好地为新工作服务。 在一生中,让葛兰最难忘的是毛泽东主席去世的那段日子。 1976年9月9日,夏青播的是讣告《告全党、全国各族人民书》。而后续消息都是葛兰和方明承担的,早晨《报纸摘要》任务重,两点多钟就去看新华社发来的一叠叠稿子,5点半开始录音,6点半播出。有时候3点钟就开始录了,直到播出两个小时以后,录音还没有结束。半小时的《报纸摘要》节目延长到了7个多小时,增加6个半小时。那段日子她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一直就在播音室里埋头工作。让她印象最深的是播一篇长篇通讯,一个老工人的一句话就是“毛主席啊,我不能没有你啊!”当时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在中国播音行业,说起葛兰和夏青的爱情故事,被熟知他们的人传为佳话。 葛兰不知道作为同事的夏青何时爱上了自己,那时她还太小。
夏青本名耿绍光,是中国播音界的大师,夏青老师播音事业最辉煌的两件事,一是作为标准音在怀仁堂播送1954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二是在上世纪60年代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论战中,周恩来总理点名让他对外播送中共反驳苏共的9篇重要评论文章。
与葛兰最开始的交往就是介绍各种著作,甚至买来送给葛兰。慢慢地交往深入了,有一次葛兰生病,夏青鼓起勇气,到葛兰家去探望。病中的葛兰看着站在眼前的夏青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并主动和他聊了起来,之后就正式开始“处对象”了。夏青比葛兰年长且成熟稳重,照顾葛兰是顺理成章的事。当时夏青的工作包括连夜写报摘,葛兰正好值夜班,夏青写完稿子之后,就去西单打一碗馄饨给葛兰送过来。有时陪伴着葛兰值夜班,并在实际工作中为她的播音把关。 1953年,夏青和葛兰结为连理,葛兰全包了家务活,因为夏青风湿病很严重,发作起来有时候需要连服十几片止痛药。他们一起半夜起身上早班,一起夜里播晚间节目,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由于夏青渊博的知识和严谨的学习作风,使他在播音界声望极高。尤其是遇有疑难的问题,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去请教这位“活字典”,他播音的准确率也令人称奇。眼前的丈夫就是她学习的榜样,于是葛兰成为他妻子的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学生。 1997年,夏青因类风湿病住进了铁路总院,1998年6月底,夏青突发癫痫,后又昏迷不醒。医生告诉葛兰:”抢救过来也会成为植物人。”葛兰坚定地说:“植物人我也要,只要他有这口气。”3个多月的昏迷,葛兰终日伴在他的身边,给他放录音,给他唱歌,给他朗诵诗,不断地叫唤他:“好了,咱们唱歌啊,一起回家啊!”终于,让所有人震惊的奇迹出现了,夏青的眼睛能看人了,手能抬起来了……从那以后,播了一辈子音的夏青被切掉了声带,只能用眼睛来表达。 岁月无声,夏青和葛兰相伴白头。2004年,夏青病逝。在夏老遗体火化之前,葛兰抚摸着夏青的头,轻轻唤了一声:“老耿……”无语凝噎,催人泪下。 夏青、葛兰,这两个名字总是习惯性地被人们连在一起,他们是新中国的第一代播音员,他们的声音已经成为人们对于那个时代的记忆,让人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