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人鹄,189812.4-1932.2.10,汉族,湖北省
黄冈市人,又名鸿举,化名钟德辉,武昌中华大学中学部毕业。早年参加恽代英等筹组的利群书社,1923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入黄埔二期学习,参加第一次东征。军校毕业后以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特派员身份赴河南开展农运。大革命失败后到中共中央军事部工作,后南下潮汕赶上南昌起义军,不久返回武汉。后任中共鄂中特委书记,工农革命军第五军军长,中共河南省委军委书记。
人物生平
肖人鹄,字鸿举,又名鸿翥、云鹄,1898年12月4日出生,黄冈县程德岗肖家湾人(今黄州区陈策楼镇张新湾村肖家湾)。祖父是贡生,因有病在身未能做官,也无田产,家境贫寒,全家八口人,全靠其父肖润生(晚清秀才)教私垫维持生计。肖人鹄自幼随父读书,喜欢听太平天国故事,痛恨封建制度。他还让跟自己定亲的姑娘放脚不裹足,不叫排行“二姑”,而是亲自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陈西羽(陈潭秋侄女,1918年与肖结为夫妻)。1915年,肖人鹄考入武昌中华大学中学部,1917年10月8日,恽代英在该校成立进步团体互助社,肖人鹄积极参加并成为互助社的骨干成员。恽代英曾赞扬说:“云鹄至诚.可以动人”,“……肖君亦似均能以诚心相见。此社之将来甚有望也。”1918年5月,肖人鹄效法恽代英,和林育南在同乡同学中创办了“黄社”,团结同学以互助社为中心,积极从事新文化和反帝爱国的宣传组织工作。
1920年秋,董必武、陈潭秋等成立了武汉共产主义研究小组,不久,陈潭秋等在黄冈八斗湾(今团风县回龙山林家湾村八斗湾)成立了最早的农村共产主义研究小组——共存社,开办浚新学校,肖人鹄在学校任教,对推动黄冈乃至鄂东党组织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1921年7月下旬,陈潭秋出席了中共一大后回黄冈发展基层党组织,肖人鹄积极申请,与恽代英、林育南、胡亮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11月,在陈策楼和八斗湾先后成立了两个党小组。1922 年初,在陈潭秋的指导下,这两个党小组发展为两个党支部,肖人鹄、胡亮寅分别担任支部书记。陈策楼是陈潭秋的家乡,也是肖人鹄妻子陈西羽的娘家,两个支部成立后,肖人鹄以聚星学校为基地,积极组织党员投入革命斗争,宣传发动群众,培养革命积极分子。
1923年肖人鹄跟随陈潭秋到武汉,与邓中夏、肖楚女、林育南等一起参加了“二七”大罢工。他们秘密串联发动罢工。施洋﹑林祥谦英勇牺牲后,肖人鹄﹑恽代英﹑林育南等一起掩埋好同伴,继续领导工人坚持斗争。
组织建立黄埔火星社
1924年8月,肖人鹄入黄埔军校第二期学习。11月,他因精明干练被选为孙中山随行待卫,孙中山后在北平病故,他返回黄埔军校,与共产党员李劳工、周逸群、王伯苍、吴明(即陈公培)、吴振民、陈若、谢宣渠等倡议组织了黄埔军校内唯一的革命组织——
火星社,以效法列宁创办的《火星报》为旗帜,作为共产党的外围组织开展活动。参加这一组织的人除当时在校一部分共产党员学生外,还吸收了一部分接受共产党影响较深的左派学生。1925年初,国民党黄埔军官学校特别党部进行改选,火星社运用自己的组织力量展开了竞选运动,结果按照预定计划获得完全胜利。当选为特别党部第二届执行委员会委员的有周逸群、王伯苍、吴明、陈作为、罗振声(不久脱党)、黄锦辉(候补执行委员,旋即加入共产党)等人,可以说全部为共产党员。蒋介石仅得60票,没有当选,后来由党代表廖仲恺推荐,才当了一名监察委员。这次选举中的胜利,为全校民主选举开创了先例,同时也震惊了蒋介石及校内反动派。后来蒋介石和西山会议派把这件事作为反共的借口,说成是“共产党借国民党名义扩张势力。”同年9月,黄埔第二期学生毕业离校,火星社亦随之解散。参加组织的除少数人外,大多数人均已先后正式加入了共产党。火星社活动的时间总共不到一年,但在对当时校内反动派(西山会议派与孙文主义学会分子)的斗争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随后,肖人鹄随校军参加了讨伐军阀陈炯明的第一次东征军战斗,因表现出较强的组织才干,被任命为广东革命政府特派员,赴河南开展工作,同时奉党的指示,任中共豫陕区党委委员,主要负责农运工作。他返回家乡,接妻子和三个儿女到河南开封,住在鼓楼街两河书馆,化名汪东来(谐音即广东来),以小学教师身份作掩护,在豫东一带开展农民运动。
