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曲》是著名艺术家
赖少其为悼念著名
黄梅戏表演艺术家
严凤英而创作的一首“葬花词”。
赖少其简介
也许
赖少其的名字您还不够熟悉,也许
黄梅戏您也留神不多,但您一定知道
严凤英、知道《天仙配》、知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落花曲》曾由著名的黄梅戏作曲家、黄梅戏音乐创作泰斗
时白林谱曲,两位大师真情流露,感人至深。现在网上流行的则是由
黄梅戏知名玩友张子游谱曲、制作并演唱的版本,因其旋律朴素,舒缓流畅,深受广大黄梅戏迷的喜爱,已成为海内外黄梅戏友抒发对黄梅戏一代宗师
严凤英怀念之情的心声。
落花曲词
十年落花无数,
何来锦囊?
亦无埋花处。
花在泪中难为土,
举起招魂幡,
犹有伤心处。
春满江淮花起舞,
燕子已归来,
君在九天碧落处。
创作背景
1977年,安徽省召开有近千人参加的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会上要对在“
文化大革命”中受到迫害的同志重新作出结论。
赖少其作为临时的召集人,坐在主席台上。王冠亚在大会上发言,表示不同意对
严凤英的那个结论,坚决要求对
严凤英进行彻底平反,还她一个清白!接着《天仙配》的曲作者
时白林也发言说:“
严凤英死得那么惨,那么多朋友都在关心她。我们还不应该为她平反吗?反倒还往她脸上抹黑吗?”王冠亚、
时白林的发言博得大家阵阵热烈的掌声。 坐在台上的
赖少其一边听着发言,一边压抑着自己悲愤的心情,一言不发地埋头写着什么。写着写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本子上湿了一片。尽管当时
赖少其自己的问题未解决,但他毫无顾虑。原来他即席写就了悼念
严凤英同志的“葬花词”,只见他口占《落花曲·吊严凤英》:
十年落花无数,
何来锦囊?
亦无埋花处。
花在泪中难为土,
举起招魂幡,
犹有伤心处。
春满江淮花起舞,
燕子已归来,
君在九天碧落处。
晚上,赖少其将
时白林请到家里,对
时白林说:“我写这个词时,泪水滴满了稿纸,你看看能不能把它谱成曲?”
时白林激动地对赖少其说:“赖部长,谢谢你为我们写了一首好词,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我一定将它谱成曲!”当夜,
时白林噙着泪花,饱含深情地将这首词谱成曲子。
1979年,安徽省举行了
严凤英同志平反昭雪大会。大会上,除了讲话和举行悼念仪式外,
赖少其作词、
时白林作曲的《落花曲·吊严凤英》作为唯一的文艺节目在会上演出,《落花曲》的曲调还作为哀乐在追悼会上演奏。
王冠亚对
赖少其作了这首《落花曲·吊严凤英》,感动不已,感激不尽。为纪念
严凤英同志,
赖少其又将《落花曲·吊严凤英》用金农漆书工整地写成横额,并赠给王冠亚留作纪念。
真挚友情
严凤英是
黄梅戏大师,
赖少其是书画大师。共同的艺术追求和坎坷经历,凝结了两位艺术大师真挚、深厚的情谊。
1959年2月,曾任华东局文委委员,华东文联秘书长,上海文联副主席,华东、上海美协副主席,党组书记,兼任
上海中国画院筹委会主任的
赖少其突然从上海调到安徽,担任安徽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任省文联主席。
那时,
赖少其经常深入剧团,抓剧本,抓演出。安徽省黄梅剧团是重点剧团,他去得更勤些。因工作关系,
严凤英与
赖少其接触较多。在
严凤英的印象中,这位赖部长具有高深艺术造诣,却没有一点官架子。她将自己的看法告诉爱人王冠亚,其实王冠亚对
赖少其的名字很熟悉。他对
严凤英说,自己早在1949年初,就导演过
赖少其创作的话剧《庄严与丑恶》。
严凤英和王冠亚夫妇为安徽的文艺事业有这么一位真正的艺术家感到庆幸。从此,
严凤英对
赖少其产生了敬仰之情。
黄梅剧团将赴香港演出。省委要求所有的服装和道具重换成新的,并分工
赖少其具体负责。
