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廓尔喀部队是由来自
尼泊尔山区的
廓尔喀人及
英国陆军联合组成。这样的组合虽然令人不解,但这支充满神奇色彩部队却以其纪律严明,英勇善战而闻名于世。
部队简介
一百多年来,廓尔喀人一直是英国驻印度军队的一部分。但自从1947年英军撤出印度后,廓尔喀人便移防至
马来半岛,在那里他们曾直接对抗印尼军队,他们的战斗技能得到极致的发挥。随着1967年这场小规模战争的结束,英军退出马来亚半岛,廓尔喀人便移师香港,直至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后他们便全部移防至英国本土。
廓尔喀最初只有3个营,历经多年的扩张和更名后,目前在英军中服役有4个团,他们是第一,第六,第七和第十廓尔喀步枪团。廓尔喀步兵团中只有极少数英国军官,其余大多数都是廓尔喀军官。在加入英军之后,廓尔喀人将他们的的行动扩大到工程,通讯和运输等方面,有时也有廓尔喀炮兵,伞兵和宪兵部队。
廓尔喀人是从
尼泊尔王国的山区部落招募而来的。由于应征的人数总是远远超过实际需要,因此负责挑选的军官便可进行严格的挑选。通常17岁半入伍的廓尔喀人,都会服役5年以上,情况最好的甚至会超过32年,一直到50岁才退役。
廓尔喀人穿着标准的英国陆军制服。战斗装备是DPM迷彩战斗服,配挂的绿色帆布带则用于携带著名的库克利弯刀(
KUKRI)。阅兵时服装在温带地区是深绿色,热带地区是白色,但士兵皆配有黑色漆皮腰带,军官则配戴十字型腰带。另外,纽扣及徽章皆为黑色。而阅兵是士兵则戴着黑色无边帽或廓尔喀软帽,穿其它制服时则戴绿色贝雷帽。
库克利弯刀是许多神话的主角,这种刀一直是狗的后腿形状,刀背既厚且钝,但刀锋却象刮胡刀般的锐利。库克利弯刀虽不能当作掷刀使用,但在肉搏战中却非常有用,是廓尔喀人十分喜欢的近距离作战武器。
廓尔喀军人曾长期驻扎在中国香港。1997年随着英国殖民主义在香港的终结,令英国廓尔喀军人对他们的未来陷于茫然。英国虽可能在本土维持1到2个营的廓尔喀军人,但军费将十分昂贵。这种来自“香格里拉”的素以飞刀神技著称的神秘劲旅,恐怕真的会成为译本传奇故事而逐渐消失在历史的灰烬中。
廓尔喀旅
五到廓尔喀人中去战后,随着媒体对廓尔喀军人报道的增多,英国公众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些“来自东方、橄榄肤色的小个子”。需要强调的是,至少在1947年以前,所有廓尔喀军人效力的都是印度部队,而不是英国军队。英控印度期间,驻印军分成两部分:其一是传统的英国团队,出于殖民者的优越感,拒绝任何土著士兵;其次是由印度人、锡克人、廓尔喀人等组成的本土军队,其高级军官由英国人担任。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印英军兵力保持在48个营步兵、4个团骑兵及一支炮兵;本土部队人数基本是英军的3-4倍。
由于1857年印度民族起义造成的裂痕,两支队伍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在这种背景下,一战中为英国战至最后一息的廓尔喀人,战后尽管在军事编制上并未有任何变化,但无论是从军事角度,还是出于公众的喜爱,他们都获得了相当程度的赞誉与推崇。与之相应的是,大批青年军官向往在廓尔喀部队服役,在他们看来,这可以保证自己可以在比较“体面”的任务露脸。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家族的影响:其父辈曾为廓尔喀军官。没有迹象表明廓尔喀军官的子孙会受到关照,但子承父业的传统确实一直存在。
自20世纪20年代起,廓尔喀团队中一系列关于征募军官及士兵的模式日趋完善,并在之后的岁月中一直发生效用。长期募兵中,英国人总结出某些部落的青年更容易成为出色的士兵。由于廓尔喀人姓名后面要缀上部落名,所以塔帕、古朗、莱等在士兵名单中频繁出现,给人造成一种家族部队的错觉。但实际上,血缘纽带在廓尔喀士兵也实在是非常普遍。一个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廓尔喀兵家族可追溯到1790年,年轻的贾巴。兴。塔帕在印度军队效力。他的儿子,巴利,于19世纪30年代时参加那什里营(后来的第4团),累积战功升至相当于今天少校的军衔。1875年,时威尔士王子(后来的英王
爱德华七世)访问印度,巴利担任值班军官并获得王子赠与的一把猎刀。
巴利的儿子,纳图,成年后也成为4团一员,曾任副连长,于1885年阵亡。他的3个儿子中,长子与次子加入4团,小儿子则被召入10团,次子于1891年在军中病故;长子兰努则一直在军中效力。兰努的长子-莱切曼,1905年入伍,1914年战死于法国吉文西;次子仍旧效力于4团,一战中在库特拉马拉被土耳其人俘虏,获释后返回4团1营,后升任少校。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随廓尔喀4团转战亚、欧、非的廓尔喀士兵中,有8人是兰努的孙子。仅1978年,一份调查就显示伊莉莎白第6廓尔喀来复枪团中有46对兄弟同时服役。一战后,廓尔喀军中关于限制英国军官身高的规定被废止,使得更多的青年军官踊跃地走入廓尔喀军营。
在他们中有一位中尉在将来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威廉。斯利姆,在加里波里,作为华威郡来复枪团的一员,他曾目睹6团1营的一队士兵在肉搏中刀劈土耳其人,战后,斯利姆积极申请在廓尔喀6团中任职,最终如愿以偿。为保证军中将官的素质,不仅是单纯从军人的标准来衡量,还包括是否能与文化差异大迥的属下处理好私人关系,自20年代起,所有廓尔喀军官的征募都实行一种“试训”制:应征者将会接到邀请,与自己所申请的团队共同生活7-10天,然后由队中现在的军官投票决定去留。
