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fú)子贱(前521年或502年—前445年),名
不齐,字
子贱,春秋末年鲁国人(一说
宋国人),
孔子的得意门生,
孔门七十二贤之一。曾任
单父(今
山东省
菏泽市
单县)宰。
宓子贱风尘仆仆地刚到
单父不久,该地的大小官吏都前往拜见。宓子贱叫两个副官拿记事簿把参拜官员的名字登记下来,这两人遵命而行。当两个副官提笔书写来者姓名的时候,宓子贱却在一旁不断地用手去拉扯他们的胳膊肘儿,使两人写的字一塌糊涂,不成样子。等前来贺拜的人已经云集殿堂,宓子贱突然举起副官写得乱糟糟的名册,当众把他们狠狠地鄙薄、训斥了一顿。宓子贱故意滋事的做法使满堂官员感到莫名其妙、啼笑皆非。两个副官受了冤屈、侮辱,心里非常恼怒。事后,他们向宓子贱递交了辞呈。宓子贱不仅没有挽留他们,而且火上加油地说:“你们写不好字还不算大事,这次你们回去,一路上可要当心,如果你们走起路来也像写字一样不成体统,那就会出更大的乱子!”
两个副官回去以后,满腹怨恨地向鲁君汇报了宓子贱在单父的所为。他们以为鲁君听了这些话会向宓子贱发难,从而可以解一解自己心头的积怨。然而这两人没有料想到鲁君竟然负疚地叹息道:“这件事既不是你们的错,也不能怪罪宓子贱。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过去他在朝廷为官的时候,经常发表一些有益于国家的政见。可是我左右的近臣往往设置人为的障碍,以阻挠其政治主张的实现。你们在单父写字时,宓子贱有意掣肘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隐喻。他在提醒我今后执政时要警惕那些专权乱谏的臣属,不要因轻信他们而把国家的大事办糟了。若不是你们及时回来禀报,恐怕今后我还会犯更多类似的错误。”
鲁君说罢,立即派其亲信去
单父。这个钦差大臣见了宓子贱以后,说道:“鲁君让我转告你,从今以后,单父再不归他管辖。这里全权交给你。凡是有益于单父发展的事,你可以自主决断。你每隔5年向鲁君通报一次就行了。”
宓子贱用一个
自编自演、一识即破的闹剧,让鲁君意识到了奸诈隐蔽的言行对志士仁人报国之志的危害。从而告诫人们,区分廉洁和腐败,扶正匡邪,不仅需要有一大批像宓子贱那样忠心耿耿的人,更需要有一个头脑清醒、品德正派的国君。
宓子贱治
亶父,恐鲁君之听谗人,而令己不得行其术也。将辞而行,请近吏二人于鲁君,与之俱至于亶父。邑吏皆朝,宓子贱
令吏二人书。吏方将书,宓子贱从旁时掣摇其肘。吏书之不善,则宓子贱为之怒。吏甚患之,辞而请归。宓子贱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勉归矣。”二吏归报于君,曰:“宓子不可为书。”君曰:“何故?”吏对曰:“宓子使臣书,而时掣摇臣之肘,书恶而有甚怒,吏皆笑宓子,此臣所以辞而去也。”鲁君太息而叹曰:“宓子以此谏寡人之不肖也。寡人之乱子,而令宓子不得行其术,必数有之矣。微二人,寡人几过。”遂发所爱,而令之亶父,告宓子曰:“自今以来,亶父非寡人之有也,子之有也。有便于亶父者,子决为之矣。五岁而言其要。”宓子敬诺,乃得行其术于亶父。(选自《
吕氏春秋》)
孔子兄子有
孔蔑者,与宓子贱偕仕。孔子过孔篾,而问之曰:“自汝之仕,何得何亡?”对曰:“未有所得,而所亡者三,王事若龙, 学焉得习, 是学不得明也;俸禄少饘粥,不及亲戚,是以骨肉益疏也;公事多急,不得吊死问疾,是
朋友之道阙也。其所亡者三,即谓此也。”孔子不悦,过
子贱,问如孔蔑。对曰:“自来仕者无所亡,其有所得者三,始诵之,今得而行之,是学益明也;俸禄所供,被及亲戚,是骨肉益亲也;虽有公事,而兼以吊死问疾,是朋友笃也。”孔子喟然,谓子贱曰:“君子哉若人。若人犹言是
人者也鲁无君子者,则子贱焉取此。”
宓子贱治理单父时,每天弹琴取乐,悠然自在,很少走出
公堂,却把单父治理得很好。巫马期治理单父时,每天星星还高挂在天上时就出门工作,直到星星又高挂天上时才回家,日夜不得安宁,事事都亲自办理,这样才把单父治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