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迷》是
马三立、
张庆森1955年表演的相声。相声主要讽刺了一个
教条主义的官迷,为了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情,召开各种大小会议造成的后果。
台词
乙:唉,三立呀,走啊,开会去呀!开会去呀!
甲:开会?
乙:啊。
甲:开什么会呀? 今儿还开会?
乙:你别着急呀,听我告诉你呀——
甲:你甭告诉我,什么会今儿我也不开!
乙:你怎么对开会这么大的意见哪?
甲:当然是意见不小啦!
乙:怎么?
甲:开会都开怕了。
乙:哦。
甲:我搞的对象啊,差点吹了。我跟我爱人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乙:怎么,好几个月没见啦?
甲:开会开的。
乙:这——没听说过!能天天开会吗?
甲:嗨,您不知道啊!我们这位主任哪,外号叫开会迷。
乙: 唉。啊?开会都开成迷啦?
甲:可不是吗?我跟我爱人哪,工作都很忙,就是老见不着。前两个多月,费了挺大的事啊,用电话联系好了。唉,这总算是呀——
乙: 见着了。
甲:开会了。
乙:——怎么那么巧呢?
甲:我跟我爱人,打电话联系好了。我们定规啊是星期日早晨九点,在西郊公园,老虎山那儿见面。
乙:哦,定好了。
甲:星期六的晚上,我早早的我就睡觉了。我把闹钟哪,上好了弦。睡到早晨七点半,就听“哗啦啦啦啦啦”——
乙:怎么啦?
甲: 闹钟响了。
乙: 哦。
甲: 我起来是漱口洗脸擦皮鞋,推着我的自行车,刚要开大门,就听「梆梆梆,梆梆梆,开门!」
乙:谁呀?
甲:开开门一瞧呀,通信员老王。
老王瞧见我:“走!”
“上哪儿呀?”
“开会。”
“这不今儿是星期日啊?”
“唉,不是星期日还不着急哪!”
乙:你瞧!
甲:“开什么会呀?”
“业余话剧团的会。”
乙:哟,怎么话剧团开会也找你呀?
甲:嗨,您不知道!我们这个主任哪,他兼职是话剧团的团长,我兼职话剧团的秘书。
乙: 嗯,那是得有你。
甲:“我说老王啊,我跟我爱人,好几个月没见面了。我今儿请假行不行啊?”
乙:嗯。
甲:“请假可不行!开会是公事,你这是私事。不能为私事耽误公事。走!”
乙:好嘛!
甲: 我一想,走吧。跟他去吧!到了话剧团那,都九点啦!
乙:人都到齐了。
甲:哪儿啊,一个人也没来。就是开会迷一个人在那坐着呢!
乙:那你也走吧。
甲:走不了啦。
乙:怎么?
甲:开会迷堵门那儿一坐,许进不许出。
乙:嗨!
甲:都十点半了,人才到齐。
乙:是啊?!
甲:开会迷说:“同志们,开会吧。”
我一想,有什么事呢?干嘛非得大礼拜的开会呀?!
乙:那一定得有重要的事情。
甲:什么重要?买脸盆!
乙:买脸盆?!
甲:话剧团嘛。要买两个脸盆。
乙:这也值当开会吗?
甲:要不怎么叫开会迷呢!他就爱开会。
乙:是呀?!
甲:开会迷往桌子那儿一站。
“同志们!今天,我们要解决,话剧团脸盆的问题。首先,我们要统一思想,统一步骤地,为了根本解决话剧团脸盆的问题而努力——”
乙:这简直挨不上嘛!
甲:“同志们!我们想,在原始共产社会——”
乙:好嘛!
甲:“那个时候,人们是不会演戏的,更谈不到有什么话剧。在那个时候呢,也发生不了当前的,话剧团所存在的脸盆的问题——”
乙:这都哪儿的事?!
甲:“这是很显然的啊,我们演戏,一定要扮戏了。扮戏,需要化妆。化妆,必须要卸妆。卸妆,是为洗掉它。为了洗掉它,必须要用个脸盆。我希望大家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精神,进行讨论。”
乙:好嘛,那大伙儿就讨论吧!