领导河南农民运动
1925年8月,肖人鹄首先选定荥阳,在荥阳地区开办农民夜校,发动群众,组织农民协会,开展农运工作。不久,河南省农民协会成立,肖人鹄当选主任。他还到豫东的杞县和睢县开展农民运动,至1925年年底,杞县睢县两地农协会员达7 万多人,并分别成立了县农民协会。肖人鹄在夜校讲课,发展党员干部建立农民协会,他在河南荥阳和杞睢一带的出色工作,受到中共北方区委书记李大钊的高度赞扬。1925年12月至1926年2月,李大钊在《政治生活》杂志上连续发表《土地与农民》的长篇文章,指出:“若想提高贫农的地位,非由贫农、佃农及雇工自己组织农民协会不可。只有农民自己组织的农民协会才能保障其阶级的利益。在乡村中做农民运动的人们,第一要紧的工作,是唤起贫农阶级组织农民协会。”赞扬“最近河南的农民运动亦颇著成效”。文章大量而详细地引用了荥阳县周沟村、王庄、鹿村、水磨村、贾峪镇等地的农民生活的调查报告,论证农民要求革命、组织农民协会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说明“中国的浩大的农民群众,如果能够组织起来,参加国民革命,中国国民革命的成功就不远了”。1926年肖人鹄领导建立杞县农民协会,组织农民武装,后被选为河南省农民协会主席和党团书记,领导了杞县农民暴动,曾率领30名精壮人员到豫北汲县劫狱,营救出被关押的100多名革命同志。广东国民政府农协领导人彭湃﹑阮啸仙和农民部长林伯渠等联名写信称赞他“为华北农民自谋解放树立了第一面旗帜”。由于豫东开展农民运动成绩显著,肖人鹄被选为河南省第一任农协委员长。1927年3月,粤、湘、鄂、赣农协代表和河南农民自卫军代表在武昌举行联席会议,成立中华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毛泽东﹑邓演达、彭湃﹑方志敏和肖人鹄等十三人当选为中华全国农协临时执行委员。肖人鹄成为著名的河南农民运动的领袖之一。
领导鄂中秋收起义
1927年6月,肖人鹄回到武汉,在国民革命军叶挺独立团任参谋长,亲笔书写了一面“招募新军”(原藏肖家老屋夹墙中,现陈列于湖北省博物馆)旗帜,回黄州家乡招收了300余人新兵,补充南昌起义,其中,他的四个弟弟有三个应招入伍,只有大弟因双目失明而未能参军,肖人鹄兴奋地说:“我全家革命家,革命到底”!体现他对革命前途的信念与决心。7月,他出任贺龙领导的二十军师长,参加汕头起义失败后,回湖北省委工作。
1927年党的“八七”会议后,湖北省委派肖人鹄到鄂中,任特委书记,代号钟德辉(即鄂中特委),他与邓赤中﹑熊传藻等迅速组建鄂中特委并任书记,领导开展农民武装斗争,成功组织了戴家场暴动,又在沔阳、监利各地发动20多次武装暴动,组建了一定规模的工农武装。为了提高红色工农武装的政治军事素质,肖人鹄在沔阳西南部洪湖西岸,集结鄂中地区党员骨干70多人,举办“党训班”,每天三操两讲,学政治,学军事,在洪湖芦苇中练兵。随后按省委指示,特委将参加暴动后的工农武装队伍编成工农革命军第五军,肖人鹄任军长,邓赤中,熊传藻分别任一﹑二师师长,各团﹑营长等由“党训班”骨干任职。五军明确提出任务,“要以打击武装的敌人,夺取武器来武装自己”,这是鄂中地区党领导的第一支人民武装,肖人鹄成为鄂中农民秋收起义主要领导人,在瞿家湾一带开展游击战争。他们袭击敌部,攻克县城,缴获枪支弹药,还从狱中救出沔阳县委负责人娄敏修和共产党员﹑工农群众80余人,取得震惊湖北的重大胜利。1928年初肖人鹄率领的五军与中央派来的贺龙﹑周逸群部胜利会师,肖人鹄按组织安排去上海与党中央接头。
主持河南省军委工作
1928年6月,肖人鹄在上海见到了党中央组织部长周恩来,于8月被再次派往开封,接任中共河南省委军委书记。10月上旬,肖人鹄化名肖焕然,扮成商人模样,携带妻子及三个儿女(长子肖幼鹄﹑小儿子肖子鹄﹑女儿肖惠风),第二次来到开封。此时的开封城,较一年前已发生很大的变化,凡交通要道敌人都加强了岗哨,暗探遍布全城,白色恐怖严重。肖人鹄初来时,全家被迫几度转移住处。后来经五家联保,才在百道街138号一个锡匠铺里租了一套房子住下,以与家属共同生活和对外称“上海袜商”作掩护,建立起河南省军委的秘密工作机关。