即使留下来,之后还需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赢得下属的信任。一个廓尔喀军官曾经回忆道:“你要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出你的热心……我们要尽全力维护士兵的财物,而不是先顾自己;行动中,在为自己担心之前,先要照看好士兵是否吃饱穿暖。你必须要凡事作表率,要让他们看到任何你要求他们做的事,你自己也正准备去做。不打仗时,要帮助他们理好个人事务,特别是财务问题(廓尔喀人好赌博)。
作为回报,廓尔喀人会对你驯顺而忠诚,更重要的,他把你当成朋友。”廓尔喀英籍军官首要任务是学习廓尔喀语,除了交流,更重要的原因是让士兵明白自己的命令,因为廓尔喀士兵是不需要学习英语的。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军官也有机会了解廓尔喀人的精神、思维过程及文化。来自东、西尼泊尔的廓尔喀士兵,性格截然不同。一个团的成员通常全部来自东部,或是西部,从不混杂。他们在性格上的区别,曾在廓尔喀军中服役的戈登。考瑞甘这样解释:“西部人早晨起来,走出村子,到自己的田中干活,然后回到家中,在路上,他会和每个遇到的人聊上两句。由于居住在一个集体中,他们在社交上更活跃一些。而东部人是直接住在自己的土地上,即使是邻居都相隔很远,他们习惯独立思考,对生人充满戒心。对于新来的军官,西部人的想法往往是:‘这是我们头儿,不错;他廓尔喀语说的挺溜,不错;总的来说,这人不错’。而东部人就要保守一些,‘这人可能不错……不太确定,等等看吧’。”
20世纪20-30年代,国际上相对平静,但廓尔喀人在印度并不清闲,入侵阿富汗的战争及与西北边境部落的武装冲突仍在继续。尽管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廓尔喀人与帕坦人及瓦齐人间的冲突却如原始人般野蛮与血腥。1935年夏,4团2营A连与一群武装分子遭遇,肉搏中,对方有人在背后开枪打死了一名年纪很轻的廓尔喀战士。A连士兵被这种卑劣的行径激怒了,任务完成时,上士巴比尔右手拎着滴血的弯刀,左手是5个帕坦人的脑袋。行为肯定是违法的,但没有人阻止他。而对手也早已习惯于双方的“以暴制暴”。英国一方任何人被俘,下场将会非常凄惨:枭首或阉割,后者有时会由妇女来完成。
1934、1935年,尼泊尔发生了两次大地震,大批廓尔喀士兵开赴家乡抗震救灾。8团2营士兵哈克比尔。塔帕,拥有超乎常人的听觉,因此成功救助了很多埋在废墟下的受难者。该营中另一名英雄是下士南得拉尔。塔帕,被授与英国非战时最高荣誉-帝国勇气勋章。当1940年英王乔治六世创建乔治十字勋章时,南德拉尔的英勇行为仍未被遗忘,早已退役返乡的他又被重新授与乔治十字勋章。30年代末,英控印度的形势愈发不可收拾,印度人与印度人、印度人与英国人、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冲突日益火爆、频繁。一切迹象表明,英国统治印度的日子已屈指可数。如果印度最终独立,廓尔喀人的命运又会如何?尚未得出结论时,在欧洲,德国人再次将世界推向大战的边缘。
北非烽火20世纪30年代的廓尔喀官兵,日子过得要比此前任何一个时期都要舒坦。尽管政治上要求摆脱殖民统治的诉求仍很强烈,但英属印度西北及东北边境的冲突和伤亡日益减少。廓尔喀各连队终于能够在军营中得到充分休整,并完成有针对性的训练,旨在完善指挥体系及提高士兵在战场上的效率及技巧。日常生活中,上层军官又拾起了旧式的礼仪,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打发每一个周末。
1939年9月,驻防阿富汗边境的第4廓尔喀团正在积极筹备自己为期一周的夏日庆典-狗展、运动会、野营、还有一个盛大的舞会-从一台劈啪作响的收音机里,他们收到了英国对德宣战的消息。但丘吉尔之前的张伯伦政府仍是抱着将战争洪流引向苏俄的幻想,并不急于将英军迅速投入与德国人的正面交锋中去。直到1940年5月,在法国的英国远征军已完全溃败,驻印军才开始动员。应英国驻尼泊尔公使的要求,廓尔喀军队需在最短时间内扩编到30个营。这只是个开始,数月间,在印度的10个廓尔喀训练基地中,廓尔喀人已经组成了45个整编营。受限于尼泊尔恶劣的交通及通讯设施,开拔及增兵的消息都是由人口头传达。1940年间的喜马拉雅山南麓分外热闹,家家户户奔走相告,通往印度的山路上,如节日中走亲访友般热闹。许多现役士兵在探亲假中被召回,其中有人甚至才到家,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上百个如此迫切的“志愿者”。 二战中,不少于250,000的廓尔喀人在欧洲、北非、中东、及南亚为英国政府效力。他们最初的军事行动可谓是“故地重游”。美索不达米亚,此时已叫伊拉克,1941年5月发生反英的武装叛乱,成立了拉希德。阿里亲纳粹政府。英国驻印度司令部火速派出两个师组成远征军,其中第10印度师的师长由新提升的斯利姆少将担任。叛乱平息以后,斯利姆又指挥第10印度师击溃维希法国军队占领叙利亚;接着与苏联合作南北对进占领伊朗。