甲:谁讨论哪?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乙:是啊。
甲:过了俩多钟头哇,还是一个发言的都没有。
乙:哎哟!
甲:开会迷一瞧——“”好!”
乙:“散会。”
甲:“休息一分钟,继续讨论。”
我一想啊,今儿这个会算没完了。
乙:嘿嘿。
甲:我们这个主任哪,净开这无谓的会。
乙:净什么会呀?
甲:买个篮球,也得开个会。
乙:嗨!
甲:买盒儿粉笔,也开个会。
乙:你瞧。
甲:吃饭聚餐,用什么菜,也开会。
乙:嗬!
甲:我跟我爱人定规了好几次,都没见着。
乙:是啊。
甲:全让开会给搅了。
乙:你瞧!
甲:我一瞧,开会迷今儿个这精神还不小。
乙:哦。
甲:准是没完哪!
乙:嗯。
甲:趁这机会,我就出来了。骑上我的自行车,我走吧!
乙:上哪儿?
甲:奔西郊公园。
乙:嗯。
甲:找我爱人去。
乙:哦。
甲:跑到老虎山那儿我一瞧啊,嘿!在栏杆那儿溜达呢!
乙:是啊?
甲:我过去一瞧——
乙:是你的爱人。
甲:是大老虎。
乙:你爱人呢?
甲:走啦!
乙:是啊?
甲:赶紧又给她打电话,重新又联系,又跟她定好了。下星期日早晨九点,还是西郊公园这儿,准见。
乙:这行了。
甲:到星期六的晚上,我想早早的睡觉。我把闹钟上好了弦,对好了表。我让它提前打铃。
乙:干嘛?
甲:我来个笨鸟先飞。我早早走,我躲开会。
乙:好主意!
甲:睡到半夜,就听“哗啦啦啦啦啦”——
乙:几点了?
甲:整四点半。
乙:那,太早啦!
甲:早点早点儿吧!我到公园等她去。
乙:好主意!
甲:我擦擦脸,推着自行车,开开大门我一瞧——一个人没有。
乙:嘿!
甲:嗬!我这个乐呀!我心说老王啊老王,我瞧你今儿哪找我去。骑上自行车,刚一出胡同,黑乎乎的。对面来辆自行车,我往旁边一躲,“咔嚓!”——
乙:撞上啦?
甲:全趴下了!那人正嚷呢:“这怎么着?你这这这……怎么着……你这人——哟!原来是你呀,走!”
乙:还是他呀?!
甲:“开会!”
我说:“老王,你怎么半夜就来找我了?!”
“不是,我这个睡觉哇,我睡糊涂了。拿这个月亮当了太阳咧——”
乙:瞧这倒霉劲儿!
甲:我呀,二话都没说,骑车就跑,直奔西郊公园。老王也没追上。到了西郊公园——
乙:见着了吗?
甲:见着了。不但见着了,连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
乙:那太好了。
甲:好什么呀?!结婚那天可把我气坏了!
乙:怎么啦?
甲:亲友们都来道喜啊。
乙:嗯。
甲:主婚人、证婚人,人家也致词讲话,说了几句话。
乙:哦。
甲:说请来宾致词吧。
乙:嗯。
甲:我一瞧啊,可坏了!
乙:怎么?
甲:我们主任来了。
乙:开会迷来啦?
甲:开会迷往当间儿一站:“同志们!今天,我们参加,这个大喜的日子,使我感到非常的兴奋和愉快。只有今天,才有这样的,隆重的结婚典礼。我们想,在原始共产社会——”
乙:又来啦!
甲:我一听啊,好嘛!他全想起来了!
乙:是啊。
甲:从早晨十点钟他就讲话,讲到下午两点半,还讲呢!
乙:好嘛!
甲:我俩腿都站木了。
乙:哦。
甲:我坐在板凳那儿,我睡着了。
乙:嗯。
甲:我睡醒了我睁眼一瞧哇,亲友们全走啦!
乙:哦,没人啦?
甲:还有一个人没走。
乙:是谁呀?
甲:是我爱人。
乙:哦,她倒没走?
甲:多新鲜哪!!她要再走了剩我一个人怎么结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