军委机关成立后,肖人鹄加紧开展工作,这时候妻子陈西羽已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是军委机关无可替代的重要交通员。军委逐渐建立起几个秘密联络点,省委负责同志和各联络点的同志常来军委机关开会,正当军委工作开展得十分活跃时,他的住处还是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和监视。
坚持狱中斗争
1928年12月25日,省委负责人聚集在军委机关秘密开会至深夜,被暗藏在院外厕所的特务探悉。第二天早晨,便衣特务围了锡匠铺,肖人鹄和军委的两位同志遭敌人被捕。在狱中,敌人对肖人鹄施行种种酷刑拷打,但他始终坚贞不屈。在他受重刑身体瘫痪,不能站立时,为了鼓舞狱中同志的斗志,他睡在地板上,自编自唱京剧唱词:
满天风雪满天愁,
革命何须怕断头,
留得子胥豪气在,
三年归报楚王仇。
肖人鹄在狱中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忠贞不渝的英勇气概和革命乐观主义,数月后伤势渐轻,他就行动起来,组织成立狱中党支部,并被选为书记,领导狱中同志开展斗争和学习。他们团结起政治犯狱友,以绝食斗争迫使敌人取消了狱中不准放风、不准看书、不准会客、不准通信;不准与其他犯人说话的“五不准”规定。绝食使敌人让步了,肖人鹄还组织狱中同志以号子为单位成立学习小组,学《共产党宣言》﹑学哲学﹑学政治经济学,把思考题讨论题和好的见解,由小组推荐写在手纸上,各小组互相传阅,整个政治犯牢房,变成了一所秘密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学校。
肖人鹄等三同志不幸被捕入狱的一个多月后,地下党有位河南的女同志,很隐蔽地联系陈西羽,说再不要送牢饭了,组织会秘密安排送你们娘儿三人回湖北。于是陈西羽含着眼泪,拖儿带女,缺一骨肉(子鹄夭折),千辛万苦回到了湖北黄冈老家。
34岁英勇就义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肖人鹄更加关心国家和民族的危亡。他一再写信给小弟肖民举,嘱托他在“国家多事,强邻剑劈之秋”,“能够持干戈以为社稷”,激励家人坚持革命。
1932年1月30日,国民党南京政府在日寇兵临城下之时,突然宣布迁都,北上洛阳。此时肖人鹄的身份早已被叛变的原扶沟县委书记吕润阳出卖。国民党河南省政府主席刘峙曾是黄埔教官,捞到共产党河南省军委书记肖人鹄这个大人物,认为是邀功请赏的大好机会,迫不及待地将肖人鹄从开封大沿湾监狱解往洛阳,去面见他们的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蒋知道这个黄埔的学生,是火星社的共产党人肖人鹄,或许蒋介石﹑刘峙是想借校长和教员的身份,联手来“感化”这个学生,使其叛变革命或者是脱离共产党。然而,蒋﹑刘的如意算盘只是白日做梦,他们面对肖人鹄的大义凛然被震慑,恼羞成怒,于2月10日秘密杀害了肖人鹄,牺牲时年仅34岁。
后人纪念
不能忘却的纪念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周恩来委托武汉市政府吴德峰市长,在黄冈找到了肖人鹄的遗属陈羽西及子女,接到武汉居住。1953年党和政府为肖人鹄烈士家属发了《烈属证书》,正文为:
《革命牺牲军人家属光荣纪念证》湖北第字零壹佰零捌号
查肖人鹄同志在革命斗争中光荣牺牲,丰功伟绩永垂不朽,其家属当受社会之尊崇。
主席毛泽东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之印一九五三年六月二十九日
1953年,首义公园黄鹤楼内建立“武汉革命烈士馆”,陈西羽应吴德峰市长要求,将肖人鹄的照片及遗物一面“招募新军”的旗帜、一个元宝篾丝竹篮子、一件夏布衫便衣、一本英文书和吴德峰市长手写的肖人鹄生平事迹材料,一起赠交武汉市民政局。同年“国庆”前夕,革命烈士馆将施洋﹑林祥谦﹑陈潭秋﹑恽代英﹑肖人鹄﹑向警予﹑肖楚女等革命烈士的大幅照片及遗物、事迹,都一一陈列,参观者达十万人之多。1954年武汉建设长江大桥,拆除了老黄鹤楼,革命烈士馆迁移,陈列品和资料移交湖北省博物馆收藏。2007年11月,湖北省博物馆综合陈列馆四楼举办《荆楚百年英杰》展览,展出了肖人鹄亲笔写的“招募新军”的旗帜。2012年,黄州区人民政府在烈士家乡修建了纪念碑,供后人瞻仰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