赖少其与剧团的编剧、导演和演员们经常一起开会,还亲自绘出服饰和道具的草图,同大家一起研究,并带领剧团领导和导演到上海,听取
上海电影制片厂专家的意见和建议,一直到材料的选择及加工、定做,
赖少其都亲自参与和过问。后来,黄梅剧团在香港演出大获成功。
严凤英很清楚,除了自己独特的唱腔和韵味以及
黄梅戏别具一格的艺术风格,深受香港同胞欢迎和喜爱外,还有那美轮美奂的服饰和布景,广受香港同胞的高度赞扬。想到
赖少其同剧团的同志一起精心设计服装、绘制布景的忙碌情景,
严凤英不由得打心底里对
赖少其部长更加尊敬和钦佩了。
严凤英开始对书画产生兴趣,经常到
赖少其家里观画、看字,听着
赖少其满怀童心有趣地讲解有关书画艺术的知识,时间一长,她不知不觉地潜移默化地对国画、西洋画、书法、诗歌、电影、戏剧等,提高了欣赏力和理解力。就这样,
严凤英开阔了眼界,拓宽了知识面,单一的舞台演唱艺术从多门类艺术中得到滋养和丰富。
赖少其夫人曾菲也十分喜欢
严凤英的纯朴、聪明和直率,看她爱好书画,就鼓励她学书法,
严凤英真的认真地练起毛笔字来,
赖少其便向她推荐了
王羲之的《兰亭序》。王冠亚也有心学习书法,于是二人常常到赖部长家求教,两个家庭结下亲密的友谊。
赖少其送给
严凤英一幅工笔画的鸡冠花,画家唐云见了,便在上面补画上蝴蝶、蜜蜂。那毛茸茸的鸡冠花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那蝴蝶、蜜蜂好像是刚捉来贴在纸上,蜜蜂的翅膀看上去似乎还在扇动。无疑,这是两位著名画家联手合作的难得的精品。
严凤英非常喜爱此画,特意挂在家中厅堂的显眼处,来人看到都要禁不住伸手摸摸那鸡冠花和蝴蝶、蜜蜂,瞧瞧到底是真是假。不幸的是,这幅珍品在“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被无知的造反派发现了,说什么蝴蝶、蜜蜂采花,就是“黄色”,不由分说地撕碎烧掉了。
每当演出新戏,
严凤英都特意记着要给赖部长家里送戏票,请赖少其夫妇去看戏。看完戏之后,
严凤英过不了几天就会到赖少其家里来,请他俩多给自己提提宝贵的意见。
严凤英觉得,无论赖部长还是曾菲阿姨,他们的意见是在会议上听不到的,总是那么中肯,那么亲切,就像在指导自己的晚辈和子女。赖少其是文艺界的老前辈,在戏剧界、电影界有很多朋友,尤其是他在南京、上海担任过文艺界领导工作,接触面广,熟悉许多著名艺术表演家。赖少其经常在鼓励
严凤英的同时,总是把这些著名演员的艺术长处和优点,详尽地告诉
严凤英,指点和启发她不断地提高和充实自己,以紧追这些著名艺术表演家的脚步……
这天,严凤英和王冠亚带着孩子又来到赖少其家,想听取赖少其夫妇对刚演的《罗帕记》有何意见。
说起这出《罗帕记》,性格爽朗的曾菲凭自己的想法和感觉,痛痛快快地说了起来,从化妆到服装,从眼神到表情,从动作到舞台的调度,毫无保留和顾忌地说出来。
讲到听听意见,
赖少其也直言道:“我倒想起戏中有一个情节。《罗帕记》是一出传统戏,戏里有岳父考女婿的情节,续诗,对对联。女婿很有才学,对答如流,还在台上将对联写了挂起来。但是,我看那副对联拟得不好,字也写得太差劲,有损整个舞台的戏剧艺术效果。你们应该选一幅适合剧情的对联,请一位书法家为你们预先写好,然后临摹几遍,再写上去。不要随意写自己的‘体’,自我感觉好,台下观众不一定买账。观众中有很多是书法高手,看了演员在台上写的字会摇头的,也会怀疑这个女婿的才学。这也可以看出演员全面的艺术修养,我要你平时多看书,练练书法,学学画画,也是这个道理。”
严凤英听了,连连点头,高兴地央求道:“赖部长讲得太对了,我也正想到这个事,您可要帮我们的忙,写副对联,我们好好来学学和临摹。”
赖少其笑眯眯地说:“这样吧,过几天唐云来,他也喜欢看你的戏,到时候你请他帮你们写一副。”
几天后,
严凤英等随剧团到黄山去为一个会议演出,果然遇见
赖少其陪同画家唐云也到黄山画画来了,而且就住在同一个宾馆。于是,
严凤英乘
赖少其和唐云在一起画画的机会,赶忙对唐云诚恳地说:“唐云老师,我们的戏里要一副对联,我们写不好,请您帮我们写一副吧!”
