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洛蒂,法国小说家,作品中的异国情调使他享有盛名,他在
海军学校受训,1881年任上尉,1885-1891年在中国海域服役,后来连续提升,于1906年任舰长。第一本小说《阿齐亚德》(Aziyade,1879)发表后,即从事文学创作。
人物生平
皮埃尔·洛蒂(Pierre Loti),路易-玛丽-朱利安‧维奥(Louis-Marie-Julien Viaud,1850—1923)的笔名,出生于法国西部夏朗德河口罗什福尔市一个职员的家庭,他从小迷恋大海,早就梦想作为水手周游世界,后来他果然成为一名海军军官,从事海上职业达四十二年之久。
他走遍了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的沿海地带,到过美洲、大洋洲、土耳其、塞内加尔、埃及、波斯、印度、巴基斯坦、印度支那、日本、中国……丰富的阅历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写作素材,他甚至不需要多少想象力,仅用白描手法记下沿途见闻,便足以构成使读者着迷的奇幻画面。
主要作品
1897年,洛蒂发表了记述土耳其风光及其恋情的处女作《阿姬亚黛》,翌年又在报刊连载了《洛蒂的婚姻》,这两部小说奠定了他的作家声誉,默默无闻的海军军官一跃而成为文坛名人。他几乎以每年一书的速度相继出版了十二部小说、九部纪实随笔(其中包括记述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北京的末日》)以及若干自传性的作品。
这十二部小说包括:《阿姬亚黛》(1879)、《洛蒂的婚姻》(1880)、《一个非洲骑兵的故事》(1881)、《厌倦之花》(1882)、《我的兄弟伊弗》(1883)、《北非三贵妇》(1884)、《冰岛渔夫》(1886)、《菊子夫人》(1887)、《水手》(1892)、《拉慕珂》(1897)、《梅子太太的第三度青春》(1905)、《醒悟》(1906)。九部随笔包括:《秋天的日本》(1889)、《在摩洛哥》(1890)、《东方的怪影》(1892)、《浪迹天涯》(1893)、《耶路撒冷的荒漠》(1895)、《北京的末日》(1902)、《英国人治下的印度》(1903)、《走向伊斯巴罕》(1904)、《吴哥的进香者》(1912)。
在这些小说中。他客观地描述爱情故事,每次舰队抛锚靠岸时,他都试图以爱情满足自己的梦想和消除自己忧郁心情,有时候还把自己写进书中,如一个小孩的故事和少年,爱与死在他的书中占有重要地位,透露出他对感情生活消逝的深切失望。
社会评价
由于职业提供的便利,洛蒂能够见识到和描述出同时代其他作家所不可能描绘的绚丽多彩的景色,反映出不同民族千差万别的文化观念,给予读者一种新鲜和强烈的印象;但也由于职业的局限,他不大有条件深入法国或其他任何国家的社会生活,很少有机会切实地观察、研究各个阶层的人物及其相互关系。从这个角度讲,他的视野又相当狭窄,因而我们不能指望他的作品反映出社会生活的复杂性和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微妙的矛盾冲突。但他对异域风光和异域民族文化的记述是如此生动、逼真,足以大大吸引对海外世界充满好奇心的法国公众,且恰好适应了法国当局推行海外扩张政策的需要,因而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赢得了官方和民众的一致赞赏,并于一八九一年当选为
法兰西学院四十位不朽者中的一员。
不过洛蒂在艺术上确有其独到之处,主要是景物描写方面,他具有一种真正的艺术家的才能,特别是他对海的描绘,可以说至今没有第二个法国作家可与之匹敌。正如二十世纪的圣埃克絮佩里由于本身是飞行员,因而对太空的观察与感受达到了其他作家所不可能达到的境界一样,皮埃尔·洛蒂以他四十余年的海上生涯,获得了描绘大海的绝对的、无可争辩的优势。正是由于这方面的突出成就,使他有别于那些昙花一现的时髦作家,而在文学史上占据了一席不容忽视的地位。
法国著名文学史家朗松把皮埃尔·洛蒂归结为夏多布里昂式的浪漫派作家,称赞他是“文学领域的伟大画师之一”,认为他“描绘动的景物和自然界奇异现象的精细和准确”,完全可以“与夏多布里昂媲美”。
实际上,洛蒂的风格比夏多布里昂质朴得多。夏多布里昂即使写景也常有夸张和虚构,以致他书中描写的自然,和真正的自然相去甚远;洛蒂却忠实地记录他所目睹的一切,而且从不堆砌词藻,很少用华丽而夸张的形容词。他的文字平易,几乎全是普通的用语,他的词汇简单到近乎贫乏,但令人惊异的是,他竟能用一些极普通的词汇,描绘出大自然的千变万化,而且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他的描述是那样精确、细致,给人以那么亲切的实感,所以有的批评家认为,洛蒂的艺术主耍来自直接的观察和逼真的描摹,本质上仍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
然而洛蒂的景物描写较之一般意义的现实主义细节描写带有更多的
印象派色彩,他更强调旅行者对外界景物的主观感受,并赋予自然界以人的灵魂,而且总能在不同的瞬间攫住新的意境,从这个角度看来,洛蒂的艺术又是非常浪漫的。和更多布里昂一样,他的作品的基调常常是难以排遣的痛苦和忧郁。他所从事的职业对他这种气质的形成具有决定性的影响。由于与那变化莫测的大海朝夕相伴,由于经常置身于战争的氛围之中,他的思想经常被生死无常的念头所缠绕:人的生命是那样脆弱,命运又是那样的无情,每一个人在今天都难以预料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他到过无数的国家,见识过各种类型的生活方式,接触到不同肤色、不同面貌、不同信仰的人种,在这一切变化多端的形态之下,他感到一切都是相对的、短暂的,只有死亡才是绝对的,一切都将被永恒的死亡所吞没。几乎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重复着这同样的感受:时间的流逝、人世的短暂和感情的无常。是否正因为如此,他才经常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及时行乐?是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勤于笔耕,以尽可能留住这不断流逝的人生,尽可能地保存一部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