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绛年
上海女中学生
施绛年(1910—1964),上海女中学生,毕业后在邮电部门当职员。施蛰存的妹妹。
人物简介
从望舒后来的一首题为《我的恋人》的诗中可约略见其风貌:我将对你说我的恋人,我的恋人是一个羞涩的人,她是羞涩的,有着桃色的脸,桃色的嘴唇,和一颗天青色的心。望舒因为与施蛰存的友谊达到了忘于形骸的地步,所以与施绛年也早已相熟。匿居于施家之后,望舒与绛年有了更多的接触,爱情的幼苗在诗人心田萌生。但是上帝好像没有精心雕塑诗人:赋予他超群的才华,却没有给他翩翩的风度。望舒外表高大,但面孔黝黑有麻点。他感情深沉强烈细腻,对绛年一往情深,但也既冲动又忧郁内向。绛年比他年幼5岁,开朗,活泼,富有个性。性格上的差异造成彼此感情上的不平衡,再加望舒面部不雅,也使绛年不悦,这些都给他们的关系蒙上阴影。望舒的第一本诗集《我底记忆》中“雨巷”和“我底记忆”两辑中的一些篇章,留下了他们感情风波的痕迹,如《林下的小语》:什么是我们的恋爱的纪念吗?拿去吧,亲爱的,拿去吧,这沉哀,这绛色的沉哀。姑娘和诗人彼此熟稔,诗人又是其兄长的挚友,所以,尽管绛年不能接受望舒的爱却未遽下断语,始终以温和平静的微笑对待诗人的苦苦追求,希望诗人能明白她的暗示。多情的诗人却误会了其态度,以为希望之火并未泯灭,仍然追求不止,但另一方面对姑娘微笑中的“寒冷”也有所体悟,闪现出不祥的预感。望舒的初恋是痛苦的,使他更为痛苦的是他囿于传统,自尊而又内向,只能让自己的痛苦流泻于诗篇之中。
处女作
1929年4月1日,戴望舒自编的第一本诗集《我底记忆》出版了。他在诗的扉页印上了AJeanne给绛年几个法文字。扉页上还有两行古罗马诗人A提布卢斯的拉丁文诗句,戴望舒自译为:“愿我在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候看见你,愿我在垂死的时候用我的虚弱的手把握着你。”戴望舒以献辞作为一种特殊的表白方式,把自己对绛年的感情公开了,把自己痛苦的灵魂呈现出来了。不过,诗人这些剖白,绛年并没有相应的回馈。诗人遂认为,姑娘的冷漠实际上是对自己人格和生命的蔑视,使他真正感到生之屈辱。他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绝望的期待,他约请施绛年最后一谈,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感情,否则他就以身殉情。施绛年为望舒的赤诚所感动,也为他自萌短见所震慑,勉强接受了他的感情。望舒回到杭州,请父母到松江向施绛年的父母提亲。绛年的父母过去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如今在这种情势下,加上施蛰存的支持,勉强地应承了。
戴望舒还险些成为施蛰存的妹夫。因为这个“险些”,成就了白话诗歌中最著名之一的《雨巷》,也让戴望舒一生郁郁寡欢,甚至让戴望舒身后施蛰存的种种行状带了些救赎的味道。多年后我们重新打量这个“险些”,却很容易发现,这段爱情很可能出于戴与施的一厢情愿。
作品简介
1927年,戴望舒去松江施蛰存家中小住,见到了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施绛年小戴望舒五岁。才华横溢的诗人,于男女之情却全无经验,很快陷入了孤独而痛苦的单恋之中,以至茶饭不思。施绛年被他不断地写进诗里。很多人认为,《雨巷》中丁香姑娘的模板,就是施绛年;其实这场单恋,让戴望舒看起来更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
施绛年于戴望舒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实难定论。她确实很享受戴望舒的追求,但在最后时刻,还是很难接受诗人。有人将这归为物质、功利,这不能说错,只是简单粗暴了一点。一个沉湎于文字推敲的男人,于女人面前又能知情识趣的,恐怕只有一个徐志摩了。戴望舒基本还是书呆子一类,很难讨女人欢心。
