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
登科录》及《在陆草堂文集.史村南传》等文献考得其确切行年。万历十一年(1583)进士,时年仅25岁。一再因直言颠踬,最震动朝野的是“疏请册立
皇太孙,绝群小觊觎之望”和营救御史刘光复而忤帝意。《初学集.史玉池太常六十序》称之为“今之****骨鲠白首,耆艾魁垒之士”,声闻著江东。又说其“忧国恋主,盖低回不能置也”。史氏是著名理学家,师事
顾宪成。后来阳羡—地
汤之锜(世调)、任元祥(王谷)学派竞起,其源启开自孟麟。
关于史孟麟的风节,对子裔的影响,应一提其幼子史夏隆。夏隆崇祯十六年(1643)进士,与后为永历朝重臣
吴贞毓;
史可法堂弟史可程等同榜。《
明季北略》列其为“幸免诸臣“中,意即逃脱于
李自成破北京时。脱身南下后在江西参加了抗请战争,与夏万亨、刘允浩等拥“益王”朱由本起兵。但《
小腆纪年》据某些野史说他兵败“械至武昌,同斩于市”则纯系误讹之说。
李天根《爝火录》就没有载其遇害之说,李氏与之同郡,故确知其未死难。我从《武进西营刘氏家谱》卷五《燕山刘公传》这篇史夏隆所撰文字中,更可实证其享高寿。文末署名“崇帧癸末进士,荆溪八十三老叟樵岩史夏隆拜撰”,传主刘恒立(号
燕山)系夏隆亲表弟。据此,如陈维崧《后庭宴.春日同仲震过樵岩先生斋看牡丹,斋名壶天》等通常不易疏笺其本事的作品,全可豁然而解,“天宝名花”、“换了华清曲”云云,意亦自明。“樵岩”或作“谯岩”,同音相假。《朔风·鸦鸦》有“予羽谯谯”,义为羽毛凋残,史氏初名“翥”,晚号“谯岩”,意正切合。有关史孟麟,史夏隆事迹之考辨,涉及二个重要问题的钩稽:一是阳羡词群中与陈维崧“论交三十年”的重要词人史惟圆的家族背景得以明晰。
储大文《存砚楼文集》卷十一《弟记云诗序》中称陈维崧为“祖姑丈”,称史惟圆“表叔祖”;于是核之***星《味檗斋文集》卷十三《明处士端吾史翁墓志铭》有关文字,可确知惟圆为盂麟之孙,从而阳羡词派中隐逸色采最浓重的狂狷之士的心态构成可审察之。二是史可程何以流寓
宜兴四十年,并与史惟圆一族联宗称本家,亦得以迎刃而解。
史孟麟,字际明,
宜兴人。万历十一年进士。授
庶吉士,改吏科
给事中。疏劾
少詹事黄洪宪典试作奸,
左都御史吴时来沮抑言路。执政庇之,格不行。
员外郎赵南星、主事
姜士昌相继劾两人,并及
副都御史詹仰庇。执政滋不说。吏科
都给事中陈与郊素附执政,属同官
李春开三疏讦南星、士昌妄言。帝止下春开疏,而留南星、士昌奏不发。
给事中王继光、万自约不平,复抗章论时来等,词甚峻切。孟麟亦上疏力攻春开,语并侵执政,因求罢,不许。孟麟竟自引归。春开亦谢病去,后以考察罢。孟麟寻召为兵科右
给事中。
二十年,大学士
赵志皋、张位言:“凡会议会推,并令廷臣类奏,取自上裁,用杜专权。”孟麟疏争曰:“自臣通籍以来,窃见阁臣侵部院之权,言路希阁臣之指,官失其守,言失其责久矣。陛下更置辅臣,与天下更始,政事归六部,公论付言官,天下方欣欣望治,奈何忽有此令?曩太祖罢中书省,分设六部,恐其专也;而官各有职,不相侵越,则又惟恐其不专。盖以一事任一官,则专不为害;即使败事,亦罪有所归。此祖宗建官之意也。今令诸臣各书所见,类奏以听上裁,则始以一部之事,分而散之于诸司;究以诸司之权,合而收之
于禁密。事虽上裁,旨由阁拟。脱有私意奸其间,内托上旨,外诿廷言,谁执其咎?又脱有
冯保、
张居正者,夤缘为奸,授意外廷,小人趋承,扶同罔上,朝廷不得察其非,当官不能争其是,又谁执其咎?臣窃谓政权分之六部,不可以为专。惟六部不专,则必有专之者。是乃收揽威权之渐,必不可从也。”忤旨,不纳。
再迁吏科
都给事中。三王并封议起,孟麟、于孔兼等诣王锡爵邸争之。又进《或问》一篇,别白尤力。尚书
孙鑨、考功郎中
赵南星掌癸巳京察,孟麟实佐之。南星以谗言斥,孟麟亦引疾归。召拜
太仆少卿,复以疾去。
孟麟素砥名节,复与东林讲会,时望益重。家居十五年,召起故官,督四夷馆。会睹梃击事,疏请册立皇太孙,绝群小觊觎之望。且救御史刘光复。帝怒,谪两浙盐运判官。熹宗立,稍迁南京礼部主事。累擢太仆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