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钱制作工整,文字自然,古朴可爱。传世仅一二品而下落不明。1940年北京骆氏曾于大房山获得一枚,经南北泉家
戴葆庭、
方药雨、
马定祥诸氏审定为真品无疑,惜于抗战后期辗转落日本人之手。天显珍品有待新的发现。世存一种仿制品出于清末,钱体较厚,字体呆板,无绣或锈色浮泛,鉴别时应加注意。(《
中国历代货币》)。
天显通宝是辽代天显年间(926-938)所铸的年号钱。因为在
天显年间辽代有三个人使用这个年号,致使天显通宝的铸主成了辽代第一疑案。此外,使用同一年号的三个人,即:辽太祖(926年正月-七月)八个月;应天地皇后(926年七月-927年十一月)十六个月;辽太宗(927年十一月-938年十一月)十一年。按契丹朝惯例,称制即要铸造显示称制者权柄象征的国之重宝-钱币。那么,使用同一年号的这三个均称制者是否都铸造了自己的天显通宝?如果铸了,它们都是什么样?三种有区别应是肯定的。下面我们就以存世实物(需要声明的是:这些钱我大部分见的照片、拓片,没见过实物,更没上过手,所以对它们的真假我不予置评,此处仅遵重所有者认定的真钱意见,并据此推出我的看法。看法有错,与钱无干。钱物如假,与看法无干。)探索解开这些谜团的路径,同时欣赏这些天显通宝钱多彩多姿的身影。
“南戴北骆”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泉界德高望重的戴葆庭和名噪京师的骆泽民,眼光的精准堪称一流,备受推崇。与戴葆庭比,骆泽民多多少少有些神秘,仿佛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泉商,他的钱币收藏故事都集中在辽代珍钱太宗耶律德光天显年间(927-936年)铸的“天显通宝”上。1935年,骆泽民得到了北京房山房屋上拆出的“天显通宝”。其子骆俊生称骆泽民高价购得的这品天显钱真品“字体非常自然,其规制与辽钱的时代气息全然一致,为标准之小平钱”,“周身绿锈,碧绿可爱,间有红锈斑驳其中,更加瑰丽。‘天显’二字之间自钱外缘向中心有裂纹一道。”而骆泽民也极为爱惜这品古钱,“随身携带六、七年,用棉花垫好放小铁盒内。观看时轻拿轻放,恐落破裂。拓时亦十分小心,不敢用力。”在1942年这枚珍惜的“天显通宝”最终被财力雄厚的日本人大川铁雄以日本金票七千元 (据传这个价钱当时可以买下前门一条街)购得,并因此显姓扬名,荣选为东洋泉印学会副会长,还为自己的斋室取名“天显堂”。1973年,大川去世,天显通宝捐给了日本文化厅。据说,当时泉界的几位藏家为防止古代珍钱流失海外,还曾商议过集资购藏“天显通宝”,结果失之交臂,几十年后仍引以为憾。
天显通宝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号称孤品,且己成日本收藏家的囊中之物。就是说在原三、四十年代那些收藏家眼里,中国大陆己无天显通宝钱。这种观点在这些收藏家弟子们的脑中仍根深蒂固,至今他们对所大陆上的天显通宝钱都持怀疑态度。与南方泉家持相反观点的在原辽故地解放后土生土长起来的收藏家、钱币学家,却认为中国大陆不但有天显通宝而且不止一枚。1987年著名的内蒙古钱币学家杨鲁安首先披露了,
辽宁省博物馆藏清代著名钱币学家李佐贤原藏天显通宝信是真龙的消息。接着,辽宁省钱币收藏家高俊武公布了自己收藏的一品天显通宝,并指出高藏和辽博藏天显钱是一个版式,而古钱大辞典载卖给日本大川铁雄的钱是另一版别。即绞丝显版和业显版。谁是谁非,公婆相对,至今没有定论。