唐云看了严凤英一眼,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第二天,剧团副团长
时白林到唐云先生房间去,唐云已将对联写好。
时白林得到对联,满心欢喜。从此,唐云写的“五十功名尊海内,千秋事业换文章”的对联就用在《罗帕记》里。
当“文化大革命”一来,就无情地把
严凤英一家和赖少其一家冲开了。
严凤英被打成现行反丅革命,赖少其也被打成“叛徒”。
在安徽,由于
赖少其的知名度和他的特殊经历,也由于他是“阎王殿”的成员,首当其冲,最早被革命小将揪了出来。他和一批领导同志被作为第一批批斗对象,脖子上挂上大黑牌,在全省公开的第一次批斗大会上接受批判。他还被当做“牛鬼蛇神”经常拉去游丅街示众,被当做共同的“敌人”由各个学校拉去批斗。
著名的
黄梅戏演员
严凤英受到了更加残酷的迫害,她被当做宣扬封、资、修的文艺黑线人物,除挂黑牌、游丅街、遭批斗外,还受到种种羞辱、谩骂和诬陷。不久,
严凤英被逼自杀。一代
黄梅戏的领军人物和辉煌历史结束了。
严凤英死后,愚昧、凶残的军代表还没有放过她,说她是特务,肚子里藏有密电和发报机。剖开她的肚子,所有的消化器官都被取出检验。
赖少其得知这个噩耗,悲痛欲绝。他想起,就在“文化大革命”将要来临之前,他还请
严凤英到家里来,商量研究
黄梅戏的改革创新问题。他对
严凤英说,
黄梅戏深受广大人民喜爱,我们要尊重自己民族和地方戏曲的优良传统,这是创造自己艺术风格和特色的最有营养的乳汁。听了赖少其的话,
严凤英结合
黄梅戏的情况,立即着手进行改革创新。可正当她开展改革工作时,“文化大革命”来了。
尽管
赖少其住进破烂的草棚——“黑帮大院”,被打成“叛徒”,受到残酷的迫害,可他仍然关心
严凤英留下的两个孩子。他经常打听这两个孩子的情况,让
严凤英的爱人王冠亚一定要把孩子带好,否则就对不起死去的严凤英。
严凤英被诬蔑为“反江青革命样板戏”的“严重现行反丅革命分子”,她的孩子受到牵连,不能上学,14岁就在社会上流浪,受到歧视。
赖少其夫妇知道了,非常难过。当时,他们虽身处逆境,但不避嫌疑,一有机会就帮
严凤英的孩子找出路。他们自己还未恢复工作,听说合肥市要恢复越剧团,就找越剧名演员
周桂芳,请她们吸收了
严凤英的大孩子入团学唱越剧。
后来,赖少其和
陶天月、
师松龄、林之耀合作巨幅木刻组画,想到可以培养
严凤英的二孩子搞美术,便叫来严凤英的二孩子帮忙干些拓印的劳动,给他争取搞点劳务费,买些颜料画笔好学画。一直到这组木刻完成,创作集体结束工作,
赖少其在送画到北京的临行前,还谆谆教诲
严凤英的孩子要好好学习,有所作为,并满怀无限深情书写了巨幅条屏“业精于勤”四个漆书大字,亲手送给严凤英二孩子。由此可见,赖少其对待
严凤英孩子的情意之深,期望之切。
1977年,万里来到安徽主持工作。第二天他在稻香楼小礼堂接见了安徽文教体卫的40多名代表,倾听大家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的情况。
赖少其第一个发言。这位被“罢官”挂牌游丅街的“知名人士”诉说,安徽是“文化大革命”的重灾区,许多同志无辜受到迫害。他没有讲自己,却讲省文联作家陈登科、
那沙,以及演员
严凤英等等被打成反丅革命,遭受残酷的迫害。特别讲到
严凤英时说:“严凤英同志是著名的
黄梅戏演员,主演过《天仙配》,为周总理和朱老总演过戏。邓颖超同志受周总理委托,还把她请到家里做客,留在家中吃饭……”
万里同志听后插话:“七仙女这个戏,我看过,不错嘛。她今天来了吗?”
