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支派
荷泽宗门下的传法制度。即以禀受《
坛经》为传承该宗之必经仪式的
制度。敦煌本《坛经》中有下列二段文字,可以略见此一制度之端倪∶
‘若论宗旨,传授坛经,以此为依约。若不得坛经,即无禀受。须知法处、年月日、姓名,递相付嘱。无坛经禀承,非南宗弟子也。未得禀承者,虽说顿教法,未知根本,终不免诤。’
此一制度只流传于禅宗支派
荷泽宗门下。由于敦煌本《坛经》为
荷泽宗所传,因此亦有此种‘坛经传宗’之记载。然而其他禅宗支派对此一制度并不全能认同,唐代文学家
韦处厚之〈兴福寺大义禅师碑铭〉(《
全唐文》卷七一五)即云∶
大义禅师为马祖道一门下,
韦处厚之上述文字,颇可以显示马祖门人对于‘坛经传宗’制度的不同看法。(取材自印顺《妙云集》下编{7}〈神会与坛经〉)
敦煌本《坛经》,有关七佛到惠能──四十代的相承(明藏本《坛经》,依《宝林传》改正),是荷泽门下所传,与‘坛经传宗’有关,所以接着说∶‘今日已后,递相传受,须有依约,莫失宗旨!’荷泽门下的‘坛经传宗’,不只是‘教授一卷坛经’,而且是∶‘须知法处、年月日、姓名,递相付嘱。无坛经禀承者,非南宗弟子也。’‘坛经传宗’,实与后代传法的‘法卷’意义相同。禅宗有传法典礼,一直流传到现在。传法的
仪式是∶法师──传法者登高座,法子──受法者礼拜、长跪、合掌。传法者宣读‘法卷’,然后将‘法卷’交与受法者。‘法卷’的内容是∶先叙列七佛。次从西天初祖大迦叶,到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就是东土初祖,再叙列到六祖大鉴惠能(列祖的付法偈,有全录的,有略录的)。如传授者属于临济宗,那就从南岳怀让到‘临济正宗第一世临济义玄禅师’。这样的二世、三世,一直到当前的传法者──‘临济正宗四十X世XXXX禅师’。付法与某人,并说一付法偈,然后记着“民国XX年,岁次XX,X月X日’。这就是传授所用的‘法卷’内容。敦煌本《坛经》,不但列举了六代的付法偈,七佛到第四十世惠能的传承,还说∶‘若不得坛经,即无禀受,须知法处、年月日、姓名,递相付嘱。’‘坛经传宗’的实际意义,岂不是与传法所用的‘法卷’一样吗?
洪州门下责难荷泽门下的‘坛经传宗’,然而从上已来,师资授受的法统次第,还是不能不有的。到后来,还是模仿‘坛经传宗’,改为‘法卷’而一直流传下来。‘坛经传宗’为荷泽门下法门授受的特有制度。《坛经》中有关‘坛经传宗’部份,当然是荷泽门下所补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