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纳,J.M.W.,英国风景画家。
人物生平
1775年4月23日出生于伦敦,1851年12月19日卒于同地。
童年时已表现出绘画才能,从画地形图开始了艺术事业。
1789年在画家T.马尔顿门下受过短期训练。
1790年第1次在皇家美术学院展出水彩画。这些年里他临摹过P.桑德贝和J.R.科曾斯的作品,与T.格廷建立了友谊。
1796年展出油画《海上渔人》。次年又展出《密尔班克的月光》。这两幅画都受到17世纪荷兰海景画的影响。
1802年被选为皇家美术学院院士,从1807~1838年任皇家美术学院透视学教授。
1802年泰纳第1次去欧洲大陆旅行,在巴黎参观拿破仑抢来的艺术作品,然后到瑞士。
1804年在哈利大街建立了自己的画廊,后来又在安妮皇后大街建立第2个画廊。
1819年第1次访问意大利。意大利的湖光山色使他留连忘返,他画了许多素描和水彩速写,还画了一些以意大利为主题的作品,其中大部分收藏在伦敦泰纳博物馆。早年泰纳制作了许多版画,尝试了历史画。泰纳在早期已掌握了水彩的艺术,其完整性从没被人超越过。他运用各种方法去传达大自然的内在生命力,在色彩的处理上是革新的,而在构图上却保留着18世纪古典主义的优雅风格。他用水彩给G.G.拜伦等人的诗篇作的插图都异常精美。
主要作品
泰纳对艺术孜孜不倦。约1800年他已认识到要革新风景画,对光和空气间微妙关系的研究使他的作品带有浪漫主义因素,这在《遇难船》(1805,伦敦塔特画廊)中就有反映。他的作品受到G.博蒙特和古典主义者的攻击,但却受到T.劳伦斯的赞扬。从1805年起他经常到泰晤士河作油画速写,画了大量素描,其中一些发表在库克的《英国南海岸美丽景色》和其他刊物上。
1827~1830年又为版画集《英国海港》和罗杰的《意大利》一书创作了大量作品。泰纳攀登到了他的事业的顶峰,虽然仍有人攻击他,但也有人保护他。支持泰纳的人把他称为当代杰出的天才,其中最著名的评论家J.拉斯金,为了回答那些攻击泰纳的人,于1843年出版了《现代画家》一书。作为风景画家的泰纳,特别强调通过色彩描绘光与空气间微妙关系的变化,因此惊涛拍岸的壮丽景色、海上的落日余辉、云霭弥漫的朝霞、倾盆大雨的磅礴气势、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都是他喜欢表现的主题。描绘自然需要准确的观察力,拉斯金就指出泰纳的艺术首先决定于他比别人高明的观察力。泰纳自己也说,他的绘画是他的视觉经验的准确体现,而泰纳的视觉经验正是他长期细致观察大自然的结果,也是他对自然所得印象的记录。
《雨·蒸汽和速度》(1844)和《暴风雨、轮船出港后搁浅呼救》(1842,伦敦国家画廊)就是最好的例子。泰纳对于大自然的理解,是长期艰苦学习的结果。1795~1845年间,他到威尔士、苏格兰、瑞士、法国、比利时、德国和意大利的旅行,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丰富了他的创作源泉。意大利湖畔恬静的景色、阿尔卑斯山的雪景、烟雾弥漫的海景、朦胧闪烁的黎明时光和金色灿烂的落日余辉都是他描绘的对象。他的作品越到晚年越更显得如梦如幻,初看之下一片朦胧,细看便可发现朦胧中又有实体。泰纳不仅从自然得到启示,也从前辈大师如英国风景画之父R.威尔逊、法国画家克洛德·洛兰等的作品中汲取了不少营养。
《建设迦太基的第度》(1815)和《迦太基帝国的没落》(1817)就是在克洛德·洛兰的启示下创作的,但他缺少克洛德·洛兰那种清晰的构图和明亮的光,在空气和光的处理上,泰纳更接近自然。伦勃朗也给他不小影响,他在20年代末创作的许多人物形象似乎都可以看到伦勃朗的影子,不过区别在于泰纳把人物形象作为群众或整体而不是个人来处理,而且人物更弥漫着光,特点更突出,如《查尔德·哈洛德游记》(1832,伦敦塔特画廊)。泰纳很重视威尼斯画派,提香和N.普桑是经常激发起他的创作激情的两位大师,他根据他们的风格画了《维纳斯和阿多尼斯》(1803~1805,纽约私人收藏)和《圣家族》(1803,伦敦塔特画廊)。泰纳对悲壮历史风景画的迷恋正是源于普桑,他临摹普桑的作品,并画了一幅《洪水》变体画与普桑较量。泰纳学习前辈大师,为的是掌握他们的技巧和经验,然后和他们媲美。这种观点很可能与他终身崇拜J.雷诺兹有关。泰纳推崇大自然,承认大自然巨大的独立作用。他的大部分作品都能找到复杂的潜在哲理和醒世的隐言。
比如,在《埃及的第五次瘟疫》(1802)中贯注了他的悲观的处世态度,预感到灾难的降临和动乱给人类带来的威胁,他想让人们警觉,告诉人们古代文明毁灭和帝国崩溃的原因。法国大革命,拿破仑的崛起、胜利和失败,英国工业革命和同法国沉重的战争而引起的整个生活方式的破坏──这一切促使泰纳创作了《暴风雪: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1812,伦敦塔特画廊),影射拿破仑的兴衰,同时指出英国的命运与之有相似之处。谈到泰纳,人们自然会把他与英国另一位风景画家J.康斯特布尔相比。虽然他们的作品比较接近,对大自然都有一种特殊的敏锐感觉,都推崇光与色,但他们的天赋、气质和风格毕竟各不相同。康斯特布尔的风景画是与现实紧密结合着的,他只描绘他看到的东西;而泰纳却是富于幻想的,现实对他来说只是达到幻想的跳板,一旦想像与现实冲突,他就用幻想来代替。泰纳的浪漫主义气质在画面上常有流露,炫耀铺张、粉妆玉砌的风格虽然失诸过火,但并不虚伪,他对自然变化的描绘确实做到了心领神会、意境与造化相契合的地步。连康斯特布尔也赞美他的作品“金色幻影,虽然没有实体,但壮观而又瑰丽,……这毕竟是真正的艺术,为这种艺术而生,为这种艺术而死,都是值得的。”这两位风景画大师在与传统决裂的同时,各人都按自己的方式开辟了一条通向遥远未来的道路,殊途同归。泰纳以善于描绘光与空气间微妙关系而闻名于世。
他是19世纪上半叶英国学院派画家的代表,在艺术史上使风景画的地位与历史画、肖像画等同的功劳应当归于泰纳。泰纳创作的早期(1802年以前)和中期(1802~1819),受普桑和克洛德·洛兰的影响较深,是古典主义的;1820年以后泰纳逐渐摆脱了古典主义的影响,巧妙地吸取了前辈大师的技巧而独辟蹊径,创造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崭新的艺术语言,到1845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佩特渥斯的音乐会》(约1835,伦敦塔特画廊)和《雨、蒸汽和速度》就是这样的作品。泰纳晚年为疾病所苦,死后葬于圣保罗大教堂,留下油画300幅和素描、水彩画2万幅,其中大部收藏在泰纳画廊。泰纳逝世后,英国风景画的黄金时代也就结束了。泰纳艺术真正的理解者还是印象主义。印象主义在形成过程中,从泰纳那里得到丰富的营养和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