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漪(1941年3月18日-2022年4月13日),昆剧著名表演艺术家,华文漪是
上海市戏曲学校首届毕业生。她从小受教于
朱传茗等“传”字辈艺术家及
俞振飞、
言慧珠等名师,主攻
闺门旦,技艺精湛才华出众,20世纪60年代就享有“小
梅兰芳”的美誉。
人物生平
华文漪从小喜欢戏曲,小学毕业就考上了“上海华东研究所昆曲演员训练班”,为
上海市戏曲学校首届毕业生。在训练班她学习昆曲,从小受教于朱传茗等“传”字辈艺术家及俞振飞、言慧珠等名师,才华出众。经过8年苦练,毕业时她已是上海小有名气的“闺门旦”了。她善用眼神掌握观众情绪,独白时眼神抛出去能罩住全场。
从训练班升格的
上海戏曲学校毕业后,华文漪成为新组建的
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的演员。
1961年她随团赴香港演出,在《白蛇传》中饰演白娘子。舞台上她的气质和扮相很像年轻时的梅兰芳,一下子就征服了观众,港报称她为“小梅兰芳”。
1965年“文革”恶浪席卷大江南北,昆剧的一些经典大戏被打入冷宫。没戏可唱之下,华文漪不得不转唱京剧。她曾在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饰演一个“夹皮沟老百姓”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演过《磐石湾》中的“巧莲”。
1978年上海昆剧团宣告成立。华文漪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回去唱昆剧了。此后她在事业上蒸蒸日上,不但被推荐为上海昆剧团团长,还在国内和海外屡获殊荣。她主演的《蔡文姬》荣获中国文化部颁发的表演奖;《牡丹亭》和《钗头凤》在上海戏剧节中夺得大奖;电视艺术片《晴雯》拿下中国最佳电视戏曲艺术片奖;1986年,她在昆剧《玉簪记》中饰陈妙常,摘下全国戏剧家协会最高艺术奖“梅花奖”。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
刘厚生称她是“昆剧的女儿”。
在艺术上华文漪还有一个突破,就是将昆曲表演融入话剧演出。1988年广州话剧团把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的小说《
游园惊梦》改编成话剧。其中的女主角钱夫人是一位歌女,一朝嫁为贵夫人,却又不幸丧夫失势的复杂人物。剧情要求“钱夫人”唱几段昆曲。白先勇先前看过华文漪的昆剧,极为赞佩,便力邀她加盟演出。华文漪试演的这出话剧,成为她艺术生涯中的一抹华彩。白先勇看了华文漪的演出评论说:“昆剧演员演话剧是跨行。她(华文漪)一点即通,把昆剧的味道、身段、手势,驾轻就熟地融入话剧,是个很聪慧的人。”
1989年7月,华文漪率团赴美国演出。演出圆满落幕后,由于美国当时奉行对中国大陆人士特赦绿卡,她便决定留在美国生活,而这也成为她艺术生涯的一个新起点。移居美国的第二年,她与先生、原上海京剧团知名演员苏盛义,哥伦比亚大学中国戏剧研究学者 Susan Pertel Jain一起在洛杉矶创办“华昆研究社”,通过文化艺术性及教育性的节目制作,将中国昆剧和其他中国传统戏剧艺术有系统地介绍给美国观众。
同年9月在洛杉矶国际艺术节上,她代表中国传统戏剧优秀演员领衔主演昆剧《牡丹亭》其中的二折《游园惊梦》,引起热烈回响。华文漪在美国还积极推介昆曲艺术,她先后在美国的耶鲁、普林斯顿等多所大学巡回演讲,讲授昆剧表演课程,并进行示范表演,让美国学生了解、学习中国古老的戏剧艺术。在耶鲁大学讲学时,她的教室内常常人满为患,甚至走道里也站满了人。下课后,一些师生还跑来跟她学昆剧唱功。向美国大学生传授中国戏曲,使华文漪感到在美国的生活很充实,也有成就感。
1996年9月应中国文化部邀请,华文漪回到阔别7年的祖(籍)国,参加全国昆剧汇演,获得文化部颁发的荣誉奖。
1997年9月,华文漪荣获美国最高传统艺术奖。当时第一夫人希拉里在白宫亲自向11位艺术大师颁发奖牌,华文漪是其中美籍华人。见到华文漪,希拉里高兴地握着她的手说:“非常感谢你们。是你们大家的帮助,使我们能记得和保留优秀的传统文化。你们是基础,没有你们的传统艺术,就没有今天的现代艺术!”