但英国在中东的军事胜利并不足以抵消同时期在北非的被动。1940年9月至次年2月,英国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以5万兵力横扫格拉齐亚尼元帅率领的50万意军。1941年2月14日,隆美尔君临北非,其麾下的非洲军团只用月余就将英军驱赶回了埃及,只有托卜鲁克凭借重兵顶住了德意联军的围攻。在托卜鲁克的守军中,即有廓尔喀7团2营、4团2营、5团2营。之后又有3团2营及8团2营也作为援兵投入战场。到1942年上半年,在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双方均无进展。5月22日,隆美尔再次挥师猛攻托卜鲁克。一场坦克大战后,非洲军团在比尔哈基姆突破英军防线。6月1日,作为第10印度步兵旅的一部分,廓尔喀4团2营奉命阻击德意联军。在战斗中,他们装备的2磅反坦克炮对德国坦克如隔靴搔痒,隆美尔的铁骑洪流轻易地冲垮廓尔喀人的防守,2营大部沦为战俘。相同的命运也落到了7团2营的身上:6月21日,托卜鲁克陷落,7团2营在与其他部队完全隔绝,战至弹尽粮绝,全营最终向德国人投降。3团2营和8团2营在托卜鲁克失守及其后德意军队进兵埃及的过程中折扣大半,余部退守阿拉曼,在那里,奥钦莱克将军构筑了最后一条防线,把自己所有能用上的东西都砸向了隆美尔,7月间,埃及暂时保住了。奥钦莱克在其去职后,在偶然提及廓尔喀营队时,将军很是赞赏廓尔喀人的坚韧,“他们总是损失最重的”。 还是在阿拉曼,8月,蒙哥马利来了;10月末,英国人开始反击。凭借雄厚的物资储备,英军在北非终于转运了。此时北非的战斗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式-炮击、装甲部队出动、后面步兵掩护,就这样,廓尔喀人与其他盟军并肩将隆美尔逐到了突尼斯。1943年春,隆美尔的军队只能困守在突尼斯中部崎岖的山地中。在北非对德最后一战中,第4印度师为主力-英国第8军-充当先锋。第4印度师师长是出身于廓尔喀2团1营的弗朗西斯。图克将军,其辖下共有3支廓尔喀营。 蒙哥马利乘坐过的M3格兰特坦克 第4印度师的任务是在夜间偷袭法特纳撒高地,以便第8军迂回包围非洲军团。图克亲自指定廓尔喀9团1营和2团1营担负进攻高地主峰的任务。下达命令后,将军对自己老部下能否完成使命心怀忐忑,他在当天的日志中写道:“这样一个人力难以企及的任务,也许太难为他们了。”图克的担心并非多余,高地山势陡峭,遍布机枪工事。1943年4月5日夜,暮色掩盖下,廓尔喀突击队向9公里外的德军阵地进发。 行动中所有廓尔喀士兵都表现出一如既往的骁勇,而其中2团1营廓尔喀少校拉巴哈德。塔帕以当晚的卓越表现获赠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关于他的表彰是这样描述的:“按计划,塔帕率领两个排突破并巩固唯一一条可以掩护全师进山的通道……和敌人最先遭遇在一条盘旋于险峻狭窄裂谷中的羊肠小道的入口,裂谷中遍布火力点,配备反坦克炮及机枪;尽头是一个小平台,再往上就是60米高的峭壁,平台及峭壁完全处于守军轻重火力射程内。最初的突击中,拉巴哈德率领战友用弯刀及刺刀清除了外围据点的德国人。但接下来向上的每一步,他们都要面对上方密集的弹雨。拉巴哈德等人一鼓作气冲进了下一个火力点,少校亲手砍死2名敌军,并用左轮枪解决了另2人。到顶峰的最后一段路已被火力覆盖,拉巴哈德和另外两名士兵还是成功地摸了上去,又有2名守军成了他的刀下之鬼,他的手下也干掉了两个,余下的敌人逃散。全连陆续跟了上来并守住隘道,从这里,他们可以从容地清理山脊下方敌军的反击。毫无疑问,整个行动的成功关键在于少校及其小分队在山谷所表现出的无法言喻的英勇。”
缅甸之战
1941年12月7日凌晨,珍珠港事变爆发。当日本突袭机群尚未从母舰起飞之时,4500海里以外,当地时间12月8日,上万名日军在马来半岛登陆,8日天明后,日军航空兵对半岛上未被其地面部队占领的机场和新加坡航空基地进行多次空袭;大英帝国在东南亚的空中力量倾刻间损失殆尽。12月8日下午,在无空中掩护的情况下,英国远东舰队旗舰“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和“反击”号战列巡洋舰在4艘驱逐舰护卫下由新加坡出海,被日军侦察机和潜艇发现,12月10日下午,在关丹东南海域,遭日本航空兵反复攻击,“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双双殉难,英国驻远东海军主力亦不复存在。两日内,日军即取得在东南亚制空、制海权。
随后,山下奉文指挥日本陆军一路势如破竹,于1942年1月11日攻进马来亚首府吉隆坡;2月8日夜,日军强渡柔佛海峡,在新加坡岛登陆,12日,推进到新加坡市郊,14日占领新加坡沿岸海军基地,15日,在日军登陆一周后,陆军司令帕西瓦尔中将签定了无条件投降书,英国人所谓的“东方第一坚城”落入日军之手。3个月内,14万英军(包括澳大利亚及印度部队)或阵亡、或被俘,其中包括廓尔喀2团2营和9团2营。即便是战俘,在其后日军的虐待及长年劳役中,亦是九死一生。
日本的东南亚攻势,自然不会漏过英控缅甸。1941年12月下旬日军飞机开始轰炸仰光,1942年初日本第15集团军司令饭田祥二郎中将所部4个师向缅甸大举进攻。驻防缅甸的是第1缅甸师及1941年4月组建的第17英控印度师,还有战前才开到的英国第7装甲旅,赫顿中将负责全权指挥驻缅军。此外,参加缅甸战役的还应该算上中国远征军第5军和第6军。这里需要提上一句的是,英国在此前的表现相当猥琐。41年,迫于日本外交上的压力,英国置已临绝境的中国抗战不顾,关闭滇缅公路。当意识到战争不可避免时,又马上炮制出《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进而促成中国远征军入缅。
面对日军的丛林包抄、远程渗透,英军一触即溃。42年2月,仰光以东锡唐河防线,廓尔喀7团1营、3营、3团1营、5团2营及部分第17印度师官兵,由于河谷上桥梁被炸而阻于东岸,成为第一次缅甸战役中最惨烈的一仗,17师8000名官兵仅有3500人逃回西岸,4个廓尔喀营即伤亡2000多人。3月8日,仰光失守。
即使是大难临头,当时在缅的英军、乃至盟军,无论从指挥还是行动上,只能用混乱来概括。英军当时权力分配如下:最高指挥权集中在刚刚从北非铩羽而归的印度总司令韦维尔上将手中,下面即是亚历山大中将。作为集团军级的司令部,亚历山大在名义上还要管辖英军以外的中国远征军,因此在亚历山大和英军两个师之间又设立了一个军部,军长由从中东调来的斯利姆少将担任。实际上,自从英国人放弃缅甸,统率中国远征军的美国中将史迪威便已置英国人于脑后。亚历山大与斯利姆虽有级别高下,职责却无不同,这种设置倒让我想起国内的地委书记与市委书记。而史迪威在缅甸也要不时应付来自于蒋介石的干预。
