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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一诗只是二句,一句“往年”,一句“今日”,是为分解之最明者。“樽酒”句,未宜漫然读也,看他轻轻只用二字写主成妙主,三字写宾成妙宾,盖留者欢,醉者不归,此又岂是待留之宾与容归之主耶?此真一时出自偶然,千遍说之不足者。若徒漫然读之,则只是留住欢乐,醉倒失归,直一市魁眠酒肆无赖语耳,奈何乎污先生笔尖也!三四“未”字、“初”字,妙,妙!一“未”字,便是前已不是一日二日,一“初”字,便是后亦不是一日二日。此正极写主留宾不归,一片两忘神理,为出神入化之笔也(首四句下)。诗中“金”、“五”字自来难用。此又不知何故,再加尺”、“一围”二字,反更见其清空。此真天遣裁诗,别又有故,世人不复能知之也。末句“满蓑风雨”字,非为钓龟点染,正特写来与上“金三尺”、“玉一围”作比对,读之眼泪不哭自流矣(末四句下)。金雍补注:便是唐初人佳笔,何意篇终见之。
《唐诗鼓吹笺注》:通篇只“往年”、“今日”四字尽矣。“尊酒”句写当年主宾情谊之笃.曰“留连”殆非一朝一夕也。三四承之。“未”字、“初”字,妙,妙。曰“莺未老”,则前此之留连可想;曰“蝶初飞”,则后此之留连可知。唐人即景写情,笔墨俱化,不当以写景草草读过也。诗中“金”、“玉”等字最难安排,唐初人往往有之。此独再加“三尺”、“一围”二字,偶对极其闲雅,此诚唐人之绝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