施绛年曾经和戴望舒订婚,但最终还是趁他出国,宣布自己早已心有他属,毅然抛弃诗人。这件事被许多人诟病——既然不爱他,何必答应?施绛年当然有苦衷——谁敢拒绝一个为了求爱而几乎要自寻短见的人?订婚,基本是缓兵之计吧。
两人从相识、折腾到最终分手,中间长达八年。戴望舒的心完全系于施绛年一人,因其一颦一笑,写下种种火热或悲凉的诗句。纠结时他写道:假如有人问我烦忧/我不敢写下你的名字;欣喜时他写道:而且我要用我的舌头封住你的小嘴唇了/如果你再说:我已闻到你的愿望的气味;绝望时他写道:你会把我孤凉地抛下/独自蹁跹地飞去。
被诗人追求是挺可怕的。被诗人追求,对文学的间接贡献,也是挺大的。
1931年,戴望舒与施绛年订婚。施绛年提出了结婚条件:戴望舒必须出国留学,取得学位,回来有稳定的收入后,才可能结婚。1932年,戴望舒无奈出国。在法国,他穷困潦倒,只好一边读书一边译书,并眼巴巴地盼望着施蛰存寄出的稿费。在法国三年,戴望舒没空写诗,只能尽量想办法赚钱;施蛰存为了接济他,有时把自己的全部工资都邮到巴黎去了。一对知交好友,为了他和他妹妹的爱情——基本是单恋——苦苦挣扎着。
1932年10月,戴望舒应承难以兑现的爱情预约,乘坐“达特安”号邮船离沪赴法留学。在法国度过并不安定的三年之后,1935年5月,戴望舒回到上海。随即证明施绛年已经移情别恋的传闻果然是事实。绛年与望舒订婚前,和别人已有恋情,但这份恋情不能公之于众。偏偏望舒又欲以身殉情表明心迹,她只得勉强与望舒订婚。但她终于还是选择了自我,选择了她的感情。望舒赴法后,施绛年即表示不可能与诗人结合,她爱上了一个开茶叶店的小老板,这当然引起轩然大波。为了不给远在海外的诗人增添苦恼,施蛰存和其他国内亲友一直瞒着诗人。望舒在里昂时已听到传闻,从通信中也感到绛年的冷淡,写信给施蛰存询问原因,施蛰存出于好意,也没有告诉真情,只是说“绛年仍是老样子,并无何等恼怒,不过其懒不可救而已。”然而他也知道,作为哥哥无法硬性叫妹妹就范,感情的事不可勉强。望舒回国后面对这样的情形,既痛苦又气愤。他当众打了施绛年一记耳光,然后登报解除婚约,结束了为期八年之久的苦恋。
施蛰存后来的回忆中,对此仍然非常无奈:“一个是我的大妹妹,一个是我的亲密朋友,闹得不可开交,亦纯属他们自己私人之事,我说什么好呢?当年此事发生时,我就不管此事,一切采取中立态度,不参与也不发表意见,更不从中劝说或劝阻。”不得不说,施蛰存先生这段话有卖萌之嫌。他内心一定很希望戴望舒成为他妹夫。
在与施绛年分手后不久,戴望舒与穆丽娟相恋结婚。穆丽娟是另一位朋友穆时英的妹妹。一切仿佛命运安排。而婚后,戴望舒与作曲家陈歌辛对《有赠》进行了改编,使其成为电影《初恋女》的主题歌词,其内容令穆丽娟颇为不快:牵引我到一个梦中,我却在别个梦中忘记你。哦,我的梦和遗忘的人!哦,受我最祝福的人!终日我灌溉着蔷薇,却让幽兰枯萎。(引自,《戴望舒诗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再鲁钝的人也读得出,蔷薇何人,幽兰又何人。
于是,穆丽娟也曾经对别人说,哼,丁香姑娘当然是指施绛年。他们的婚姻最终也没能长久。
其实穆丽娟应该清楚,此时戴望舒对施绛年的情感,已与多年前迥然不同了。当年戴望舒向施绛年示爱时,何等直接和炽烈:“愿我在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候看见你,愿我在垂死的时候用我的虚弱的手把握着你。”这两句诗本是拉丁文,出自古罗马诗人之手,戴望舒把这两句诗和施绛年的名字一起,写在自己的第一部诗集《我底记忆》的扉页上。
遗憾的是,在诗人“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候”,他一生挚爱的三个女人都没在身边。除了施绛年和穆丽娟,他的第二任妻子杨静,早在他去世五年前就移情别恋,弃他而去。
“垂死的时候”,诗人“虚弱的手”把握的不是任何一段爱情,而是一支针筒。他自打麻黄素针治疗哮喘已有一段时间。那一天,他为了早日病愈,加大了剂量,注射后不久,心脏跳动剧烈,扑在床上就昏迷过去,等送到医院,已经停止了呼吸。
最新修订时间:2024-12-2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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