在这样背景下,盟军始终缺乏一个明确的战略目标,究竟是在中缅甸防守,还是在撤退中保存实力,或是干脆放弃缅甸撤进印度和中国呢?英军最高统帅部和韦维尔、亚历山大的司令部之间都缺乏一个明确的指导思想,由此引发的战役协调导致一系列危机,第1缅甸师主力在仁安羌被围(被新38师孙立人所部解救),和戴安澜200师同古保卫战失利,皆源于此。到4月底,缅甸溃局已不可挽回,盟军最终撤往印度。
正如北非的失利为蒙哥马利脱颖而出埋下伏笔,缅甸也造就了英国现代军史上一位将星-时任缅甸军军长的威廉。斯利姆。但与蒙蒂身出名门、一帆风顺的军旅生涯相比,斯利姆走过的路则显得略为曲折。斯利姆年少时便有从军建功之志,但由于家境贫寒,又无背景,无法进入桑德赫斯特军校(英国高级将官的摇篮)。斯利姆早年任职于钢铁公司,后千方百计加入伯明翰大学的后备役军官训练团,成了一名后备役士官。一战爆发后,斯利姆进入现役,编入皇家华威郡来复枪团。1915年,该团参加加里波里战役,斯利姆在战役不久伤重回国。1917年3月痊愈后又服役于美索不达米亚,再次负伤,伤好后转往英国驻印度陆军当参谋,1918年,斯利姆升任上尉。1919年斯利姆从英国陆军转入印度陆军服役。
1939年二战爆发时,斯利姆以印度第5师10旅准将旅长身份在非洲作战。最初斯利姆显现出对指挥大部队作战经验不足,好在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孱弱,没有造成严重后果。1941年初斯利姆在意大利飞机扫射时负伤,回到印度。1941年5月出任中东远征军司令钱南中将的参谋长,后由于第10印度师师长生病而代师长之职。第10师在伊拉克、叙利亚及伊朗参加了一系列军事行动,保证了英国战时的油料供给。斯利姆是个非常善于学习的人,在相对轻松而次要的军事行动中,他提升了自己作为高级将领指挥大兵团作战的技巧。在缅甸,他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而在组织撤退的过程中,亚历山大与斯利姆各有分工。亚历山大在组织后方勤务撤退,斯利姆率军主力负责后卫。从结果来看,斯利姆在整个行动中表现要优于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的部属在败退途中日益陷于杂乱,部分士兵竟成了土匪。在这种混乱局面下,部队行动拖沓,漏洞百出。一座按计划应炸掉的铁路桥,由于命令数日不至而延误。反倒是看管曼德勒城外油料库的马恩斯少校,在接到亚历山大的明确指令后,将仓库引爆。这些燃料是后面斯利姆手下第7装甲旅必需的,为此,数年之后斯利姆仍旧迁怒于不幸的马恩斯。斯利姆所部则在败局中不呈乱象,行动井然有序,甚至组织起几次效果不错的反击战,以迟泄日军追兵。最后一段路程,斯利姆的对手已不是日本人,而是肆虐的季风。1942年5月,缅甸军抵达印缅边界,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必竟保存着原有的建制和所有轻武器。重武器因无法运过亲敦江被放弃,重炮向日本人发射完全部炮弹后炸毁,第7装甲旅的坦克只有1辆渡过亲敦江,其余全被破坏。
英军退到印度以后,热带季风雨迟泄了日本追兵的步伐,英国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并着手改组指挥系统,韦维尔仍是印度总司令,印缅前线,缅甸军解散,新组建东方集团军,由于亚历山大已奔赴北非,原印度东部军区司令欧文中将任集团军司令,下辖第4军和第15军。斯利姆担任15军军长,防守印缅边境的南端。斯利姆在南亚的岁月中,不知何故,除了后来的蒙巴顿勋爵,一直与上司关系不睦。没有迹象直接表明出身桑德赫斯特军校的毕业生们对这个五金商的儿子抱有任何成见,但那些军校生之间往往相处融洽是显而易见的。他倒是与美国中将史迪威互相有几分欣赏,而史迪威对斯利姆之外的英国将领也多半看不上眼。撤出缅甸后,BBC对亚历山大进行了采访,之后出炉了一篇颂扬将军“英勇而足智多谋”的文章,与亚历山大和斯利姆均共事过的史迪威评价道:全是废话。
1942年底,为防止日军从若开海陆联合进犯印度,韦维尔下令第15军主动发起第一次若开战役。集团军司令欧文越过斯利姆的15军军部,亲自指挥14师师长劳埃德少将负责战事。由于半岛地形狭长,第14师在3个月内逐次增兵进攻日军33师团。斯利姆对这种传统的正面进攻方式感到担忧,但他的意见没有及时得到重视。4月上旬,在英印军久攻不克之时,从缅甸中部调来的日军有延支队,从背后对英军侧翼警戒部队发起猛攻,英军的溃败已在所难免。温盖特准将倡导的远程突袭成为成为这一时期英国对日作战的主要手段。
所谓的远程突袭不过是以一只特别行动部队,利用现有的装备渗透到日军背后,从事以骚扰破坏为主的游击战。其倡导者温盖特准将生于印度,早年受教于桑德赫斯特军校,1923年从军,曾在印度及苏丹服役。1936年,作为情报官来到英属殖民地巴勒斯坦,即一战中“阿拉伯的劳伦斯”战斗过的地方,实际上温盖特与劳伦斯确实有一些亲属关系。但与劳伦斯不同的是,温盖特帮助的不是阿拉伯人,而是犹太人。当时在巴的犹太人是十足的弱势群体,在阿拉伯人的袭扰下苦不堪言。英国统治者希望双方在当地能保持均势,不愿任何一方坐大。温盖特亲自参与了犹太武装组织“夜间别动队”的组建及数次行动。但他干得有点太过火了,极端支持犹太复国运动最终触怒了当局,导致他被调离。但他训练的那批人其后一直是犹太地下武装力量的中坚,其中就有伊萨克。拉宾。不甘寂寞的温盖特在这以后又帮助过埃塞俄比亚人对抗意大利军队,并在北非加入韦维尔麾下,又随其调往印度。1942-43年间,值英军新败之际,温盖特准将又跃跃欲试地想在日本人身上实施自己的远程作战。
