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篇名。因泛论先王以制度防民违德,故刘向作《别录》将它列入“通论”类。
郑玄的《三礼目录》认为,本篇的得名,是因为篇中多引《周易》、《书》、《诗》、《春秋》、《论语》之文,论如何防人失德。坊,堤防,引申为防止。儒家认为,统治人民的方法,不外乎“礼”与“刑”二字。礼,教民于未然;刑,治民于已然之后。
本篇着重论述礼对于防止人民淫辟的意义。人民最缺乏的,就是所谓德。德不足则易入邪恶,因此先王制订各种礼制来规范人民的言行,犹如用堤防来防止水的泛滥。人太穷,就会偷盗,太奢就会作乱,所以要用礼加以节制,使人民“贫而好乐,富而好礼”,大族众家也不作乱。礼的根本作用,就是要使“贵贱有等,衣服有别,朝廷有位”,不属于自己的不敢争抢。作者认为,要使人民知礼,君子必须首先亲身躬行,如“辞贵不辞贱,辞富不辞贫”;在燕享、朝觐时,谦让而在下位;在利禄的分配上,“先死者而后生者”,“先亡者而后存者”;在对待人才的问题上,“贵人而贱禄”,“尚技而贱车”;在为政方针上,要“信让以涖民”;处理人际关系时,要“善则称人”,“过则称己”;处理与君王的关系时,要“善则称君,过则称己”等。如此,人民方才会背恶向善,但是,还不免会有人犯礼。可见,用礼来防止人民的邪恶的产生,是何等紧迫和艰难。作者认为,要使人民的行为合乎礼的规范,就应该使他们懂得孝、敬。所谓孝就是要“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父母之命若不合情理,也应姑从之而无忿怒之心,委婉规劝而不知倦怠,虽其不悦而至于劳累也无怨言;对父母之党能和睦相处等。所谓敬,是在祭祀、饮食之时,不因物品菲薄而废礼,也不因物品丰厚而去礼,始终庄敬如一。此外要在各种场合向人民展示敬事祖考、不贪厚味、上下有别、孝悌不贰等的典范行为,使他们有所仿效。篇内屡言“以此坊民,民犹”如何之类,极言规范人民之难,欲使人君警惧。
本篇与《礼记·表记》相为表里,本篇论治民之道,《表记》论修己之道,可互补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