赖少其难过地摇摇头答道:“她来不了啦!”
万里关切地问道:“怎么一回事?”
赖少其回答:“她已被迫害致死了!”
会场上一阵沉默。接着,
赖少其继续向万里汇报
严凤英和其他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悲惨的遭遇。
在万里的过问和关心下,
严凤英专案小组不得不把严凤英反江青样板戏的“反丅革命”帽子摘掉了。不过仍留一个尾巴,说
严凤英因主演《天仙配》《女驸马》等毒草坏戏,在国内外影响很坏,“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等等。王冠亚坚决不同意。
赖少其认为《天仙配》《女驸马》根本不是毒草,坚决支持王冠亚,不同意专案小组这个结论。
不久,安徽省召开有近千人参加的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会上要对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迫害的同志重新做出结论。赖少其作为临时的召集人,坐在主席台上。王冠亚在大会上发言,表示不同意对严凤英的那个结论,坚决要求对严凤英进行彻底平反,还她一个清白!接着《天仙配》的曲作者时白林也发言说:“严凤英死得那么惨,那么多朋友都在关心她。我们还不应该为她平反吗?反倒还往她脸上抹黑吗?”王冠亚、时白林的发言博得大家阵阵热烈的掌声。
坐在台上的赖少其一边听着发言,一边压抑着自己悲愤的心情,一言不发地埋头写着什么。写着写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只见那本子上湿了一大片。尽管当时赖少其自己的问题尚未解决,但他毫无顾虑。原来他即席写就了悼念
严凤英的“落花曲”,只见他慢慢站起,心情沉痛地拿着他创作的《落花曲·吊严凤英》:
十年落花无数,
何来锦囊?
亦无埋花处。
花在泪中难为土,
举起招魂幡,
犹有伤心处。
春满江淮花起舞,
燕子已归来,
君在九天碧落处。
大家听后,无不伤心落泪。晚上,赖少其将时白林请到家里,对时白林说:“我写这个词时,泪水滴满了稿纸,你看看能不能把它谱成曲?”时白林激动地对赖少其说:“赖部长,谢谢你为我们写了一首好词,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我一定将它谱成曲!”当夜,时白林噙着泪花,饱含深情地将这首词谱成曲子。
1979年,安徽省举行了严凤英同志平反昭雪大会。大会上,除了讲话和举行悼念仪式外,赖少其作词、时白林作曲的《落花曲·吊严凤英》作为唯一的文艺节目在会上演出,《落花曲》的曲调还作为哀乐在追悼会上演奏。
王冠亚对
赖少其饱含深情的《落花曲·吊严凤英》感动不已,感激不尽。为纪念
严凤英,赖少其又将《落花曲·吊严凤英》用金农漆书工整地写成横额,并赠给王冠亚作纪念。
深情怀念
凤去楼空歌犹在,叶落红稀香依然。互联网在大陆普及后,广大
黄梅戏戏迷纷纷在网上自发开展各种活动纪念黄梅戏一代宗师严凤英。有戏迷访桐城文庙
严凤英纪念馆,感其风华际遇,步
赖少其先生度曲以吊之:
江淮寻芳忍顾
香魂一缕
借问知何处
轩馆吴娃柔声诉
祭起落花曲
泪飞应无数
自是奇葩花难护
十年埋艳骨
魂飘天外香如故
时白林作曲的《落花曲》因对演唱者的演唱技巧要求过高,戏迷一时难以传唱。2003年,
黄梅戏知名玩友张子游根据赖少其创作的《落花曲》重新谱曲,并由著名黄梅戏作曲家程学勤记谱。2005年,张子游利用电脑软件制作伴奏,并邀请
黄梅戏玩友幼侠合作对唱,两位严迷情真意切的演唱受到业内外一致好评。2006年,由张子游制作的MV《落花曲》上网发布后,立即被广大
黄梅戏迷下载收藏和学唱,不仅被多个音乐及视频网站收录,还被众多戏迷热情转发,已成为缅怀黄梅戏一代宗师
严凤英的一段经典对唱。
2011年5月6日13点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