无意于“大动作”的韦维尔对此并无异议,远在伦敦的丘吉尔也颇为热心,毕竟,英军不应该在南亚一直沉寂下去,哪怕是一些象征性的行动,也多少在盟友,特别是美国人面前有个交待。得到首肯后,温盖特以自己的77旅为班底组建突击队,并将其命名为“钦迪特”,在缅文中,这是一种生翅的狮子,其雕像被用于保护庙宇。共有约3000名成员,由利物浦团,廓尔喀2团3营,缅甸2营及其他团中抽选的士兵组成。这支廓尔喀营是新组建的,不过正合温盖特准将之意,他认为新兵更容易接受自己全新的、针对丛林的作战训练。他首先做的,就是把人员拆散,重新编组。这与廓尔喀营队一贯的做法是相悖的,大部分廓尔喀人根本无法与新长官交流,结果只能去赶骡子。温盖特也是少数对廓尔喀人颇有微词的英国将领之一。
1943年2月8日,“钦迪特”成员连同他们的骡马分成两个纵队从英帕尔出发,第一次行动拉开序幕。此行的主要目标是破坏日军从曼德勒到密支那的公路和铁路线。主力部队2周内在密林中穿行300公里,在预告约定的地点成功得到了皇家空军投放的补给,紧接着便迅速开始实施爆破,把一段近60公里长铁路切断了30处。但雄心勃勃的温盖特并没有让队伍立即撤入赖以生存的密林,而是决定渡过伊洛瓦底江与南线纵队会合。在毫无遮掩的平原上,他们很快被日本人的巡逻队盯上了。此时已远离空投区,饥肠辘辘的部队只能以轻武器与日军对抗,同时还要应付肆虐的病魔。3月24日,温盖特终于放弃两支纵队会合的计划,将队伍化整为零,以图渗透敌人重兵布防的伊洛瓦底江防线。连续的恶战,饥馑,疫病及近千里的行军,有1/3的“钦迪特”队员再也没能回到印度。大部分廓尔喀士兵在有“疯子麦克”之称的卡尔沃特(后于1945年3-10月指挥SAS)少校的带领下,境况稍好,有200人回到基地,446人失踪,其中有150人后来归队。从任何角度来讲,这次行动都是得不偿失的,但丘吉尔个人对温盖特准将颇为赞赏,战时的英国媒体也对其大肆吹捧。1943年8月,魁北克峰会期间,丘吉尔把温盖特也带上了。1944年3月,重新组建的第二支“钦迪特”已扩充至包括原77旅在内的6个旅,约2万人,并得到大批美国空军野马战机及C-47的协助。但在同月,温盖特出师未捷,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继任者乔。莱恩坦是出身于廓尔喀4团的老兵,在他手下,廓尔喀人又重新恢复了战斗力。在新近扩充的突击队中,除前一年2团3营的幸存者外,廓尔喀6团3营、4团3营及10团4营相继加入战斗序列,卡尔沃特也晋升为77旅旅长。77旅后在缅北配合史迪威发动密支那会战,少尉麦克尔。阿尔曼德和士兵图尔巴哈德。潘战后获赠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在整个1944年中,“钦迪特”官兵和日军缠斗于缅甸的丛林中。与此同时,蓄势日久的盟军在在印缅全境发动反击。1943年,盟军对缅甸战场的指挥机构重新调整:韦维尔出任印度总督,另一位在北非的失意者奥钦莱克上将任印度总司令,但不负责缅甸战事。对日作战移交新建的盟军东南亚战区,最高司令是蒙巴顿勋爵。战区地面部队主要是第11集团军群,下辖斯利姆的第14集团军和史迪威的中国驻印军。1944年3-9月间的英帕尔会战,以英印军胜利而告终,并就此扭转了开战以来的被动局面。此前,以斯利姆为首的一批英军将领,在屡次挫败中摸索出一套适应丛林作战的单兵及分队作战模式,并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在战略战术上,制订了纵深部署以防被包围,以及被围后固守待援并实施反包围的方针。实战中,日军对英帕尔完成合围,却无法全歼守军。战役中盟军的后勤及运输亦居功至伟。3月下旬,“驼峰”航线的45架C-47运输机借给英军使用,第5英印师及全部准备一周内即从若开运抵英帕尔。而日军战前幻想英军脆败以就食于敌,给养非常有限(想起志愿军的“星期攻势”)。双方进入相持,尤其是雨季来临后,日军陷入绝境,最低时每人全日口粮不足1两,与之对应的是城内守军尚有烟酒供应。6月末,日军连最起码的生存都无法保障,溃败自然在所难免。9月初,日军回到半年前的出发地,当初的10万人回来不到一半。亲敦江西岸,日本人腐尸累累、枯骨枕籍。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军及英联邦军队中,共有100人获得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其中的31枚诞生于缅甸战场,仅廓尔喀营队就获得了9枚。毫无疑问,所有勋章获得者都有一个英勇的故事,甘珠。拉玛则是在英帕尔会战中涌现出的代表之一。甘珠。拉玛1942年作为一名士兵加入7团时仅17岁。他并不是廓尔喀人,甚至也不是尼泊尔人(看名字象是西藏过去的),新兵训练结束后编入1营。英帕尔会战中,7团1营隶属14集团军第17印度师48步兵旅,战役初期,时年19岁的甘珠因为伏击日本巡逻队而受嘉奖。1944年6月12日上午,甘珠所在的B连与日军遭遇。敌军步兵在3辆中型坦克的支援下,火力异常凶猛,英方部分阵地丢失。B连领命发动反击,但不久即被对方的机枪火力及坦克炮火压制住。连中的1号PIAT(步兵用反坦克发射器)射手甘珠,不顾被打断的左手手腕及另两处伤势,冒着日军火力独自向敌坦克接近。在27米的距离上,用一只完好的右手操作PIAT,先后击毁2辆日本坦克,第三辆亦被其他反坦克炮火击中。甘珠随后又连续投掷手雷,全歼企图逃脱的坦克乘员。英军就此扭转战局,甘珠直到此时才被送到救护所,后随其他伤员被运输机撤往后方,行前即被告知自己将被授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在阿拉曼战役后,丘吉尔曾说过:“在阿拉曼之前,我们从来没胜利过,在阿拉曼之后,我们从未失败。”在缅甸,他本来应该把这句话再重复一遍,只需把阿拉曼换成英帕尔就行了。