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一种特殊的行业,叫“打桩模子”。按字面翻译,这是上海话“站在街头的人”的意思。打桩模子如同一个桩子伫立街头,他们从事倒卖月饼票、戏票、
火车票、足球票、演唱会票,以及回收
交通卡、商场现金卡,甚至还有回收购物
发票的(这是某些商场承诺用发票计算点数奖励的缘故)。
“
黄牛党”是上海人在替社会现象分类时最惯用的概念系统。于是,就有了一种叫“
黄牛党”的称谓,用于描述一堆人在那里抢购物资或票券,有如“黄牛群之骚然”的现象。“黄牛”是上海滩的特色已有两个世纪的发展史了,昔日的“黄牛党”,所从事的是被过度分化的中介行为。就现象而言,它被定义为“恃气力或势力,采购物资及票务凭证后高价出售以图利”。他们在解放前倒黄金,在文革时倒诸如缝纫机、自行车、电视机等各类票证。新世纪,“黄牛”行业有了更大的发展,开始倒大剧院戏票,倒热线火车票,直至倒世界第一的磁悬浮票。“黄牛党”的存在,从某个层面上直接导致了春运期间的“买票难”。但“
黄牛党”的出现,是相关经济制度有漏洞的必然结果。
“黄牛党”有存在的必然性与必要性。比如,传统春运火车票市场上,官方希望购票者按先来后到获得数额远远不够的火车票,但这是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因而导致许多民众的宝贵时间资源被浪费在排队上。黄牛的出现,将火车票的实际价值以货币的形式重新量化,这符合
市场规律,大量愿意以货币换取时间的消费者造成了黄牛党的出现。但是,物极必反,近几年
黄牛党的过分猖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市场的正常秩序,仍以火车票为例,近几年我国春运运力大大增强,但是大量的车票被黄牛党以各种手段买走,使得许多排队的民众无法正常购买到车票,引发了民众的愤怒,故而官方加强了对黄牛党的打击力度。
打桩模子的雏形最早出现在20世纪70年代,80年代是上海打桩模子迅速发展的年代,各种机会、各种信息都可以赚钱。开始是
外汇券,后来直接
倒卖外汇,主要是美元。“外汇有伐?外汇有伐?”那时候,
南京东路华侨商店门口,这种“模子”多得很。香烟票、自行车票、电视机票都曾是打桩模子的倒卖对象。以后社会上什么热门,什么便是打桩模子热烈追逐的对象。万体馆香港明星演唱会、F1赛车、大剧院的经典剧目,票价经打桩模子倒一下,会涨到几倍至十几倍。“打桩模子”有这样的眼光,看准哪个票子会紧张,会有fans的追逐,他们便会提前大量收进,然后高价放出。他们专业从事这行,从中赚取差价,体现了上海人很精明的一面。
每年中秋节前,“打桩模子”十分活跃。那些每年中秋可以收到几十张、几百张月饼票的人,发愁这么多月饼吃下去,定会伤了脾胃。便隐匿了身份同打桩模子做起交易。每年春节前,代币购物券、商场现金卡都是打桩模子热衷的对象。据从事这行的人吹嘘,一个中秋季节,一个打桩模子可以赚到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他们中还有几等不同的模子,有的直接站在街头“打桩”的,还有专收“打桩模子”的。后一种直接同商家或厂家交易,因为他们早已同商家或厂家达成了默契,成为这种票子流通环节的必要部分。打桩模子真正成熟、形成专业,大概是九十年代的事了。
二十一世纪最初的十年,上海“打桩模子”方兴未艾。“打桩模子”现象成了上海的一种特有的经济现象和社会现象。有人说他们扰乱经济秩序,但是他们顽强地在社会经济大潮中分一杯羹。他们以上海人的精明在法律边缘和
非主流社会生存,他们深知价值是通过流通来体现的,流通就会增值的道理。它同社会经济发展、文化发展、社会发展紧密联系。社会经济生活在运行,“打桩模子”可能不会绝迹。
“打桩模子”又称
黄牛党。黄牛党大多为下岗工人、城市中的低收入人群,近几年也出现了黑社会化的现象,通过一些恶劣的不法手段谋求不法利益。
海派清口创始人
周立波:叫打桩模子是因为待在外面无聊,两脚并拢,原地上下抖动,像打桩一样。
“
黄牛党”、“
黄牛”、“
司法黄牛”等之造辞,它的起源或在于描述
地下经济里一堆人在那里抢购物资或票券之场面,有如黄牛群之骚然,而后将它的中介意义突出,而用于称呼“司法黄牛”。但除了这种意义的“黄牛”外,“黄牛”一词还有另一种意义,那就是称人爽约也用“黄牛”。例如,当我们约了某人于某时某处见面,而对方却未赴约,这时即可说“他黄牛了”。这种意义的“黄牛”,乃是吴语方言的用法,据《
汉语方言大词典》称:当人的“责任心差而不履行承诺”,皆可说是“黄牛”。汉语许多地区的方言语言里,都将未照预期方式完成的事称为“黄”。例如,打麻将打完一局,但却没有人胡牌,就说“这一圈黄了”;唱一出戏荒腔走板,即可以说“这出戏唱黄了”。爽约被称“黄牛”,倒是和这种意义的“黄”较为接近,但仍有待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