2001年2月她回到上海,参加昆剧戏曲片《范蠡与西施》等电视片拍摄。
2022年4月13日早晨7点,华文漪在洛杉矶去世,享年81岁。
主要作品
杜丽娘(《
牡丹亭》)、陈妙常(《
玉簪记》)、白素贞(《
白蛇传》)、杨玉环(《
长生殿》)、李倩君(《墙头马上》)、李桂枝(《贩马记》)、柳氏(《
狮吼记·跪池》)、费贞娥(《
刺虎》)、蔡文姬(《
蔡文姬》)、唐婉(《
钗头凤》)等等。
所得荣誉
1989年7月,华文漪定居美国,在洛杉矶创办了“华昆研究社”,七年后回国。
1997年9月,华文漪又荣获美国最高传统艺术奖,是该奖开始至今首位华人艺术家。
2006年起,华文漪加盟由著名华文文学家白先勇先生策划制作的新版经典昆剧《玉簪记》,并担任艺术指导。此外,华文漪还应邀回到母校“上海戏曲学校”,向“昆五班”学员传艺。
艺术特色
华文漪扮相端丽、身段婀娜、姿态高雅、嗓音华美,表演含蓄而有爆发力,情感丰富而不失闺秀身份,她追求自然的风格,把程式不落痕迹地融合在自己的表演中,“歌时曲惊四座,舞时精彩纷呈”,为昆曲舞台创造出一个个韵味悠长、隽永脱俗的美丽形象。台上的华文漪总是美得让人目眩神迷。在《墙头马上》中,她与昔日的“黄金搭档”岳美缇一起,再现了艺术大师俞振飞、言慧珠的经典形象。
或许,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水袖翻飞间的款款倾诉,那段眉来眼去中的脉脉含情会令人淡忘,但有一个瞬间,恐怕是任谁也无法忘却的——当大胆的侯门千金李倩君夜约情郎裴少俊花园私会,被乳娘撞破时,坚定的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逃”,作为自己对这段感情付出的代价——只见台上的华文漪一甩水袖,对着乳娘猛地一跪,掷地有声地唱出了这样两句:“女孩儿本是堂上寄居客,譬如嫁至他乡外!”……那番决绝、果断与不计后果的勇敢,真令观者不知今夕何夕,仿佛看到了一千年前的李倩君,四百年前的杜丽娘,五十年前的言慧珠……如此平凡普通的话语,几个如此个性强烈的女子,竟是如此惊人般相似。
个人轶事
华文漪,就是这位光华夺目的“小梅兰芳”,却有着极为倔强独特的个性。曾有圈内人士回忆当年的那段时光——“那时华文漪已经小有名气,文艺界常有晚会,姑娘们围着首长、前辈,雀跃、笑闹、跳舞、歌唱,而她却常常独自坐在一旁,和别人不太一样……”这就是华文漪,绝不多一分特别的谄媚,自有一番气派尊严;而对于市井小民、寻常百姓,华文漪也绝不少一分活泼、亲近。有位戏迷来信说“没有录到电台里你唱的那段”,火爆的她丢下信就拉着搭档岳美缇冲到人家家里,做一回“活体收音机”,一搭一唱演出一段“现场版”,把那写信的普通家庭妇女骇得呆在当场,激动不已……这一切,出自华文漪所为,既不令人生厌,更不令人惊讶。台上妩媚娇柔到无以复加的她,台下常常笑称“自己的温柔都在台上用尽了”,于是生活中就总是那般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宛如男子。这一点,倒颇似她的恩师言慧珠。可以想见,华文漪的“口碑”,自然也会像言慧珠那般,“亲者爱之,仇者恨之”,极致到无可挽回,也为她今后的命运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