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我现在只想沉默。”子贡说:“如果你不说出心里想什么,那么我们这些学生还拿什么去记述呢?”孔子说:“天(抽象意义上的,可理解为‘神灵’,但由于‘
子不语怪力乱神’,更倾向于‘自然’)又说过些什么?不过放纵四季周而复始,任由百物蓬勃生长。天又何曾告诉别人什么啊?”
所以有
儒家认为,如果孔子知道他的学说对后世有如此影响,他大可以不悲观,不该如此灰调。
人死不可复生。得意者永远是后世打着孔家店的
卫道士,孔子失志是铁的过去。永远不可能被任何因为他而幸福的人的幸福所抹杀。更有如
南怀瑾先生以老子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和“大言希声”的意思。来释为“本身当然如此”。还有许多儒者以此发无穷
之言,以借夫子之口开自己的天河。
1 孔子教育学生,自然要说不少话。说的都是什么?替什么说的?由这章可以看出,他说的理应是天之道、社会之道、人之道。于是产生一个矛盾,即:既然是道,说或不说,都在。不说,别人不明白,不知有道;说了,别人明白了,对道也无奈。道总在支配人,人不能支配道。不说也罢,因为天不说话,“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回顾自己“弘道”的一生,检点“弘道”的效果,看来他是很悲观的。一个以“言”建立自己
人生价值的人,最终却要归于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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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子贡所言,代表了许多求学者的心态,谨从师训,唯师首是瞻。老师不说话,他们就无所适从。殊不知,从师学,终归还要从自然、社会学,因为师也不过是从自然、社会那里学来的,师的学问有限,而自然、社会无限。如果仅从师而不从自然、社会,最终会背离学的要义。子贡也曾承认在感悟上远不如
颜渊,所以孔子说“天何言哉”,一来是抒发自己的悲观,二来也是开启教育子贡。
3 当今学术分类繁杂,流派众多,大家林立,一个大师后边吵吵嚷嚷地跟随一大堆研究者。如果为学者不明白“天何言哉”的道理,不去直接探求事物的本真,直接寻求天道,只远远地跟着大师跑,一是跟不上大师,二是被大师遗弃,三是必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