对于大川钱的真伪,目见者台湾的神农子以鉴古六字真言衡对,认为恐怕是见不得人的赝货。这篇文章无视中国泉家的感受,语言犀利且言之有物,让人不能不信其凿凿。要知道大川所购天显系当年大泉商骆泽民所得,据说曾经当时中国所有钱界知名人士鉴定认可的。神农子对大川钱的否定其实就是对中国当时泉界鉴真能力的否定,奇怪的是当时中国泉界竟无一人给予反驳或澄清,好象此事与他们无关似的。大川钱的真伪,山人原本不想置评,因为只见拓片未见实物,更没上过手,本无资格品头论足。但因神农子鉴识过程至为详尽,山人点评尚可做到有的放矢,故在此侈言几句。神农子先生认为大川天显赝货的六个方面详尽固然详尽,但实为对辽钱币史一知半解者的偏颇之言。就以文字说,神农子先生只认为谁仿谁,不知道辽钱文字的真正源流,他不知辽钱以北地俚俗字入钱,钱文有契丹人写,亦有汉人写,故书体即有承续亦有差异。谈到质,说大川钱字正形圆纤毫毕显非冶炼良匠,铜锡调配有准,难有如此美好也。言外之意契丹文化落后、冶铸工艺不如汉人,不应有如此美好之钱。其实这是被汉人史籍误导的历史观,契丹在五代时代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大批汉族文化技术人才在契丹得到特殊尊敬和礼遇,他们聪明才智的发挥使契丹冶铸工业、手工业都达到当时最先进的水平。大量出土的契丹
金属制品的精美达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这些都证明只要契丹人愿意,所铸钱达到多精美也可以,大量美轮美奂契丹民俗钱的面世就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大川钱精美不是赝货的根据。至于神农子认为最大问题的锈色--薄皮水绿,难道生坑钱不能当上梁钱?金人建房时找来辽代生坑钱和金代行用钱一起做为上梁钱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契丹曾做为女真人的宗主,故女真人对契丹的太祖、太宗是奉做神明的,辽太祖的出土钱,在女真人眼里就是宝物。从以上分析,仅就神农子识伪依据来说,泉痴认为是站不住脚的。故大川钱应是真品。当然,实钱未曾亲见,以上言语只能算臆语,仅供参考而已。
经权威鉴定确凿无误的天显通宝真品实物在大陆尚未有一品,因为事关重大无一专家的鉴定能得到泉界公认。就连辽博经六七位辽钱专家共同鉴真的天显通宝,至今仍有南方泉家还认为是假。出版的古钱大辞典己把辽博钱收入典中,看来此钱似乎已得到中国泉界顶级人物的认可,可以告慰李佐贤先辈的英灵了!从网上和公开出版的钱币书刊上了解到,大陆、台湾、日本、新加坡的公私收藏家手中共收藏有未经权威鉴定、但藏者(已经有关机构和部分专家初鉴过)自认为是真钱的天显通宝十余枚。他们是:新加坡陈光扬1枚;日本神户1枚;大陆高俊武1枚;孙继民友1枚;王巍1枚;《中国钱币收藏与鉴赏》1枚;网上3枚;泉痴山人2枚;加上大川和辽博各1枚,总计13枚,大陆10枚。如都是真品,将是中国泉界的一大幸事。这12枚钱中共有四、五个版别,其中绞丝版分为大小两个版式,业显版分为直横业和斜撇业两种写,宝字通字都有两种以上写法。这些,说明它们不是一人一时所铸。山人认为太祖、太后、太宗称制时都铸了自己的天显通宝。因为太宗大同年虽仅仅四个月,竟铸了大同元宝、大同通宝、大辽元宝三种钱。太祖在位8个月,太后称制16个月,都铸了自已的天显钱应是勿庸置疑的。至于哪种版式的天显通宝是哪个人铸的,恐怕任何人也说不清,也没必要继续探索,就让它永远成谜给人留下个想象的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