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愁,地也愁,山也愁,那个水也是愁,君也愁,臣也愁,爹也愁,那个娘也是愁,老的也是愁,少的也是愁,恶也愁,善也愁,穷也愁,那个富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那个牛愁、马愁一十八愁,天愁不下那甘露雨,地愁五谷不丰收,山愁愁的本是樵了夫的砍,水愁愁的本是流不到头,君愁愁的刀兵动,臣愁愁的把官丢,老愁愁的本是没有人管,少愁愁的本是白了他的头,恶愁愁的本是恶贯满,善愁愁的本是修不到头,穷愁愁的本是没有钱使,富愁愁的贼人把他偷,鸭子愁得扁了它的嘴,鹅也愁,愁来愁去,脑瓜门儿愁出一个奔儿拉头,马愁鞘鞍行千里,牛愁愁得冷风嗖,嗖来嗖去把牛嗖老,送在汤锅里头宰老牛,牛皮蒙鼓千钉钉,送在城里头钟鼓楼,牛肉俱在了长街上卖,肝货肠子做个饶头,牛骨头就把那麻将牌来做,零零碎碎把色子抠,二对的五,三了对的四,幺了对的六,么不幺六不六,咒骂色子斜骨头。
要说愁,净说愁,你听我唱一段绕口令儿《十八愁》:狼也愁,虎也愁,象也愁,鹿也愁,骡子也愁马也愁,羊也愁,牛也愁,狗也愁,猪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蛤蟆也愁螃蟹愁,蛤蚓也愁乌龟愁,鱼愁,虾愁各有分由。虎愁不敢把高山下,狼愁野心不改耍滑头,象愁脸预皮又厚,鹿愁头上七岔八叉长特角,马愁备上了鞍子行千里,骡子愁、一世休,羊愁从小把胡子长,牛愁愁得犯牛轴,狗愁改不了净吃屎,猪愁离不开臭水沟,鸭子愁扁了它的嘴,鹅愁脑袋瓜上长了一个链儿拉头,蛤蟆愁长了一身脓包疥,螃蟹愁净横搂,蛤愁闭关自守,乌龟愁得不敢出头,鱼愁离水不能够走,虾米空枪乱扎没有准头。
《十八愁绕口令》为数来宝传统曲目。该曲目无具体故事内容,全篇以发音相似的字组成词句,衬以
板式进行演唱,故又名《绕口令》。为相声、快板演员初学时的基本训练曲目。绕口令在说讲时有一定的难度,用快板形式表现更为不易。若演员在口齿、运气等方面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是难以应付的。例如该曲目中的“粉红女”“喇嘛哑巴”等段落,每一段都在百字左右,要求一气呵成颇具难度。但正因为该曲目的技巧性比较强,因而能激起观众浓厚的兴趣,同时也能显示出演员的功力。
为什么很多人怕这个绕口令呢?一个是因为内容长,不好背诵,二是因为变化繁复,具有很多停连变化的可能性。《十八愁绕口令》这个作品,内容比较长,大开大阖,变化丰富。这个绕口令的开头是以时间为线索的,正月、三月、五月、七月和八月,然后说的是动物界的事情,先说的是猛兽:虎、狼、象、鹿;再说的是家畜:骡子、马、牛、羊、猪、狗;然后说的是家禽:鸭子、鹅;最后说的是水里的生物:蛤蟆、螃蟹、蛤、乌龟,鱼和虾。
马三立版的《十八愁绕口令》将原先《十八愁》绕口令中的“君也愁,臣也愁”等不合时宜的词句改为”虎也愁,狼也愁”等全是动物的唱词,使得这段作品增强了生命力。他还把后面涉嫌拿残疾人开玩笑的“瘸子下山乱点头”的词句改为“金鸡下山乱点头”,使得这段作品增强了生命力,既形象又稳妥。