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𬸦(zhuó)(660年—740年,一说约658年—约730年),字文成,号浮休子,
深州陆泽县 (今
河北省深州市)人。唐朝大臣、小说家。
张𬸦(張鷟),字文成,深州陆泽人。儿时梦紫色大鸟,五彩成文,降于家庭。其祖谓之曰:“五色赤文,凤也;紫文,𬸚𬸦(鸑鷟)也,为凤之佐。吾儿当以文章瑞于明廷。”因以为名字。调露中,登
进士第,八中制科,四参选判。
员半千谓人曰:“张子之文,如青钱万简选中,未闻退时。”因号青钱学士。张𬸦的性情偏躁卞急,风流自赏,行为放荡, 不检点小节,使得恪守礼法的官僚
士大夫蹙眉疾首。
开元初年,执政的宰相
姚崇对他尤为鄙视。御史李全交劾奏“讥讽时政”,贬谪岭南。幸亏
刑部尚书李日知的救护,回归内地,累迁司门
员外郎,卒于任上。
(见《朝野佥载》卷五)记载: 张𬸦为河阳县尉日,有构架人吕元伪作仓督冯忱书,盗粜仓栗。忱不认书,元乃坚执,不能定。𬸦取吕元告牒,括两头,唯留一字,问:“是汝书,即注是字,不是,即注非字。”元乃注曰“非”。去括,即是元牒,且决五下。又括诈冯忱书上一字,以问之,注曰“是”。去括,乃诈书也。元连项赤,叩头伏罪。又有一客,驴缰断,并鞍失,三日访不获,告县。𬸦推勘急。夜放驴出,而藏其鞍,可直五千钱。𬸦曰:“此可知也。”令将却笼头放之,驴向旧喂处。𬸦令搜其家,其鞍于
草积下得之。人伏其能。
(见《
朝野佥载》卷四)记载:
武则天革命,举人不试皆与官,起家至御史、评事、拾遗、补阙者,不可胜数。张𬸦为谣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杷推
侍御史,椀脱校书郎。”时有沈全交者,傲诞自纵,露才扬己。高巾子,长布衫。南院吟之,续四句曰:“评事不读律,博事不寻章。面糊存抚使,眯目圣神皇。”遂被杷推御史纪先知,捉向右(
明抄本右作左)台对仗弹劾。以为谤朝政,败国风,请于朝堂决杖,然后付法。则天笑曰:“但使卿等不滥,何虑天下人语。不须与罪,即宜放却。”先知于是乎(乎原作手。据明抄本改。)面无色。唐豫章令贺若瑾,眼皮急,项辕粗。𬸦号为“饱乳犊子”。
《朝野佥载》卷三记载:张𬸦曾梦一大鸟,紫色,五彩成文,飞下,至庭前不去。以告祖父,云:“此吉祥也。昔蔡衡云:‘凤之类有五,其色赤文章凤也,青者鸾也,黄者
鹓雏也,白者鸿鹄也,紫者𬸚𬸦也。’此鸟为凤凰之佐,汝当为帝辅也。”遂以为名字焉。𬸦初举进士,至
怀州,梦庆云复其身。其年对策,
考功员外郎骞味道,以为天下第一。又初为
岐王属,夜梦著绯乘驴。睡中自怪,我衣绿裳,乘马,何为衣绯却乘驴。其年应举及第,授鸿胪丞,未经考而授五品。此其应也。
张𬸦的代表作品是他的传奇小说《
游仙窟》。这是一篇以第一人称方式写成的爱情小说,一段也许有真实背景的罗曼史。“仙”是唐代文人中美女、艳姬的代称,“游仙窟”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美人窝的经历”。 唐人传中有大量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唯有张𬸦敢于在《游仙窟》中直陈自己是小说中的男主角,叙述他自己的艳遇,虽然这场艳遇的情节是经过艺术虚构的。在唐人作品中,敢于绘声绘色地描写男女生活的也只有《
游仙窟》,仅此一篇,无怪它使庸夫俗子耳目为之震骇,说作者是“傥荡无检”,即轻薄了。但这也正表现了作者不为世俗礼法所羁的精神上的解放,一种西方美学所说的“酒神性格”。
小说所写男主人公的一夜艳遇,实际是唐代由科举出身的青年士大夫冶游生活的一个侧影,其本事就是当时中上层人物
婚外恋风习的写照。这种婚外恋在唐以前的叙事文学中是没有被反映过的。也即是说张𬸦是表现这类题材的第一人。对于后来的大量描写婚外恋的传奇乃至宋以后的同类题材的小说,《游仙窟》是开先河的作品。
在官方的历史谱系中,张𬸦连独立的传记都没有,好歹他也是一个具有国际影响的文学家啊。张𬸦的生平是附在他的孙子
张荐的传记后面才得以为世人所知的。
据考证,《游仙窟》应当是张𬸦青年时代的作品。想一想张𬸦刚踏入仕途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少年得意须尽欢,一日看尽长安花。”可是这样一个“天下无双”,政治前途一片锦绣的青年才俊,居然爱上了
意淫小说。你自己行为不检点也就罢了,那时那么多妓馆道观,风月无边,哪个当官的,哪位写诗的不是昼夜流连。可是人家要么缄口不语,要么用诗歌将艳遇浪漫化,有谁像张𬸦这样,非得用如此香艳,细节如此逼真的笔触和盘托出呢。“罕为正人所遇”,像
姚崇这样的正人君子当然会不待见你了。不但不待见你,还要把你打入政治冷宫,还要销毁你的书。不过因为日本人的文学格调和道德戒心和中国人不完全一样,这才保全了张𬸦的意淫小说。
张𬸦还有许多被称为“猥亵淫靡,几乎伤雅”的艳诗,同样被日本人保存下来了,同样又传回了中国。比如这首《别十娘》:“忽然闻道别,愁来不自禁。眼下千行泪,肠悬一寸心。两剑俄分匣,双凫忽异林。殷勤惜玉体,勿使外人侵。”张𬸦可真是个小心眼儿,自己和十娘艳遇一场,就不容别人染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