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沃尔曼:美国当代文坛上最为多产和获得批评届赞誉最多的作家之一。其作品以对全球政治的及时分析,对北美历史的精湛学识,以及对社会边缘生活的生动刻画著称,创作了十余部小说以及非虚构作品。2005 年11 月,沃尔曼凭借小说《欧洲中心》获得了
美国国家图书奖,更是声誉日隆,成了继著名小说家托马斯·品钦重登文坛以来最受关注的美国
后现代派小说家。
威廉·T·沃尔曼 (William T. Vollmann),美国当代作家,2005年度
美国国家图书奖小说奖获得者。
威廉·伏尔曼1959年7月28日生于美国
加利福尼亚州的
圣莫尼卡市。父亲是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商学博士, 后来成为
印第安纳大学的教授。母亲是个家庭主妇。威廉6岁看护妹妹时,妹妹不慎落水溺亡,成为影响其一生创作的重要事件。高中毕业后, 进入著名的荒漠名校深泉学院(Deep Springs College)学习,后到康奈尔大学攻读文学,获
文学学士学位。毕业后获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
研究生奖学金,入该校专修比较文学,后辍学工作,开始攒钱谋划阿富汗之旅。伏尔曼酷爱旅行, 因创作需要,到过阿拉斯加, 访问过伊拉克、科索沃、格林兰岛、
巴芬岛和加拿大最北部人烟稀少的冰冻地区。他还作为战地记者,走访过越南、老挝、柬埔寨、泰国和缅甸,并从巴基斯坦进入阿富汗。这些旅行和采访活动成为他创作中丰富的素材。丰富的旅行和大量的创作对其健康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使其不得不定居在
加州海湾地区,开办了自己的出版工作室(CoTangent Press),出版展现其摄影作品的独特的单版书籍。2011年日本大地震后曾作为《时代周刊》的记者深入日本震区采访报道。
其作品中广为知名的是有关北美历史的《七个梦:北美大陆历史景观》,包含七部,至今出版了四部,包括《冰衬衫》,讲述维京人发现北美新大陆;《父亲和丑老太们》,讲述17世纪耶稣会传教团在加拿大的历史;《步枪》,讲述著名的北极探险者富兰克林的故事;《阿戈尔》,讲述史密斯船长同北美土著人公主的婚姻历程。沃尔曼还创作出引人瞩目的妓女三部曲《格劳瑞亚的妓女门》、《蝴蝶的故事》和《皇室家庭》,全部是关于妓女的故事,主题是爱情和救赎。另有大量记录其旅行思考的游记问世,如《阿富汗画册》、《因皮里尔地区》等。政论性的大块头作品《起起伏伏》一问世就因过于冗长而饱受争议。而其最富盛名的作品还数美国国家图书奖获奖作品《欧洲中心》(Europe Central),作品讲述二战前后的欧洲历史,主角是苏联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历史讨论的重心在于历史人物在历史漩涡中的道德挣扎。
《欧洲中心》写的是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前苏联与德国交战的故事,小说艺术结构非常独特。诚如美国国家图书奖评委会所说的:“《欧洲中心》占据着小说的半壁江山——它融旅游见闻、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等多种形式为一体,为相隔甚远的美国人重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沃尔曼像个耳听八方的情报人员,对身处不可思议的伦理困境中的德国人和俄国人、艺术家和军事家以及受害者和施虐者的内心世界洞若观火。这部多体裁的巨作通过审慎的研究、严谨的设计、严厉的批评,形成一部英雄的艺术品。作者对极权主义的丑恶进行了勇敢的沉思,以追溯被遗忘的道德英雄。沃尔曼的叙述充满了恐怖和怜悯,超越了悲剧的界限,达到史诗的历史优势。”
沃尔曼在《欧洲中心》的“出处”里说,此书不像他那套由7部长篇小说组成的巨著《七个梦》,以历史事实为依据,但书中大部分人物是真人真事。他曾用心研究他们的生活细节。不过,他反复强调,这是一部小说,其目的是写出一系列出名的、不出名的和无名的道德演员在关键时刻作出选择的故事。小说主要写了第二次大战中前苏联与德国双方交战的经过和结果,但时间跨度则从1914年写到1975年,涉及的人与事相当广泛。全书由37个故事构成,每个故事长短不一,有的长达40节或138页,有的仅4页,一节仅一行。小说一开始直接描述1939年至1945年的第二次大战,然后采用倒叙手法,场景从苏联到德国交替变换,大体按年代顺序,苏联部分延续至1975年,最后回到1962年的西德和1941年列宁格勒白夜。
沃尔曼在小说中采用了对比的方法,企图达到苏德双方人物在道德上的平衡。如德国陆军元帅鲍尔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被俘,而苏联伏拉索夫将军在突围中成了德军俘虏,后与德军合作进攻苏联,终被苏军活捉处以绞刑。沃尔曼刻画了苏联游击队员、农村姑娘卓娅被纳粹军队逮捕后宁死不屈,英勇就义,年仅18岁;也描绘了德国青年中尉格斯坦发明了净化水源的氰化物消除剂,后被法西斯用来做毒气,杀害大批犹太人;他十分震惊,想尽力上诉并揭露纳粹的罪行;他常偷听BBC电台和莫斯科电台的广播,良心觉醒了,但被严加监视,最后被吊死于地下室里。这些描述充分暴露了希特勒法西斯的凶残。
在描写苏德双方交战的同时,小说穿插了女译员艾琳娜、作曲家苏斯塔科维奇和纪录片导演罗曼·卡门之间三角恋爱的故事。30年代中期,艾琳娜与苏斯塔科维奇亲热了一年,后嫁给卡门,但不久就分手了。艾琳娜曾占据了苏斯塔科维奇的生活,直到他去世。小说写了极左思潮对音乐家的冲击。这位作曲家在一部作品中没有歌颂列宁,便受到攻击,丢了教职。有的音乐家甚至遭到逮捕或失踪,妻儿也难于幸免。这令作曲家胆战心惊,郁郁寡欢。直到斯大林去世后,苏斯塔科维奇等作曲家才恢复创作自由,有的走出监狱,有的又受重用,并被派往纽约等地参加演出活动。
除了上面提到的主要人物以外,小说里还出现苏德双方许多重要人物,如苏联方面的列宁、斯大林、崔可夫、西蒙诺夫等;德国方面的希特勒、戈林、富勒等。沃尔曼力求对历史人物客观公正,细节真实。他精心描绘了许多精彩的片断,如列宁遇刺脱险,希特勒胁迫东欧国投降,卓娅在纳粹面前视死如归,苏军血战斯大林格勒转败为胜,崔可夫率军挺进柏林……沃尔曼大胆地采用史实与虚构相结合的艺术手法,将一幅幅动人的画面拼贴在一起,加上简洁的语言和抒情的描述,构建了一个扑朔迷离、变幻莫测的后现代派艺术世界。《欧洲中心》成了一部集各种
后现代派小说技巧之大成的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