从这时起,盟军在印缅边境全线发起反击,只是因为雨季的来临,日军得以苛延至1945年初。1945年2月旱季到来后,斯利姆利用临时组建的机械化师为先锋,强渡伊洛瓦底江,在曼德勒-敏铁拉与日军会战,3月末,日军全线溃退。但以日本人的顽强,如果就此认为南亚大局已定未免过于乐观了。实际上,即使在5月份欧洲战火平息之后,缅甸战场战事犹酣。5月12日夜,廓尔喀8团4营士兵莱奇曼。古朗所在部队在伊洛瓦底江西岸设防,堵截溃逃中的日军。莱奇曼1941年应征时24岁,已经超龄,并且他长得非常瘦小,身高只有1。5米。若不是在战时,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廓尔喀士兵的一员。13日凌晨1时许,约200名日军向莱奇曼所在连队据守的阵地发动进攻,莱奇曼的哨位由于临近一条林间通道而首当其冲。日军冲锋前先扔了一通手雷,莱奇曼先后将2枚落入自己战壕的手雷掷了出去,第三枚却在手中炸响,当即崩掉了他的右手手指,面部也受伤。这时,同一哨位的另两名战友伤重不支,日军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莱奇曼凭借仅存的左手装弹、射击,始终保持自己哨位上的火力。4个小时中,在敌人数波攻势的冲击下,哨位始终没有被这个瘦小的伤兵放弃。凌晨战斗结束时,整个连队阵地前横躺竖卧着87具日本人尸体,仅莱奇曼的哨位前,就有31具。莱奇曼被撤往后方,除失去右手外,右眼亦于稍后不治。1945年12月19日,印度总督韦维尔元帅亲自在德里主持授勋仪式,包括甘珠。拉玛、莱奇曼等9名缅甸战场的廓尔喀士兵获赠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莱奇曼74岁的父亲也在观礼台就座,他用11天时间从尼泊尔的山村赶到这里。莱奇曼的一个儿子后在8团任军官。约翰。梅杰任首相期间,曾在唐宁街10号接见过莱奇曼,当时他在伦敦参加一项旨在救助廓尔喀老兵的基金募集仪式。
1944年,当缅甸战局扭转之际,在亚平宁半岛的蒙卡奇诺,廓尔喀人也在浴血奋战。1944年9月17日,廓尔喀9团1营在圣马利诺附近同德军激战,至19日,双方仍势均力敌。当日破晓,萨巴哈德。塔帕所在连投入战斗,他是连中的1号布伦机枪手。他和自己的队长刚刚除掉德军一处机枪阵地,另一队德军反扑过来,队长被手榴弹炸伤。萨巴哈德毫不犹豫地提起机枪冲向德军,因为只有在前方的山脊上才能有更好的射击视界。他一个人的机枪火力压制住了几股正在企图渗透入盟军阵地的德军。2小时后,连队弹药告磬,不得不撤退。萨巴哈德一直掩护战友撤往后方,直到射完最后一个弹夹。当他发现在自己与德军之间尚有已方2名伤员时,他又不顾安危冲向伤兵。但他第二次返回时,终于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下。1945年3月,韦维尔元帅将萨巴哈德所获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颁给了他母亲。
1982年英阿马岛战争中,一名廓尔喀兵奉命看守一批阿根廷俘虏。他命令俘虏们坐在地上,可有一名阿根廷军官拒绝执行命令,坚持站着。那么廓尔喀兵没有大声训斥,而是两眼逼视着他,并用右手慢慢抓住了挂在腰间的“戈戈里弯刀”的刀柄。阿军官见状,胆战心惊,乖乖地坐在地上。
廓尔喀兵是英国从位于喜马拉雅山西部的山国--尼泊尔招募的雇佣兵。1814年,尼泊尔王国的廊尔喀战士奇袭了克什米尔和不丹。英国人以3万人对付尼泊尔1.2万人,经过两年的浴血奋战终于实现了和平。这一战对英国人是一个教训,尤其是廓尔喀兵宁死不屈的勇猛精神得到了英国人的敬佩。之后,英国与尼泊尔签订条约,享有招募廓尔喀兵的特权。从此,他们就在平均身高1。6米、佩带弯刀的尼泊尔男子中为英国军队招募新兵。目前英军中有顾尔喀兵3700人。
尼泊尔境内80%是山区,廊尔喀人自幼在坎坷的山路上行走,练就了一双“铁脚板”。他们性格强悍,身体健壮,待别善于山地战和近战。池们特别喜欢佩戴“戈戈里弯刀”,这种弯刀长约1尺(1/3米),锋利无比。据说这种弯刀一经拔出就必须见血。尼泊尔一般成年男子都能一刀将水牛的头斩下。如果一刀斩不下牛头,就不能被人看作是男子汉。此刀本用于割草、开路和护身,后来引入军中,便成了随身必备的武器。
廓尔喀兵最初来自尼泊尔加德满都以西的廊尔喀村,现在每年都有年轻的男人从尼泊尔各地来到西部城市博克拉的英国廓尔喀士兵招募中心申请当兵。经过严格的选拔,几千人中只有两百多人能幸运成为英国职业军队中的一员。廊尔喀兵年薪8500美元,他们每两年回家探亲一次。回到家乡他们受到王子般尊敬.也是备受欢迎的求亲对象。廊尔喀兵服役期是15年,退役后他们一般都回到家乡。每年他们都将军饷的大部分汇回家乡。对尼泊尔来说,这是仅次于旅游业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1962年,中印两国由于历史遗留问题爆发了边境冲突,问题的由来是历史上有名的“麦克马洪线”。而鲜为人知的是,在印度军队中,有一支由尼泊尔的廓尔喀人组成的雇佣军团,十分骁勇善战。我军和廓尔喀军团的初次交锋,是在1962年7月,地点是中印边界的加勒万河上游。
1962年4月,印度陆军总部命令西部军区司令道拉特·辛格派人再加勒万河上游建立哨所,以控制中国哨所。辛格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电告总司令考尔:“中国很早就在萨木崇岭设了哨所,任何威胁这个哨所的行动,都可能引起中国军队的强烈反应。”考尔回答:“别怕,我们一致认为,中国人不会有强烈反应。”辛格仍然很担心,主张巩固已设立的哨所,不再设立新哨所。考尔却说:“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控制他们,我们的政策是前进!前进!前进!”
