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轲幼名牛儿,是个市井无赖,能够说
传奇小说,以用幽默诙谐的语言帮人娱乐为业。海陵让他到自己身边侍从,用来游戏玩笑。
海陵被封为岐国王时,让他做书表,即位后任秘书郎。海陵曾对着仲轲与妃嫔在一起,仲轲只是连称死罪,不敢仰视。又曾令仲轲脱去衣服来看,侍臣都往往令他们裸体,即使是
徒单贞也不免于此。
兵部侍郎完颜普连、大兴少尹李惇都因贪赃败事,海陵却把他们置于亲近的位置。
宋的余唐弼前来祝贺海陵登上帝位,要回去时,海陵把玉带附赐给宋帝,让他对宋帝说:“这个玉带是爱卿的父亲常用的,如今赐给你,让爱卿好像见到父亲一样,他不要忘记朕的意思。”使者退下后,仲轲说:“这是稀世珍宝,可惜轻易赐出去了。”海陵说:“江南之地,他日必当为我所有,这只是放在外面的府库而已。”由此海陵有了南伐之意。不久仲轲迁为秘书丞,转任少监。当时正营建燕京宫室,有司取了真定府潭园的木材,仲轲趁机说其中的木材不可用,海陵认为仲轲是受了请托,免了仲轲的官。不久被复用为少监。海陵到途你山打猎,在铎瓦停下来,酹天而拜,对群臣说:“朕幼年习射,到一扇门下,默念说:‘如果我异日将要大贵,就当让一支箭横加在门脊上。’等到射出去后,果然横加在门脊上。后来担任中京留守,曾经在此地大规模狩猎,打猎的围场还没未合上,我就祈祷说:‘我如果要登上有大,百步之内应当获得三只鹿。若只是做公相的命,那就获一只鹿而已。’于是不到百步连续猎获三只鹿。又祈祷说:‘如果能统一海内,应当再猎获一只大鹿。’于是果然猎获一只大鹿。这事曾经跟
萧裕说起过,朕如今复至此地,所以来祭拜。”海陵想要攻取江南,所以先设计了祥瑞向群臣造势,因此仲轲每每提前逢迎他的意思,劝导他南伐。
正隆二年(1157年),仲轲担任了左谏议大夫,修起居注,只是食谏议俸禄,却不得言事。海陵后来召仲轲、右补阙
马钦、校书郎田与信、直长习失等人进入便殿侍坐。海陵与仲轲讨论《
汉书》,对仲轲说:“汉之封疆不过七八千里,如今我国幅员万里,可以说大了。”仲轲说:“本朝疆土虽大,而天下有四国,南有宋,东有
高丽,西有夏,如果能统一,就是大了。”海陵说:“他们有什么罪要去讨伐呢?”仲轲说:“臣闻宋人买马又修造器械,招纳山东叛亡的百姓,岂能是无罪呢?”海陵高兴的说:“先前
梁珫曾对朕说,宋有一个
刘贵妃,姿质艳美,蜀之华蕊、吴之西施都比不上。如今能一举两得,正是俗话说的‘因行掉手’。江南听闻我国举兵,一定会远远地逃窜。”马钦和与信都说:“海岛、蛮越,臣等皆知道路,他们往哪逃呢?”马钦又说:“臣在宋时,曾经领军征蛮,所以知道。”海陵对习失说:“你敢作战吗?”回答说:“接受陛下恩德的日子久了,死也没什么可逃避的。”海陵说:“你料想他们敢出兵吗,他们若是出兵,你真能对敌死战吗?”习失良久之后说:“臣虽然懦弱,也将与之为敌了。”海陵说:“他们将出兵何地呢?”回答说:“不过是淮上罢了。”海陵说:“这是天要帮我。”接着又说:“朕举兵灭宋,最远不过二三年,然后就讨平高丽、夏国。一统之后,论功迁官,分赏将士,大家一定会忘记劳苦了。”
《金史》:金主内蛊声色,外好大喜功,莫甚于熙宗、海陵,而章宗次之。《金史》自萧肄至胥持国(含张仲轲),得佞臣之尤者七人,皆被宠遇于三君之朝,以亡其身,以蠹其国,其祸皆始于此,可不戒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