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市曾经有条名噪数百年的街道叫做尔雅街,位于学院街和西陵一路之间。虽然这条街道不长,有不少的名胜古迹坐落于此,像著名的尔雅台,就在街上的尔雅书院中,还有明月台、明月池,相映生辉。
1958年
宜昌市进行城市普查时,将尔雅街的门牌号码重新编制,整整一条街共有33个门牌号码。尔雅街真可谓是小巧玲珑,街上的建筑让人驻足观望。这条街上商铺林立,整条街非常有特色,临街的房子均系有天井的老式庭院,各家门、梁、柱上的雕刻十分讲究,门口两旁立着石登石鼓,整条街显得幽深恬静。真可谓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明清时期这条街叫做所堂街,人们习惯叫它锁堂街,这不光所和锁两字系谐音,其中还有段离奇感人的故事。在
明朝万历年间,当朝南京
工部尚书刘一儒,字孟真,他的家就在这条街上。当时宜昌称为夷陵洲,管宜都、长阳、远安三县。其子刘戡之从小聪慧过人,琴词书画样样精通,故有才高八斗之美誉。
刘一儒系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进士,他十年寒窗一举成名,官至
刑部侍郎,在京城做官。他为人正直厚道人际关系好,深受朝野人士的爱戴。他与宰相
张居正关系尤为甚笃,两人常在一起饮酒长谈,共讨国家大事,为皇帝县级献策,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加上彼此的夫人均喜爱诗画,常在一起吟诗作画挑花绣朵的,两家人走动交往相当密切。刘一儒的儿子刘戡之,从小就深得张居正的喜爱。刘戡之长大后,张居正就将自己的爱女嫁给刘戡之为妻。两家喜结那天良缘。张居正嫁女儿那天,仅给爱女陪嫁的嫁妆,就是左一车右一担的,好东西多得不得了。陪嫁的房产土地不说,仅那些装珍珠宝贝绫罗绸缎、
金银首饰的箱子,就将所堂街塞得满满的。加上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挨肩擦背接踵而至的,硬把原本不大的所堂街挤得水泄不通。
正当刘府上下欢天喜地迎娶新娘时,细心的仆人发现刘老爷紧锁双眉,一言不发在房里踱来踱去,大伙纳闷不知所措时,老爷突然发话了,他命令家仆将送来的全部嫁妆和地讫,统统锁进自家堂屋封存,任何人不得动用。
刘侍郎封存嫁妆的这一违背常理之举,招来大伙纷纷责怪。特别是才过门的新媳妇,更是感到公公之举不可理喻。作为下人的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但整个结婚礼仪中未曾见到新娘的笑脸。朋友同仁都说刘侍郎做的太过分,简直不通情理非常过火。
刘一儒就张居正嫁女,过于张扬奢华铺张之事,撰写一长书婉言规劝张居正。哪知张居正说他不懂人之常情,真乃是小题大作没事找事。对他所作所为极为不满,甚者觉得破了他脸子很是不快。刘一儒因封存嫁妆一事,称为当时朝野的佳话,同时受到皇帝的嘉奖,破额提升他为南京工部尚书。
俗话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就在张居正百年以后,红极一时锋芒太露的张宰相,竟然被皇帝派人查抄了张府,并且没收所有的家产,而且还贬斥了张居正的亲朋故友,将其家属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刘一儒得知消息后,连忙命令家人将其封存的房屋打开,取出里面收藏的嫁妆,亲自给亲家母送去,这才使张家枯木逢春重获生机。
解放后为了纪念晋代名人
郭璞,人民政府将所堂街更名为尔雅街。郭璞(字景纯)曾经从外面运土修筑尔雅台,然后著书于雅尔台。这尔雅台的旧址,就在这条街的北端。随着时代的进程,尔雅街也和所有街道一样,融入变革的行列,最早是宜昌床单等单位占据了街上的几栋大房,城市改造又占去这条街的一半,只留下一栋门脸房。当时有不少人曾上报市府,请求政府将这一古建筑,历史的见证留下来。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上世纪九十年代市建行扩建大厦,将这最后一点念想也给抹掉了。尔雅街这条名噪几百年的老街,现已经不复存在,好在有不少有心人,将这幽静的街道和优美的建筑,一并收罗到相册和文章里,成为人们永久的回忆,尔雅街也将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