就这样,一支由廓尔喀雇佣军联队在1962年7月初到达指定地点,并开始修筑工事,切断了中国哨所的后路,阻拦中国的运输队。中国政府提出抗议,印度政府却置若罔闻。
7月10日,中国军队在萨木崇岭巡逻时,遭遇印度军队,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了一段时间,最后为避免流血,中国军队主动后撤。一位懂印度语的中国战士向印军喊话:“廓尔喀士兵们,中尼两国人民有深厚的友谊,我们是朋友,请你们不要开枪。”事实上,尼泊尔政府并不愿意看到廓尔喀士兵和中国军队作战。因为中尼两国长期保持着友好关系,并且按照尼泊尔同印度的协定,印度派廓尔喀雇佣军上前线时,印方有义务通知尼泊尔政府,但这次印度却没有通知尼泊尔。
考尔得知中国军队主动后撤,欣喜若狂,认为中国军队胆怯了,更加得寸进尺,派军增援,于8月初接近萨木崇岭。此时中国也派军增援以防止印军继续深入。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1962年10月20日清晨,我军各攻击部队源源不断进入各自岗位,等待反击印军入侵的进攻命令。司令员张国华和副司令邓少东看着表,等待那庄严一刻的到来。7点29分,另一位副司令赵文进下令炮火准备。7点30分整,随着一声“射击!”我军万炮齐发,猛然间,地动山摇,印军阵地上顿时一片狼籍,克节朗河两岸充满了火药味。战斗中,我军采用中央突破法,在三、四号桥之间部署三个团,其中一个团担任正面攻击,其他两个团从侧翼进攻。我军进展十分顺利,一小时之内就占领了扯东哨所。
但是在攻打廓尔喀联队时遇到麻烦,他们驻守在一个较高的山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我军某连队到达山下时,被密集的敌军火力压制住了。恰在此时,火箭班赶来增援,火箭班长钟琪带领战士,背着火箭筒冲了上去,敌人的碉堡里喷出熊熊火焰,钟琪和战友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火力,架好火箭筒,随着一声巨响,敌人被消灭了。后面的战士一跃而起,冲上山顶,和敌军展开了白刃战。
激战之后,敌方阵地上只剩下十来个廓尔喀士兵。绝望中,他们企图做最后一搏,向中国军队投掷手榴弹,端着刺刀冲出战壕。炮手王润在敌人跳出战壕的瞬间,发射了致命的一炮。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阵地上宁静了,反扑的敌人全部倒下,我军经过激战终于攻占敌方阵地。战斗结束后,团长王应龙下令用隆重的军礼厚葬廓尔喀士兵,以示对他们战斗精神的敬佩。
中方主动停战后,印军司令辛格乘直升机视察战场时,看到中国军队为战死的廓尔喀士兵举行葬礼时,颇为感动,只说了一句,“我了解中国人,只要不是入侵,他们不会开枪”。
廓尔喀士兵虽然参加了这次注定失败的战争,但是他们的战斗精神却赢得了中国军队的尊敬。同时,也反过来证明,在反侵略战争中,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是世界公认的。
10月22日英国媒体宣称,英军将在本周内加入在阿富汗的地面作战。
作为美国的亲密盟友,英国不仅动用航空母舰和潜艇发动对塔利班的首轮攻击,还将陆军精锐的廓尔喀部队调至阿曼参加“快剑2号”军事演习。这些来自尼泊尔山区的小伙子经常在与阿富汗地形地貌相似的地区进行大强度的训练,使这次演习具有极强的针对性。10月10日,布莱尔首相亲临演习现场慰问部队,据称布莱尔向来对神勇的廓尔喀部队青睐有加。因此,英国陆军很可能在未来的地面战斗中使用廓尔喀部队。
英国廓尔喀部队主要由来自尼泊尔山区的廓尔喀人组成。廓尔喀原是尼泊尔众多部落之一,历经几百年的征战,骁勇强悍的廓尔喀人于1769年用武力统一了全国。到19世纪初叶,尼泊尔的扩张与印度的英国殖民军产生了利益纷争,并引起了武装冲突。英军在作战中吃尽了廓尔喀人的苦头,他们赤裸上身、手持弯刀、高喊“刀枪不入”冲锋陷阵的情景,令英军魂飞魄散,不寒而栗。冲突结束后,英国看中了廓尔喀兵的勇猛无畏,决定将英勇善战的廓尔喀人招至麾下,组成“廓尔喀兵团”为其殖民扩张效力,廓尔喀人在英军中服役的传统延续。尽管廓尔喀部队规模不大,但他们却参与了几乎所有与英国有关的冲突,包括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在1982年的马岛战争中,廓尔喀部队千里奔袭,大获全胜,更是出尽了风头。现在连英国女王的卫队中都能见到廓尔喀人英武的身姿。
