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孝宗乾道五年(1169年),身为贺金正旦副使的曾觌,同正使汪大猷一道奉命出使金国,当他行进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的邯郸道上,望见丛台遗迹,胸中的阵痛更不由得涌了上来,于是写下了这首词。
词的上片以“伤”字为主线,悼古今,伤兴亡。词人望着如今己为陈迹的丛台,想到了曾经繁华一时的古都邯郸,想到了曾建立赫赫功绩的赵武灵王,想到了他“胡服骑射”的改革,想到了风云变幻的战国时代。而如今,繁华何在,英雄何在?所有的只是萧瑟秋风、黄尘古道而己。“一瞬”中包含了多少的沧桑和血泪啊!“不堪”二字又足见词人感伤之深,联系词人所处的时代背景,词人所不堪思忆的应当还有对南宋偏居一隅、失地未能收复的伤痛。古今之情以“不堪”两字一语道出。
清代词家
陈廷焯:黍离麦秀之悲,暗说则深,明说则浅。曾纯甫词,如“雕栏玉砌,空余三十六离宫。”又云:“繁华一瞬,不堪思忆。”又云:“丛台歌舞无消息。金樽玉管空陈迹。”词极感慨,但说得太显,终病浅薄。碧山咏物诸篇,所以不可及。(《白雨斋词话》卷六)
清末知名学者、诗人
俞陛云:此词格老气清,有唐人风范。论者谓与《金人捧露盘》一调皆凄然有宗国之思。(《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曾觌(1109年—1180年),字纯甫,开封(今属河南省)人。绍兴三十年(1160),以寄班祗候与龙大渊同为建王(孝宗即位前封爵)内知客。隆兴初,以潜邸旧人除权阁门事,极受宠幸,为近侍内臣。淳熙初,除开府仪同三司,加少保、醴泉观使。有《海野词》。存词100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