廓尔喀兵穿标准的英国陆军制服。作战时着DPM迷彩战斗服,配挂的绿色帆布带则用于携带著名的库克利弯刀。这种刀作成狗后腿的形状,刀背既厚且钝,但刀锋却锐利无比。廓尔喀部队还配备了著名的L85A1突击步枪、防空导弹、81毫米迫击炮和各型车辆3000多辆。廓尔喀兵武艺高强,尤其擅长爬山攀岩和近距离的刀枪格斗,目前有4个团在英军中服役,他们是第1、第6、第7和第10廓尔喀来福枪团。廓尔喀来福枪团中只有极少数英国军官,其余大多数都是廓尔喀军官。在加入英军之后,廓尔喀部队将他们的行动扩大到工程、通讯和运输等方面,还有廓尔喀炮兵,伞兵和宪兵部队。曾经驻扎在香港的廓尔喀部队,编有3个廓尔喀兵来福枪营、1个廓尔喀兵工程团、1个廓尔喀兵讯号团和1个廓尔喀兵运输团,共计3950人。
百里挑一的沙场精锐
廓尔喀人有能征善战的传统,因而富有尚武精神。7岁入伍的廓尔喀人。参加廓尔喀部队要经过严格的挑选。每年在成千上万的应征者中,能够被选上的只有230人。选拔首先由英军派出的征兵代理人到山间乡村寻找强悍的候选者。这些在第一轮被选中的青年将进入下一阶段选拔,称为“山选”。在这一轮筛选中,身体和智力测试更加全面,淘汰也更加残酷。在参加“山选”的大约6000名男青年中,只有789人能参加为期一周的最后测试。最后测试在尼泊尔西部城市博克拉的英国廓尔喀士兵招募中心举行。在这789人中,最终胜出的230人将加入英国陆军。
每当有突发事件和紧急任务,或是任务区环境恶劣、情况复杂,需要派出一支作风顽强、敢打硬仗的部队的时候,英国陆军总是会想到廓尔喀部队。据《每日电讯报》报道,近期英国将派空降团和皇家海军陆战队参加在阿富汗境内的地面行动,而廓尔喀部队是否会在未来的地面作战中担负更大的任务,我们拭目以待。
廓尔喀兵
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你能够发现有一支武装力量,他们广泛活跃在外国的 土地上,哪里有战火,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他们的使命就是为外国战斗。他们 没有固定的信念。他们既在科索沃解放军、东帝汶反政府军中对政府作战,也参 加联合国维和部队,到塞拉利昂担任和平维护大使。他们就是来自喜马拉雅山西 部山麓丘陵上的廓尔喀兵。
过去一提起廓尔喀人,人们就会联想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腰挂阔头弯刀的 威武形象。短兵相接之时,他们往往在对手还没有还手的时候,就飞快地砍下了 对手的头颅。因此,多年来在他们的周围常常笼罩着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氛。在 已经过去的150年的作战生活中,廓尔喀人参加了几乎所有与英国或印度有关的冲 突:阿富汗、美索不达米亚、波斯、巴基斯坦、埃及、北非、马来西亚、缅甸、 孟加拉、马尔维纳斯群岛和伊拉克。他们还参与了联合国的维和行动,并因此去 过越南、刚果、卢旺达和黎巴嫩。
印度政府是经营招募廓尔喀兵的源头,全年进行廓尔喀兵的征召,大约每年 招募2000名年龄在17岁~22岁之间的廓尔喀男子。这些被征召的廓尔喀人,首先 要经过3个月的“淘汰赛”。在这一轮的筛选中,身体和智力的测试是全面而残酷 的。最后只有近800人能参加为期一周的最后测试。最后测试在尼泊尔西部城市博 克拉的外国廓尔喀士兵招募中心进行。通常根据各国政府所出的军费来决定挑选 的先后顺序。过去这些廓尔喀兵主要是加入英国军队和新加坡警方精锐部队。随 着英国军队在这方面投资的逐步减少,他们也开始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说他们 “打遍全球”一点不假。
雇佣兵的入伍宣誓仪式与其他部队程序相同,不同的是他们面对的不是本国 的国旗。举行宣誓仪式时,每一名廓尔喀士兵都要向一面外国国旗和一个外国政 府宣誓效忠,承诺听从他的外国指挥官的命令并英勇杀敌。但是有一项例外—— —如果敌人是印度教教徒,廓尔喀士兵就不能使用武器。这是尼泊尔政府于1947 年提出的一项警告。
廓尔喀人当雇佣兵是全球范围内历史最长的。他们为金钱而战斗,在巨额利 益的背后,也充满许多潜在的危险。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国防报 2001年05月22日 第8版)
武器
库克利弯刀(KUKRI)
库克利弯刀(KUKRI)。此刀早期为尼泊尔的一种民族刀。因外形很像一条狗腿因此得名狗腿刀,为大英国协下属的喀尔克山地兵团所装备,此刀头重脚轻,前宽后窄,背厚刃薄。抡砍时力量集中在刀的前部具有斧子的杀伤力,非常适合在从林中行进时开路。在殖民地时代,非洲一次战役中,喀尔克山地兵团以寡敌众,最后弹尽援绝,双方进行殊死肉博战,非洲部落以长矛、毒箭与刀棍棒斧对抗喀尔克山地兵团的喀尔克弯刀,喀尔克山地兵团以超过1比13以上的人数劣势力敌不降,狗腿刀也在此役发挥了惊人的战斗力,虽战到最后,一个七百多个人的团,只剩不到个位数的勇士存活,而集合了十数个部落的非洲战士也伤亡殆尽,从此之后,库尔廓弯刀的威名扬名于世,爱刀之人无不以拥有一把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